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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十年饮冰

韩思齐端着碗解暑的绿豆汤坐在树下石磨旁发呆。

暑气愈盛,蚊虫肆虐,战场上尸骸遍布。为防灾疫,也为了缓释士兵间有愈演愈烈态势的焦躁情绪,军中在原来特设的几个供水点全天加供凉汤,想借此浇灭士兵身上的暑气和心头的火气。

可能是不上战场的火头军们实在闲得无聊,一个不限量供应的凉汤被他们关上门来一研究,竟然变成了供后厨炫技的“第二战场”,每天都推陈出新,恨不得玩出一万种花样,真是将牧四海在推行军队新政时的那句“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应用了起来。

只是他们要炫技,大家没意见,但最起码不能乱搞吧?自凉汤推出以来,挑战士兵们味蕾极限的黑暗料理层出不穷,昨天的凉瓜汤、前两天的青梅汤,都是乡民常做的家常消暑饮品,本不应有什么问题,可火头军煮出来的汤的味道却委实令人不敢恭维,更难以回味,称得上是黑暗料理中的佼佼者。

幸而,今天的绿豆汤虽秉持着军营里一贯的抠门本色,连一块冰糖都不曾放入,但毕竟不会有苦味酸味,相较之下就显得分外爽口清凉。

韩庄认为豆类多裨益,自韩思齐幼时便培养他吃豆的习惯,豆腐豆饭更是国宴上的“常客”,因此这绿豆汤也算合了韩思齐口味。正好晚饭吃得有些咸了,他就端了个小碗,挑了个靠近供水点的阴凉地方喝汤。太阳一寸一寸落,他也一碗一碗喝,一边喝一边想事情,浑然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喝了多少碗凉汤。

不远处的土丘上,千夫长秦昊和百夫长楚霖印正比肩而立,一人端着碗绿豆汤,边喝边俯瞰军营。

聊完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闲事,秦昊目光不经意扫过下方一点,不由得大皱眉头,指着那个方向有些不满地说:“那个兵,怎么看起来有点傻?”

楚霖印顺势望去,一眼看到树荫下的韩思齐,不禁流露出一丝笑容:“三十五号吗?他第一战杀了八个人,算是这批民兵里实力拔尖的了。不过他太年轻了,估计现在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种血腥。”

楚霖印太了解秦昊了,知道他既然这么问了,就是对这个发呆的新兵不太满意,或许还在责怪负责征兵的军官眼睛长到后脑勺上去了。但是作为韩思齐的百夫长,楚霖印却很清楚他可不是秦昊想象中的呆子,反而是有着真本事的练家子,在战场上有着不俗的表现。

楚霖印的心里倾向于韩思齐,话里就不免为他辩解一番,把秦昊形容的“傻”给解释成了“不习惯血腥”。他相信秦昊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不休,而且他还故意抛出了韩思齐首战的战绩,他就不信,就凭这个还不能转移崇尚武力的秦昊的注意力?

果然,秦昊对韩思齐的战绩很感兴趣。只见他抱起膀子,侧头兴致勃勃地调侃道:“首战就杀了八个人?三十五号……是你队里的人啊!你刚从军那会儿有这种成绩吗?”

“哈哈,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比不了,比不了啊!”楚霖印摇着头苦笑。

秦昊的眼睛亮了起来。楚霖印在军中可是有“伯乐”之称的,他秦昊虽然也十分爱才惜才,但眼光没有人家的好,没发掘过什么像样的人才。现在,楚霖印居然自认不如一个新兵……他当即摩拳擦掌,也顾不得什么呆不呆傻不傻的了,准备一回去就把这家伙从楚霖印的百人队调到自己的亲卫队里,也做上一把伯乐,尝尝这发掘千里马的快感。

调人的念头一动,他就马上想起另外一桩事来,急忙一扯楚霖印衣袖,让他附耳过来,然后沉下脸来低声说道:“今天二营的千夫长旧伤又复发了,看样子就算保得住腿也得回邛都养伤,不出意外的话调令很快就会下来。”

秦昊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二营的千夫长有什么伤病和他都没有关系,他本不必如此上心,但一联想到楚霖印的身份和他此时慎之又慎的语气就能够知道,这里面的文章可大了去了!

官场里自古以来便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二营的千夫长要调离,那么自然就会有新的人补上。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如今军中,有谁比楚霖印资历更老、军功更著、更适合这个位置?根本没有!所以这个位置,十有八九会落入楚霖印的囊中。

局外人隔着迷雾看楚霖印的升迁之路,总觉得疑惑。可是作为和楚霖印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好兄弟,秦昊对于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既知道他的能力,又知道他为何在军中升迁得如此龟速,可是除了感慨一句不公外,无能为力。现如今,一个大好的升迁机会就摆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赶紧告诉楚霖印,让他去争一争呢?

楚霖印确实有一瞬间的激动,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有些淡漠地说:“那又如何呢?他走了也轮不到我,你知道的,我家老爷子……”

“哎呀!看你平日里脑袋灵光得很,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这么转不过弯来?你觉得,这次的事情,要不是你家老爷子的意见有了松动,我至于屁颠屁颠跑来找你吗?以前比这还好的机会又不是没有过,但我和你提过吗?”

被秦昊抢白了一番,楚霖印却丝毫没有发作的迹象,相反,他的眼中迸射出一种狂热的欣喜,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我家老爷子……他……”

秦昊见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也不等他组织好语言,就简单粗暴地点点头回答道:“对对对!”

这一下反倒轮到楚霖印不知所措了。在他的升迁路上,别的障碍都不是问题,关键就在于自己家老爷子的意见。老爷子戎马一生,在战场上见惯了生离死别,人老了就更容易患得患失,不忍心让唯一的儿子从军,怕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下场。可是方国军旅气氛浓郁,楚霖印自小就有英雄情结,多年熏陶终究胜过乃父严令,稍大一些正值叛逆,他就瞒着家里人偷着从了军,把老爷子气了个够呛,一气之下威胁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楚霖印那时候年轻气盛,好强好面儿,就算这样还是没有妥协,咬着牙在军营里待了下来,几年后还入了正规军籍,这便再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老爷子虽然已卸下戎装,但却仍居高位,威势不减当年,他放出话来要让楚霖印在军营里寸步难行,就没有人敢让楚霖印好过。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楚霖印在军队里兜兜转转,军功能堆出好几个将军了,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而且似乎顶到了天花板,再无进步的空间。

这一切,都源自于和老爷子的拗气。可是现在听秦昊的意思,老爷子那边有要缓和的意思了?

楚霖印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他从军可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四年啊!整整十四年,老爷子要妥协早妥协了,至于等到现在吗?

于是他就小心翼翼地问:“哪里得来的消息?”

秦昊脾性直爽,这点从他在战场上的横冲直撞就可见一斑,今天能耐住性子和楚霖印在这里探讨升迁之事这么久,也是看在楚霖印的日子过得实在苦了些的份上,可这不代表他还有耐性接受楚霖印的质疑,只见他大手一挥,眉毛一横,不耐道:“你不信拉倒!话我可说到了!我回了!”

“别!别!别!”楚霖印连忙拉住他,陪着笑,“我这不是一时欢喜过了头吗?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秦昊见他放低了身段赔上了笑脸,实属军中难得一见的风景,一下子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秦昊是真为楚霖印感到高兴。他是个性情中人,楚霖印被打压多年,这冷板凳翻来覆去地坐,都坐出坑来了,他是看在眼里愁在心里。这些年,楚霖印军功卓著却寸步不得进,最苦闷愤恨的人不是楚霖印,而是秦昊。如今楚霖印终于熬出了头,升职在望,最兴奋激动的人也不是楚霖印,反而还是秦昊。

楚霖印见秦昊脸色好看许多,实在压抑不住雀跃的心情,也不想压抑了,侧过头喜形于色地炫耀道:“我以后可就是你的平级了,秦将军!”

他特意把秦将军三个字咬得极重,这不免让秦昊气得一阵牙痒痒。谁不知道当个将军是他秦昊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是在军队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还只是个千夫长。

掌兵一千和掌兵一万中间沟壑深得很,想成就梦想?他且走呢!

楚霖印每次拿“将军”之称打趣秦昊,都能激起他的几分血气,百试不爽。

此时此刻,听到楚霖印又拿这个称呼调侃自己,秦昊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就笑骂道:“瞧瞧!瞧瞧你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这还没升迁呢,嘴就合不拢了,等你真当了将军那天,还不得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

话是这么说,他却一点怪罪的模样都没有,毕竟今天这个消息对于二人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喜事,秦昊的心思根本就放不在这些小计较上。况且楚霖印那话里浸着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秦昊难得感受到楚霖印高昂的兴致,就分外欢欣,只咬牙佯怒了一小会儿就绷不住脸,一伸臂搭在楚霖印肩上,挤眉弄眼地笑道:“那么楚将军什么时候请顿酒啊?”

秦昊的动作有些大,两人手中的绿豆汤都洒出不少,楚霖印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知道他就是这样不拘小节的人,顿了顿还是心平气和地回答他道:“二营的千夫长就算要离开,也得在攻下安贡之后。你也看到了,现在久攻不下,军心有些涣散,如果临阵换将,怕是二营就彻底乱了套了。所以我去二营赴任也得在拿下安贡之后……”他指向远处的安贡县城,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攻下安贡之日,便是你我相贺之时!”

“好!攻下安贡之日,便是你我相贺之时!那便先以此汤代酒预祝我军大捷、楚将军高升!”秦昊哈哈大笑,昂首将碗中绿豆汤一饮而尽。只是他动作太猛,吞咽速度远比不上汤汁倾泻而下的速度,不少汤汁顺着他的嘴角溢出碗外,沾湿了他浓密的络腮胡须,又顺着胡须流到鳞甲的前襟,显得格外豪放。

楚霖印被秦昊高昂的兴致感染,也将碗中绿豆汤一饮而尽。和秦昊相比,他喝得极为儒雅,别提溢出的汤汁了,就连咕咚咕咚的吞咽声也没有,足见其家教之严。

二人喝完绿豆汤,相视大笑。

庆祝完楚霖印升迁在望的喜事,二人都被眼前的胶着战局拖回现实。是啊,升职在望,可这城还没攻下来,二营千夫长那根萝卜还心安理得地占着坑位,楚霖印自然也就无处落脚。

要想升职,得先把安贡城打下来。

秦昊咂咂嘴,语带不屑地说:“陈观那家伙,真以为带兵打仗就那么简单?以往肖钦燃能带着咱们攻营拔寨如摧枯拉朽,他就真觉得自己也有百战百胜的本事了?还自诩用兵如神!嘿!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就这么巴掌大的小县城,给咱们塞牙缝都不够。能把仗打成这样,他也是个人才!”

楚霖印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安贡这个地方确实有些易守难攻,林军的抵抗又过于激烈,哪怕是肖将军亲自带兵,也不一定就能赢得很轻松。”

秦昊听到“肖将军”三字,情绪突然有些激动,皱眉责问道:“你怎么到现在还管肖钦燃叫肖将军?他虽然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是若不是他压了你的军功那么久,你怎么可能混到现在还只是个低级军官?早就当将军了!要我说,你不当面喊他姓肖的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实在用不着还这么严守礼节,恭恭敬敬的。”

楚霖印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说着说着竟跑到肖钦燃那儿去了?他不想过多阐述自己和肖钦燃的关系,只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你也知道,肖钦燃……是我们家老爷子的门生,老爷子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秦昊一挥手,粗暴地打断了楚霖印的话,愤然说:“那我也看不惯他!这是你们的家事,他掺和个什么劲?作为将领,手下有贤才而不举,反而想方设法隐瞒打压,这哪是为将之道?”

楚霖印知道秦昊的脾性,气性大,一根筋,这会儿说些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况且他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那些繁复的缘由根本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解说清楚,实在不适合和耿直的秦昊探讨,只能索性一语不发,沉默地看着远方。

被战火涂炭的田野一片荒芜,远远望去,尽是焦土。安贡城中的景象被四面高高的城墙挡住,难以窥其一隅。从这里看去,只有城头上那面被血色夕阳笼在阴影里一动不动的林军大旗最为醒目。与林军交战已有些时日了,即便那旗并未舒展开来,楚霖印也知道,那上面纹有林军的图腾——一只张牙舞爪的上古凶兽饕餮。

安贡,在饕餮的镇压下一片宁静,城头根本看不到守卫的林军士兵,像是座死城。

方圆数十里,只有这座方军的军营还算有点生气。

已过晚炊时分,军营里烟尽火熄,但不绝人声。士兵们闲谈休憩,玩笑打闹,虽军容不整,但却不显散漫,反而平添了几分军旅的烟火气。

他楚霖印,爱的就是这样的军队。所以哪怕前路再坎坷、再多的人不支持他,他也会一往无前永不回头。秦昊知道他爱军队,但不知道他有多爱军队,所以才会为他抱不平。可实际上,秦昊又哪里知道,选择了从军这条路,楚霖印就注定了会遇到许多天然的和人为的困难。在选择的时候,楚霖印就已经看到了今天,所以他不怨,因为这是他选择的,这是他愿意为了实现理想而牺牲的。

肖钦燃作为楚老爷子的门生,即便和楚霖印私交甚好,也必须坚定不移地和他站在对立面,“煞费苦心”地“打压”他。但这一切并非出自肖钦燃本心,楚霖印在他手下供职时,他暗地里多有照顾,不然楚霖印的军旅生活肯定会比现在惨得多。但这就是不能拿在明面上来说的事情了。阳奉阴违,搁在哪里都是大忌,何况是军令如山的方国。肖钦燃对自己什么样,楚霖印心里跟明镜似的,既然如此,他当然不会坐视秦昊痛恨轻辱肖钦燃,但他又不便和秦昊解释,而且就算他解释了,秦昊也未必会相信。

这么多年,他在刀尖上舔血,被战友打压排挤,过的是肉体难过精神上更难过的日子。

但是他无悔,亦无怨。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年岁一天一天增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军功一点一点积累,又眼睁睁地看着比自己从军晚的小辈一个一个爬到自己的头上。

但却无能为力。

横亘在他升迁路上的是一座山啊!

他像个被压在山底的猴子,本领通天,却不得翻身。

可幸运的是,他更像是愚公,站在高耸入云的山脚下,虽然显得渺小无比,却依然能充满自信轻描淡写地说:“我会把你搬开的。”

他没有子,更没有孙,等不得子子孙孙无穷尽的生生世世,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子孙去和他们的老祖宗对抗。他惟一能做的,就是在原地踏步的时候,把自己的眼睛炼就成火眼金睛,去源源不断地发现人才,又直接或间接地把他们推向更广阔的天地,逐步拥有搬山之能。

从军,是命,被打压,是运。

“伯乐”之名,应运而生。

能当千里马,谁会去当伯乐?

楚霖印的目光由远及近,最终定格在韩思齐的身上,唇边噙着笑意。

我坐了十四年的冷板凳,就让我在彻底变成千里马之前,再发挥点伯乐的余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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