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事情败露,这才承认:“没错,周晴死的那天我确实去过她家,可是那时候她还没死。”
周正声色趋厉:“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男人声音陡然拔高,脸色夹杂着愤怒:“我并没有杀她,那个贱人死不足惜,我怎么可能为了她而脏了自己的手。”
“你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贱人的叫,这不难保是不是你行为愤怒而杀了她,说吧,当天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她说她寂寞了,让我来陪陪她,后来我发现她和别的男人有染,我那时候挺愤怒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她。”
周正皱了皱眉:“既然人不是你杀的,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杀的?”
男人感觉底气更足了,轻哼一声:“你们不也没证据证明是我杀的,我只是出现在周晴家里,反正也不代表是我杀的。”
“你……”
夜幕降临,不知不觉,黄容月和何肃靖不知不觉在警察局已经呆了一整天。
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有的似是要在夜色灰暗前赶回家和家人吃个团圆饭,有的像要赶去出差,热闹的街道瞬间显得寂廖而又空旷。
“何肃靖,我们聊聊。”
何肃靖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表情微妙,既不拒绝也没答应。
沿着漓江两边的街道,两道身影在灯光的映衬下,似是罩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见何肃靖久久没有说话,黄容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你,为什么要走路回去?这里也可以打得到车啊?”
听到声音,何肃静有点不耐烦地抬起头,声音有点冷,仿佛她问了个白痴的问题:“加快血液循环。”
简明扼要。
黄容月愣了一下:“呃?”
何肃靖:“这里走路离学校多少分钟的路程?”
黄容月以为他不知道,说:“30分钟,之前我走过。”
“那不就结了。”
黄容月看了他一眼:原来是为了冷静一下啊。
两人又没说话,周围又寂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何肃靖突然开口,丢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怎么看?”
黄容月怔了一下,暗自揣测他问的应该是关于案情的发展:“就我看来,我个人认为那个中年男人不是杀人凶手。”
说到这里,黄容月偷瞄了一下何肃靖,见他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兴味,便接着说了下去。
“今天我们去了审讯室,从他的言行中,可以看出他是挺恨周晴的,但如果他是犯人的话,他完全可以否认这一点,不露出半点痕迹。”
何肃靖这才转过头来,眸色浅淡,眼中仿佛聚满了星光,星星点点,一抹笑意喜上眉梢:“分析得不错,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的?”
“不可能,我已经注意挺久的了,他紧张的时候,老是喜欢右手覆在左手上摩擦,而在一个人在恐惧或者紧张的过程最容易说漏嘴,特别是在严肃的环境下,恐惧和紧张是扩大到一倍到两倍不止,而他如此镇定地说出原委,所以他肯定不是凶手。”
“啪,啪,啪”掌声突兀地响起。
“分析得挺透彻的,你看了犯罪心理书?”此时何肃靖眼中盛满了笑意,嘴角上扬,可以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是相当的愉悦。
黄容月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笑,但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此开怀,如果说平时的笑是清冷高贵,高不可攀,那现在的笑就是春暖花开,平易近人。
黄容月有一瞬间看呆了,但也很快回答了他的问题:“不是,我是看了法医新闻。”
成功地看到何肃靖嘴角有点抽搐,黄容月感觉自己有点恶作剧之后的愉悦,这感觉很微妙,却很舒心。
“不过杀人凶手,我倒不知道是谁?”
此时的何肃靖并没有那么冷:“如果排除了他,那么接下来,死者周晴最需要接触的人是谁?”
“你的意思是?”黄容月瞪大眼睛,感觉自己的嘴巴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
那模样既可爱又滑稽。
“对,就是那个意思。”说完,便抬起腿走了。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她还站在原地,招了招手:“可以走了。”
黄容月对他这种招狗的姿态颇为不满,但还是走了过去,心里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
…………
浸满凉意的秋天晦涩又难懂,黄容月走在校园的小道上,金黄的梧桐树叶子打着卷儿飘落下来。
自从那天之后,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何肃靖了,而且对于这个案件的结果如何也不是很清楚。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黄容月掏出兜里的电话:“喂,哦,我马上过去。”
看到何肃靖的时候,他就站在警局的门口,上身穿着衬衣,外罩一件薄外套,下身穿着保暖优闲裤,金黄的阳光透过警局前的一颗大树清清浅浅地落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肩宽腰窄腿长,身材挺拔修长,清贵逼人。
何肃靖也看到了她,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
语气中也带着笑意:“这次可以把报表给做完了。”
言外之意就是是凶手抓到了。
看到她的目光,何肃靖笑了笑,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她姣好的面目:“如你所愿。”
黄容月:“……”什么如我所愿,你自己明明也是很期待。
这一次的案情终于水落石出了,原来凶手是一位中年医生,就住在和死者一样的小区别墅内,因为爱而不得,因为她找他要治病的药,让他得知她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生出怨恨,最终就杀了她。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知道警察很快就会找上他,而他自从杀了她之后,就很后悔,每天度日如年,最后受不了心理的谴责就来自首投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