第二天中午,工兵部队已经为丘吉尔坦克团和第六空降团的留守部队搭起了帐篷,在将运输渠道清理干净后,大量的军需物资和作战部队分为陆空两条从大本钟基地,伊朗空军基地,甚至英国路来到了坎大哈外的基地中。而不断的也有外逃的坎大哈市民被收容到了基地的避难所中,这么做不是因为英军出于人道主义,而是为以后接管阿富汗,博取民心做准备?但这样一支和美军同等性质,入侵他们家园的部队,能够接受阿富汗人民的爱戴么?
然后要攻下一座被美军和******圣战军占领的城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第三天早上,我们坐上了铁锤操控炮塔的那辆挑战者2,跟着坦克部队再次进入战区。
坎大哈西部10平方公里的范围已经被英军肃清,到了一条大街后,我们就下了坦克,因为我们的任务是前往在第五战区33团。和这支由十辆坦克组成的装甲部队,要增援的是城市西北的第四战区。
第33团突进到了坎大哈市的中央地带,虽然坎大哈中的市民已经全部撤离到市区以外,让这座城市彻底成为交战区,但情势依旧很混乱,因为我们同时要和美军跟******圣战军作战,同时还要提防可能伪装成英军士兵的美军部队。
可是下了坦克没有走多远,我们就发现身上的无线电设备和联系33团的卫星定位终端失灵。
“伦敦上空!”队长握着M4,瞄准了从街边废墟走出的几个英军士兵。
“有一支飞翔的雄鹰!”带头的英军战士回复道。
“你们是哪只部队的?”那名士兵问队长。
“第六空降团F连,我是代理连长贝尔上尉!”卡尔因为在战斗中表现的过于懦弱,一旦和敌人交火就躲在后面,他手下的英军士兵们都很气愤,所以直接告到营部,营帐撤销了卡尔的连长职位,直接被遣送回了英国本土。在F连士兵的拥戴下,队长直接被营部授予连长的军职。
“你怎么拿的是M4?”走过来的英军士兵看到队长的M4,还有其他几个戒备者队员自己携带的武器,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因为军车被和英军士兵失踪的消息这两天在基地已经炸开了锅。后续赶来的几支陆军部队和第六空降团的士兵都不熟悉,所以才会怀疑。
“因为我们是SIS旗下的特遣调查部队,来坎大哈只是因为我们的头被******圣战军打死了,在上级没有给我们指派新的指挥官前,我们由安德雷尔将军暂时指挥!”一旁的摩根怕生出什么事情来,马上解释着。
几个英军相互看了看对方,点了点头,说:”前方美军部署了电子干扰塔,第5战区内所有英军的无线电设备和陆航团武装直升机的导航设备都受到了干扰,而且留下了一群******圣战军的疯子镇守着兴都库什大街,负责向前推进的陆军33团受到了猛烈的阻击,但是我们现在在失去通讯的情况下无法协调作战,现在让我寻找战区以内所有的英军部队,团长正在组织一支奇袭部队,摧毁美军布置的干扰塔。”
“战前指挥部在哪里?”队长问他。
“沿着这条街道继续往前走,十字路口左拐,300米左手的那座清真寺里,就是33团的指挥所!”英军士兵说完后提起步枪继续往我们后面的街道跑,还回过头来对我们说:”你们快去吧,我还要通知第五战区的其他作战部队!”
“我们走!”队长带路,我们跟了上去,到达33团的指挥部,一座残破不堪的清真寺,这里不光是33团的指挥部,还是第五战区的临时急救点,在交战区受伤的士兵都被送到了这里,一进入清真寺,就发现里面乱作一团,不断有前线上的士兵把伤员抬到了这里。有些伤兵在战斗中被炸断了手脚,有些被流弹和弹片击中的躯干,医护兵们忙的不可开交,一堆堆的止血绷带,止血棉,生理盐水和吗啡注射剂被用在了这些重伤员的身上,但却依旧改变他们死亡的命运。
“罗安,告诉我的父母,我今天的战斗很英勇!”一个躺在担架上面的年轻英军士兵,胸口不断往外渗出殷红的血液,止血棉根本无法止住他的血液外流。胸腔的积血不断的沿着担架往下留,在水泥地面上扩散开。
“不,艾弗森,你要自己告诉他们!艾弗森!艾弗森!上帝,谁来救救他!”一旁的那名叫罗安的英军步兵,身上的沙漠迷彩作战服,沾满了艾弗森的血液。但艾弗森已经停止了呼吸,只有一双还在睁开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战友!
“快让开”医护兵走过来,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带着密封黑色面具的我,确认艾弗森死亡之后,找来了运尸袋,接着两个医护兵把尸体装入运尸袋中,放到了清真寺外面的院子中,和那些同样已经阵亡士兵的运尸袋摆在一起。另外还有两个医护兵在将尸体往一辆卡车上面抬。
“迫击炮!小心!”一枚炮弹落到的清真寺外的街道上运送尸体的卡车旁,卡车被冲击波掀翻,两名正在忙着往军用卡车上装死亡士兵的医护兵被压在了卡车车厢的防护栏下。
我们走上了二楼,队长打开了指挥所那件房屋的大门,我在后面看见一个肩章是团长军衔的人33团的军官站在一张桌子前,看着作战参谋们对看着墙上的坎大哈地图做出分析。”够了!再这样下去我的人就要被******圣战军的杂碎们打过了!”团长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可是团长……”
“F连连长贝尔上尉向您报道!”队长走进了指挥所的那间房屋中,同时关上了那扇木门,我们F连的士兵们全部在过道上等候着。
“走吧,我们去找到那个干扰塔!”队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被标注了两个圈,一个一定是指挥所,另外一个就是那个干扰塔所在的位置。
我们停在过道上,队长将那张地图铺开在清真寺白色的墙面上,找来两把军刀把地图固定住,然后用手指着上面:”据电子侦察机最后一次反馈,这个干扰塔就在我们所在位置的两条街区外坎大哈最高的一栋建筑楼上,和我们的距离大概有800m。美军把这个地方交给了这群不怕死的家伙手里,之前有一支20人的部队想要去摧毁他,但是却被街道两旁突然伸出的枪口打退了回来,现在坦克主要在第二战区,第五战区和基地也失去了联系,现在只能够靠我们自己了!”
“铁面,你还是和米拉上尉找一个隐蔽的制高点,为我们的行进掩护!”队长下达了命令。
“Yes,sir”
十字准星中,队长带着队伍贴在一个巷道的出口,用潜望镜观察着街道对面的楼房。
队长对霸王摆出了一个前进的手势。无线电设备无法使用,我只能够看他们靠手势交流。
我看见铁锤握着一把M240机枪,迅速的跑过了街道,呼呼的喘气。贴在对面街道的巷道,举起了机枪。
接着摩根也跑了过去,队长,3个F连英国兵,我和米拉在一座废弃的建筑顶楼架设着狙击步枪,观察着那条街道周围,并没有发现有枪管从两旁民房的建筑中伸出。
最后跑到对面的是两个英国兵,但一个在行进过程中水壶掉在了地上,当!当!
水壶碰到水泥路面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躲藏在废弃民房中的几十个圣战军把枪口从窗户里面伸了出来,朝着街角上暴露在无掩护范围的两个英国兵一顿乱扫!
噗噗!有一个直接被射穿了防弹衣,直接毙命,还有一个小腿被击中,艰难的爬向对面的巷道。
霸王的机枪子弹打向了对面楼上还在开枪的******圣战军,两个点射打碎了玻璃,一个******圣战军士兵从窗户上掉了下来,我和米拉也击毙了几个站在楼顶上开枪的敌军。
一枚步兵携带的反装甲火箭从队长他们所在的那个巷道飞出,拖着一道白色的尾烟,射向对面那栋大楼还在喷火的楼顶。
半座民房都塌了下来。
队长和一个F连士兵冲到街上,把中枪两个英国兵拖回到了巷子中。我们继续躲在隐蔽的阳台后,狙杀着那条街道上还在盲目开火的******圣战军。炙热的弹壳不断的跳出弹出,我和米拉所在的那个小房间里面弥漫着硝烟的气味。看着队长消失在了狙击镜的侦查范围后,我悬着的心终于掉了下来。
“你为什么带着面具?”向来都比较沉默的米拉上尉突然问我。
“这是秘密,无可奉告!”我冷冷的回复他一句。我这么说只是没有想好怎么撒谎。
“好吧,但我看的出来,你以前一定在美军服役!”他一语惊人,”不然那天晚上射杀美军游骑兵时你不会那么痛苦!”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米拉上士!现在是在执行任务!”我是中尉军衔,面对他的猜忌,现在我只能用的军衔来压制他。
就在我和他争吵之际,我听到一枚迫击炮弹打来的声音。我转过头来盯着狙击镜一看,妈的,700米外的一个楼房顶上,出现了一枚迫击炮,他们发现我们了,而我却和旁边这个犯了二的狙击手在争吵!
伴随着迫击炮在我们头上的楼房顶爆炸,我们感觉到了像8级地震一样的强烈震感,楼上的预制板已经塌了,砸在了我们身后的地板上,将地面砸开了一个凹坑,我和米拉已经来不及逃跑了,身体失去了重心。掉到了下一层。
掉下来的水泥和混凝土块将我掩埋。胸口感觉被一块巨大的预制板压住。
“铁面上尉!”压得我不得动弹的混凝土块被一双带着狙击手专用手套的手扒开,我看见了米拉上士那张冷峻的面孔,他将我拉了起来,我这才发现我小腿上被刺入了一根断钢筋
。
啪!米拉上士的眉心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接着瘫倒在我身上。周身又飞过几枚流弹,打在我背后那面墙上。
我侧过脸,看着已经被炸的塌下的墙面下,一个手里握着Ak步枪的******圣战军士兵正在给步枪换弹匣。
那种面度危险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动作在接下来的不到3秒的时间完成,我左手平衡着米拉上士的尸体,不让他倒下,右手拔出腰间的”沙漠之鹰”,打开保险,朝着这个圣战军士兵,把弹匣中的5发达姆弹全部打了出去,他胸口以上身体的所用部分被打的血肉模糊。
我丢掉震我虎口发麻的沙漠之鹰,把米拉上士的尸体拖住,平缓的放在我身后的地板上,用右手合上了他还在睁开的眼睛。又一位并肩作战的英军战士死在了我的面前,就和在沙漠中的乔恩班长一样,只是我没有亲眼目睹乔恩班长死在我的面前。
面对米拉上士的死,我并不愧疚,因为导致我们被炸的原因就是他在作战时突然做了与任务无关的事情,但是想了想前几天射杀美军时,我也出现了那样的状况,我又认为我给自己找的逃避责任的理由太荒谬,米拉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不然我压在废渣之下,米拉说不定也会死,但同样我被那个******圣战军士兵发现后也是死!
“铁面,米拉,快到干扰塔的位置和我们会合!”耳边的无限点突然响了起来,是队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