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捕快哪里遭过这种罪?哪里出过这种丑?一怒之下,就要抓人。
“且慢!”
脸色蜡黄的易生忍着脱水的痛苦,逞强的站的笔直,一手放在后腰,一手托着礼帽,也不管自己的裤链还开着,说道:“因何事抓我?可有证据?可持抓捕令?”
这马捕快正在气头,又被易生质疑,突然笑了起来:“何事抓你?想要证据?查看抓捕令?”马捕快轻柔的将易生的裤链拉上,眼一眯,脚下生风的就朝易生的裤裆踢了过去。
浑身无力的易生仗着人高马大腿修长,二话不说就朝马捕快扑了过去,根本不用动手,就用身体的重量把马捕快翻倒在地,压的死死的。
场中人看着这一幕,睁大了肥唇,完全没有意识到嘴巴里的粘液正顺着唇角流出。
被易生压在身下的马捕快,满脸通红,拼命地蠕动着身体,四肢胡乱挥舞着,寻找可以借力的东西。
易生动也不动,隔着眼镜片看着马捕快的三角眼和包着三角眼的肥肉,也不觉得恶心,嘴角一样,淡淡的笑了起来。
马捕快向来都是压着别的女人,何时被一个大男人当众压着?此刻的他恨不得挖光周围所有旁观着的双眼。
“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堆死肉给我扒开,剁成肉沫!!!”
周围一众随从,听着马捕快夹着嗓子的嘶吼,这才回过神来,马拉一下嘴边的涎水,齐齐抬起易生。
但是这生了病的易生,仿佛长到了地上一般,竟是如何也不能动他半分。
旁边的张小花想要上前劝阻易生,却被善爷一根手指头挡了回去。
“你们这群蠢货!我他妈白养了你们!”满脸羞红的马捕快又想让下属喊些人来,又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丑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夹着嗓子破口大骂,还不小心骂了自己:“狗娘养的!都是饭桶……”
易生皱了皱眉头:“真是聒噪!”随即低头……
亲了下去……
……
“你还真下的去嘴!”
路游从屋里走了出来,温柔的将易生扶起,轻轻放到旁边的软椅上,拿出白手绢仔细的擦了擦易生的脸,这才传过来身子,面朝众人,依旧是一脸阳光。
旁边的善爷看到路游,目光灼灼。
“不知几位官爷所为何事?”
马捕快此时已经被随从扶起,两眼空洞无神,不知神魂何在。
路游看着受了重创的马捕快,明媚的脸上有几丝乌云,有些内疚的关心道:“都怪我这淘气的兄长,要不要给这位官爷请个医者!”
神游太虚的马捕快也不知迷瞪了多久,被路游叫了回来,先是有些回味,于是有些羞涩;继而觉得羞耻,于是抽泣起来;最后彻底还魂,嘶嘶的笑了起来,目中带着血丝,看着易生,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绑了,带走!”马捕快的声音分外冷酷,一如他此刻的眼神。
“为何?”
马捕快口吃清晰,简单利落:“有密告,此人身份不明,怀疑通国,危险,需审查!”
“证据?”
马捕快拿出了公文,顺带着还有抓捕令。
路游脸色依旧阳光,只是有着冬日的冷淡。与马捕快四目相对,默不作声。
此时,在旁边旁观许久的善爷,向前走了一步,作揖道:“我想之间或许有些误会,付少爷这人,我还是……”
“善爷,这个时候你还提误会?”
马捕快拿着手中的官文,似笑非笑的看着善爷,有些嘲弄的说道:“你我相识,我好生劝你一句,还是不要插手此事,要不然,你一个脑袋可不够砍!”
旁边的易生、路游二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津津有味。此刻的善爷依旧低眉顺眼的笑着,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确定没有误会?”
“不敢有!”马捕快甩了甩手中官文,沉声道。
“一个脑袋当真不够砍?”
“当真不够!”
两人突然笑了起来,善爷将嘴抻到马捕快耳畔,缓缓说道:“马捕快越来越硬了!”
“善爷,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且看这是什么?”善爷从怀里拿出一块美玉,正面刻着一个“阳”字。
马捕快脸色有些沉,继而三角眼一缩,冷冷的说道:“谁都知道善爷你是跟王阳爵爷打理事物的,爵爷与八王子交好,世人皆知,这如今的南安城,处处为八王子开着花,爵爷当真是风头正劲,我小小一个捕快,平日里自然不敢冒犯爵爷半分,只是今日属下有令再身,公事公办,想必爵爷一定理解小人!”
“倘若爵爷不理解呢?”善爷此刻慈眉善目。
马捕快脸色铁青。
“不知马捕快一个脑袋够不够砍?”
马捕快脸色发黑,不再说话,只是挺直了腰身,迈开右脚,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去。
身后的随从,小意的跟在身后,不声不响。
楼下不知谁掉了个花生米,惹得众人心里一惊,悄悄望去,那人已经在自己桌旁跪下。
小二此刻堆在角落里,畏惧的望着远去的身影。
“善爷真是好本事!”易生窝在软椅上,微讽道。
善爷也不脸红,微笑道:“不过是狗仗人势!”
易生将嘴努了努楼下那半死不活的小二,脸上净是求教的意味:“这便是狗仗狗势?”
善爷瞄了张小花一眼,张小花麻溜的转身下楼,走到小儿面前,朝他扔了一个钱袋。
那小二哪里敢收,眼里都是恐惧,想要磕头却动不了,想要说话有不敢说,这般支支吾吾,竟是直接憋出一口血来。
路游皱了皱眉头,手指揉了揉眉心。易生不说话,只是盯着善爷。这善爷“哼”了一声,那张小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歉。
这小二心中大骇,想着家里老小,脑子一热,昏死过去。
“不知道膝盖也能要人命的,”易生越来越温柔:“善爷要我去的舞会,我必定准时到达!”
善爷大喜,握着易生的双手,眉飞色舞道:“就知道付少爷最有眼力见儿!明儿个子夜,夜未央,善某恭候付少爷的大驾光临!哦,还有您的这位朋友和青艾姑娘!”
如此说罢,转身下楼,到了楼梯口,又转过身来:“付少爷那一口真是,亲的荡气回肠!善某服气!”
“不过是上下两片肉,有何下不得嘴的?小爷我这张嘴,还真是没什么不敢咬的!”
这善爷作了揖,这才转过身,嘴里哼着小曲儿,下了楼。走到小二跟前儿,又扔了两定金元宝,朝着四周的人群微笑着点头执意,随即在张小花的搀扶下,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