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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姐夫是个好姐夫

李千金回到房间,奶娘王嬷嬷已经在房间内候着了,还带了几个三等丫头,恭敬地站在门口。

“听说二小姐回来了,可把我高兴坏了。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快歇歇吧。嬷嬷为你收拾行李。”王嬷嬷高兴地上前来。

“嬷嬷,好久不见了,我也很想你呢。”李千金也为王嬷嬷带了一件礼物,一根做工精致的玉簪。喜得王嬷嬷立即插到头上,用手摸来摸去,嘴都合不拢了。

“二小姐就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儿。将来哪位姑爷有这福气娶了,那才是掉进了蜜罐里呢。”

“嬷嬷又在取消我。”

李千金看看小丫头们将大件的行礼都收拾好了,只留桌上一个小包袱不让她们碰,说要自己来整理。连疏梅都打发出去了。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自己亲自动手整理?”李千玉看着妹妹神秘兮兮的样子,也好奇地凑上前去看。

“大姐,我给你看,可是你不许像她们一样取笑我。”李千金瞪着大眼睛,等着姐姐的回答。

“好好好,大姐不取笑你,快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李千金慢慢地解开包袱,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红木盒子,盒子上有精致的雕花。妹妹将东西放在这么好看的盒子里,一定是什么对她比较重要的东西。

“就是两块玉佩嘛。”李千玉有点小小的失望。看着妹妹细心地打开,里面竟然只是两块玉佩,虽然看上去很漂亮,可也不至于那么小心翼翼吧。

“大姐,你再细看。”李千金将其中一块玉佩举到姐姐面前。李千玉狐疑地接过来,将玉佩举高,对着太阳看。玉佩果然是好玉,晶莹剔透,不含一点杂质。“这玉果然价值连城,是块好玉,妹妹哪里得来的?”

“大姐,你再细看嘛。你还是没有看到重点啦。”李千金有点急了。

“哦?那我再看看。”李千玉这次,开始细细地打量玉佩,反面倒是很光滑。转到正面,玉佩上面的花纹,细细摸去,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但她仔细一比划,原来是一个篆体字。“裴?”

“嗯。”李千金看到大姐终于说到重点了,脸上飞上一抹红霞,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位姓裴的公子送给你的?信物?”李千玉猜测着。

“是的,大姐。正如你所说。”

“啊呀妹妹,你做事怎么这么不知轻重。你这样......你这样与别的男子私相授受,让人知道了,不仅声名蒙羞,恐怕父亲还要将你狠狠打一顿,赶紧找户人家嫁了。万一让夫家知道了这样的事,你今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李千玉顿时觉得事情重大,妹妹竟然私自与人定情,还接受了信物。

“大姐,我不怕。他说他会让父母来府上提亲的。”李千金虽如此说,可自从那次误会过后,她心里也拿不准了。

“妹妹,你呀。”李千玉面露焦急,“你还小,不懂这里面的厉害。他虽这样说了,也送了你这样贵重的信物,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时起意呢。万一他不来,你在这痴痴地等,岂不误了终身?”

“大姐。妹妹最羡慕的,就是你与姐夫这样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恩恩爱爱地。你看看母亲,后院妾室一大串,哪一日不是强颜欢笑。这样的日子,倒不如常伴青灯古寺来得清净。妹妹的性子你了解,妹妹过不来那样的日子,也不愿将自己推入那样的火坑。”李千金语气坚定地说,似是说给姐姐听,也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唉。”李千玉重重地叹了口气,“姐姐明白你的心意。只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不要再说给别人听了,连母亲也不要告诉。静待事情的发展。你是已经许配了人家的人,虽然肖家这些年一直没有音讯,但你也不能太随意。说不定父亲母亲接下来可能要为你再择一门亲事。你千万不要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大姐,我懂了。这玉佩我会收好,不让任何人再看到。若裴公子果然请父母上门提亲便也罢了,若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妹妹只当这是一个梦。”李千金说着,眼里带了泪。

“好妹妹,真是苦了你。你且再忍耐一些时日吧。”李千玉将妹妹搂在了怀里,也有点伤感。

没过两日,大姐夫苏君贤就亲自来接姐姐了。

拜见过岳父岳母,苏君贤不等几位大舅子小舅子来见礼,就迫不及待地看向自己的妻子。李千玉羞涩地回应了他的眼光。

“大姐夫,妹妹有句诗想请教大姐夫。”李千金看着那小两口的神色,走到苏君贤面前,想要捉弄他们一番。

“小妹请讲。”苏君贤不知是计,连忙拱手请这位小姨子随便请教。

“大姐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该做何解释?大姐夫能不能举个例子,详细地跟妹妹解说一下呢。”李千金忍住笑问道。

已经有小丫头在抿嘴偷笑了。苏君贤明白中了计,有些不自在,稳了下心神,也嘻嘻笑着说,“意思就是一天不见就吃不下睡不香。举个例子吗,就像你姐回娘家这些天,我都瘦了一圈了。”

“哈哈哈。”屋内众人再也忍不住,都狂笑不止,笑得前仰后合。

李千玉满面通红,拿出一方绣帕捂脸。

“你们笑什么呢?父亲着我来叫妹夫去书房,他要考考我们的功课。”李千松含笑走进来,看着众人。

“没什么,大姐夫讲了个笑话。”李千金擦了一下眼泪,忍着笑,回复大哥。

“大哥,不知岳父想考我什么?”苏君贤朝着大舅子拱手问道。

“怕是跟策论有关吧。书院下月要从京中来一位裴公子,听说他是策论高手。书院院士想请父亲去给我们讲课,父亲大概是想让你去一同听课,多认识些人,多露露脸吧。”李千松答道。

苏君贤答应一声,就要跟去。

“相公,若不想去,就直接拒绝,父亲不会太为难你的。”李千玉走上前,悄悄跟自己的夫君讲。

父亲一定是嫌弃夫君官职低,想给他一些机会,多认识点京中来的有权势的人,以后好升官。可夫君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虽然只是七品知县,可工作兢兢业业,深得百姓爱戴,他们对目前这样的生活都很满意。若想往上爬,势必要付出很多努力,她不想她的夫君那么为难。

“没事,我应付得来。”苏君贤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安慰道。

“大姐,别难过。父亲顶多给点脸色看,你们走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父亲毕竟是岳父,管不了姐夫那么多呢。何况大哥二哥也要入书院读书了,他操心不过来。”李千金走过来,安慰拿手帕擦着眼角的姐姐。

父亲也真是,这么欢乐的时候,非要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姐夫才刚进门,就要叫进书房考他,什么时候考不行啊,非要在姐姐姐夫久别重逢的时候考。

“父亲若真看不上君贤,当初大可不必将我嫁给他。既将我嫁给他,每次来娘家,都要搞得不欢而散,训话不说,还要讽刺挖苦一番。说来说去,都是嫌君贤官职低,家世门楣不够好。”李千玉说着,珠泪不禁滚落满脸。

李千金不知该怎样劝说。裴义俊家世倒是好,父亲必然能看得上,只是不知道,裴家愿不愿意低娶。最近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裴义俊了,不知他心里是怎样打算的。刚才听大哥说有个裴公子要来书院,一定就是他了。自己要想办法跟去书院,才能见到裴义俊了。

姐妹俩去到别的妹妹们那里坐了一会儿,叙了话。虽然几个姨娘都看不惯,可自己的亲姐们却都是极好的,性情也和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这一点,李千金很是欣赏,也由衷地赞叹,母亲真的很包容,对姨娘们生的弟弟妹妹都爱护有加,才使他们都养成一副好性格。

李千金焦躁不安地等待着父亲问话的结束。直到掌灯时分,父亲和大哥、二哥以及大姐夫,才终于从书房里走出来。仔细瞧着几人的神色,似乎都挺开心的,没有以往被父亲训话后的黑脸。

“君贤。”李千玉看到自己的夫君走到餐厅来,连忙迎上去,低声问,“父亲没有责怪你吧?你不要多心,多担待一点,父亲也是为我们好。”

“娘子你才是多心了。岳父对我很好,今天我们主要是讨论文章和经世致用的学问。放心吧。”苏君贤看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伸出一只手指,挑了一下李千玉的下巴,偷偷地笑了起来。

李千玉俊脸通红,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夫君,满脸的幸福。

其实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李千金一直在留意着呢。因为特别羡慕姐姐和姐夫的恩爱,她特别关注姐夫是怎样对姐姐的。心里也暗暗期盼,裴义俊能够也这样疼惜自己。

还没等她找到机会向哥哥们请求跟去书院,裴义俊的信就到了。这倒是令李千金心情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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