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为沙华的出现就会让王小川胆怯,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一如既往地每天都给黎曼珠留言,不管是否会得到回复。这虽然让她很困扰,可偶然他也会劝他放弃,至于沙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消失了,就像把她这里当成提供特殊服务的旅馆一样,高兴就来光顾一下,不然就不见踪影。这也让她有些生气,所以也卯着劲地不跟他去联系,可不管怎样,她的心里还是没有一刻不去想着他。
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孤单寂寞而胡思乱想,黎曼珠只有把姐妹们找到家中来聊天,也好让大家帮她出个主意,顺便分析一下沙华的想法。当然,张菁和谭小艳是不会丢下失落的姐妹不管的,一接到电话就以最快的迅速来到了黎曼珠的家。
“就是这样了,你们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姐妹述说了一遍沙华近来的态度,她渴望从中得到答案。
“他是不是还有别的恋人?”谭小艳说,“他会背着老婆跟你在一起,难保不会背着你跟别人一起!”
“他应该不是那种人吧!”她不相信,或者说她宁愿选择不相信。
张菁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觉得你们已经到了平淡期,新鲜感过了,自然就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
“那怎么办?”黎曼珠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若是说想让一个男人喜欢上她,黎曼珠绝对自信满满,因为只要她勾勾手指头,就会有一大票的男人飞奔过来。可是对于怎样去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她真的是一窍不通。
“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持神秘感,让他摸不透你,这样他才会花心思去研究你。你不会是把每一天发生的事都讲给他听吧,时间久了他自然会觉得,其实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跟他老婆一样,都是普通女人一个!”
知她者,张菁也!之前她还真是每一天都打电话给沙华,告诉他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本来还以为这样做很甜蜜呢,原来是会让男人觉得枯燥、乏味,她还真是不了解男人的想法。
“这样就可以了吗?我已经三天没打电话给他了!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就是他找我,我也不要理他,是这样吗?”
张菁有些无语,“不打电话给他你就不会想他吗?不去理会他,你的心里就不会牵挂他吗?我看你这是在堵气。你最好能明白你们的关系,他并不是你的什么人,他是别人的老公,也可是别人的恋人,你若是这样下去会受伤的。我希望你做每一件事都是你想要怎么样,而不是因为他要怎么样,或跟他堵气要怎么样,这不值得,毕竟你们之间只不过是婚姻之外的一场游戏,千万不可以当真!”
“那我要怎么办?”她更加迷惘了。
“那就不主动不拒绝呗!不主动去找他,他找你也不拒绝,化主动为被动。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态度,不要把他当作你生活的重心,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开心就好了!”
“我觉得你们两个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感情生活空白的谭小艳也开始说教了,“他是有家的,如果有一天被发现,你在道德上已经占了下风,到时候人家不会说是男人的错,关起门来,人家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你就成了勾引人家老公的狐狸精。最可怕的是,万一那个时候沙华也把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的身上,人家正室撒起泼来,你要怎么办?身体上的伤是可以痊愈的,可是心里的伤害呢?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她当然没有想过,如果一开始她就想到了这些,也不会跟沙华一起走到现在的地步了。她只知道沙华喜欢她,甚至连那是不是爱都不确定,更别说到了那个时候,他会不会弃车保帅了。她根本就不了解他,只是一味地去相信他,可是他真的就那么可信吗?她开始置疑。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又都有问题,像张菁说的不主动不拒绝,只是等待着他来主动找我,怎么听起来总觉得自己像是封建王朝中皇帝的妃嫔,只能等待,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这不是爱情,更不是我想要的爱情。像小艳说的意思就是,我们两个不该在一起,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多多少少都是有感情的,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即使是要分开,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那你想怎么办?”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也不知道!”
说了那么多,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上,她们这不是白费了那么多的口水了吗?不过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太好说。正如女人的心思男人猜不透一样,男人的心思女人也一样没法去猜,与其这样费神的胡乱猜测,不如找个男人来问问更实际一些。
“不然我们问问陶彦的想法吧,男人的事男人会比较清楚!”谭小艳能够想到的可信任男性就只有这么一个。
“陶彦?”张菁哭笑不得,“他算是个男人吗?”
“生理上是,心理上就……”
心理上的确比较女性化,这一点黎曼珠也是了解的。不过这种有关个人隐私的事情,她总不能随便找个男人来讲吧,暂时就当他是个男人好了!
身穿白色紧身衬衫、微喇牛仔裤的陶彦正在某服装店的橱窗前为一套中性化的时装着迷,口袋中的电话就响了,他不耐烦地接听了起来,当对方说明了意图之后,他就马上来了精神,跟姐妹去讨论感情问题,这是他很喜欢做的事情呀!
“我当然会去了,曼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着我,我这就……”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拎着黑色布袋走过,“我这边还有点急事,等一下再说吧!就这样!”
急忙收线之后,他就快步地跟了上去,当初做刑警的时候,他的跟踪术也是高人一筹的,所以对方根本就没有发现已经被跟踪。几番辗转下来,他们来到了比较极为偏远又渺无人烟的荒山上,山中有一个简陋的木屋,大概是当初有人暂居过,抑或是为登上爱好者搭建的遮风避雨之所,那人走进了林屋并将门关上……
“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陶彦心生好奇。
在外面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人出来,他便靠过去,想看看木屋之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看还好,当他透过窗子看到里面的情景,不免为之震惊了!正常来说,做过刑警的人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比较强的,可是谁会看到满清十大酷刑中的凌迟的行刑过程而不为之动容呢?
没错,就是传说中的凌迟,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千刀万刮。据说在行刑时,刽子手一般会巧妙地一刀剜去犯人的喉结,以免他喊叫,很显然,眼前的这位“刽子手”是做到了,至少他在外面并未听到喊叫的声音。然后动刀的部位是背,且每刀割下的肉只有指甲盖大小,刀刀须见血掉肉,还要用大白瓷盘将其贴在上面,以供观众鉴赏。不过在他这个“观众”看来,这位“刽子手”的手法似乎过于生疏了些,割下的肉非但大小不均匀不说,还连连失手,而且传说中的大白瓷盘也是用不锈钢盆来代替的。可想而知,凌迟的规定刀数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他是做不到了,只怕连三百五十七刀还没割完,人就已经死掉了。
搞什么?又不是玩穿越,他还有功夫想这些问题,发生在木屋中的可不是什么古代行刑,而是手段凶残的杀人案,他不去阻止还在这里评论人家的技术问题。
陶彦正想要挺身而出,可又一转念,即使是眼前这个被害者不死,那么凶手也会被判故意伤害加意图谋杀,罪也不轻呀,如果被害者不幸在送去医院的途中死亡,那就更不用说了。无论如何,这个凶手都不会有好下场,更要命的是那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会比任何人都心痛的,谁让他一直都喜欢这个木屋中的杀人犯呢?即使是看到了他如此凶残的一面,他还是喜欢他,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为了爱而沉默下来。如果让他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送上断头台,他做不到!
就这样陶彦躲在木屋外面,咬着下唇等待着凶残酷刑的结束,他心里清楚的很,凌迟所需要的时间会很久,不过就刀法来说,这次应该会很快了,不会让他等太久。而事实也正如他想的那样,不到傍晚,人家就收工撤退了。
这个时候,陶彦走进木屋一看,不免惊呆了,惊的不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和不锈钢盆中的人肉,这些他他就习惯了。真正让他震惊的则是那盛着人肉的不锈钢盆中放着一支血红的曼珠沙华,更确切的说是一支被鲜血染过的曼珠沙华,也就是说之前的无头公案的凶手同样是他了!
陶彦站在那里一动也无法动,他的脑中宛如发生了宇宙大爆炸一样,片刻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思绪,他要保护自己所爱的那个人,所以这支彼岸花就一定不可以在这个凶案现场出现,他小心翼翼地将彼岸花拿走,又仔细清理了一下现场,确定不会给警方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后才离开木屋。
“天呐,我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总觉得上面沾满了鲜血,如果他肯出去阻止,那个人就不会死,可是他不但没有,而且还成了凶手的帮凶,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太多,只不过是想去保护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而已。为了保住那个人,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他不后悔。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陶彦做了个深吸引才接听,“曼珠?”
“陶陶,你忙完了吗?”
“对不起,我这里还没有忙完,今天不能去你那里了,就这样吧,有时间再聊!”
在这种时候,任何人的电话他都不会接,除了黎曼珠,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就是喜欢这个小女人,看到她笑,他也开心,看到她哭,他也难过,但他们之间似乎又无关****,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愫,他至今也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