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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蛮族边城

后来,格兰切尔等人,在大灰的引路下,一路向北,走出了沙漠,来到了一处据点——思强格。

这里虽是克鲁洛德的边境,但也是各种族往来贸易的聚集地,街面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有很多是来自其它国家的智慧生物,看起来十分繁荣。

他们一行四个孩子,走进了一家饭堂,这里店面布置简陋,而且吵吵嚷嚷地,有不少地精在这用餐。在沙漠中一路奔波,自然是又累又饿。塔洛希尔拎出那坛水银,用带有几分怀疑的口吻问道:“可以用它换些吃的吗?”

饭堂的伙计,打开坛子,一看是水银,一脸陪着笑意,虽说这里流通的还是金币,但在这贸易的集中地,也有不少人用其它的资源,来进行商品交换。

“这当然了,不过我们这不太需要水银。所以这些最多只能按五十金币给您算了。”

什么?五十金币。那可以买十几头牛啊!那些孩子面面相觑,只当是这坛不起眼的东西,能换几块干粮,那就是万幸了。没想到对方竟开出了如此高的价码。世上竟有这样的冤大头?

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个伙计看他们是外来的打扮,不了解这里的行情,所以已经喊了个最低的价钱,如果这坛水银到附近的市场去兑换,少说也值一百金币。

饿坏了的众人,哪里去管这些?随即要了半只烤羊,四人一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德萨大口大口地嚼着羊肉,含糊不清地说:“想不到,一块破铁,竟被魔法变得这么值钱。”

塔洛希尔用眼一瞪德萨:“什么破铁,那可是我家祖传的马刀,不变成这破水银,说不定更值钱呢。”

格尼森听他二人对话,也用那油腻腻的手,从腰里掏出弹弓来,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地对伙计喊道:“大叔,来看看我这宝贝值多少金币!”。

伙计远远地看了看那桌子上满是羊油的烂木头,将头撇向一边,兀自忙碌去了,任由格尼森再怎么喊,也不理他。

而其它饭桌的顾客,都以一种看傻瓜的眼神,向格尼森这边望来。格尼森还以为是对自己的‘宝物’感兴趣呢,于是准备大大的开始推销。可早被已经忍了很久的格兰切尔,一个羊腿,将他的嘴巴封死。

这时,饭堂外面突然吵杂起来,几名半兽人军官走了进来。其实半兽人,并非克鲁洛德地区的生物,他们是兽人与人类结合的后代,同时也被兽人和人类视为肮脏的产物,而将他们驱逐出自己的领地,这些半兽人漂流到了这蛮荒的地域,后来被克鲁洛德人接纳,一直在这里繁衍。

在饭堂中用餐的顾客,看到这些半兽人,立即变得神色紧张,纷纷埋下了头,恨不得有个洞可以钻进去。

“去,挑几个精壮的。”为首的半兽人,低声的吩咐属下道。

虽是半兽人声音不高,可地精又叫大耳怪,听力自然是极敏锐的,纷纷惊慌地试图逃跑。可哪里跑得了?饭堂的前门、后门,早已经被官兵堵死。第一个冲到门前的大耳怪,被的一名守在门口的半兽人,手起斧落,当即劈死。

众人一阵唏嘘,再没有哪个敢逃。

按说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强行征兵了,可这次又不知是吹的那阵风,那些饭堂的地精们,只好暗暗自认倒霉。

“你,你,还有你。”士兵们一个挨一个的指点着,挑选着那些身体稍微强壮些的地精。那些落选的地精此时当然是偷偷的心花怒放。而被选中的,心里却是地暗暗懊悔,为什么平时不少吃一些,弄得今天这么强壮。

士兵们如同无视一般地路过格尼森,倒是在塔洛希尔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大灰问道:“这是你的?”

“它不属于我,但我们是朋友。”塔洛希尔回答道。

士兵点了点头,拍了拍塔洛希尔的肩膀:“小伙子,你也来吧。”,塔洛希尔却没有什么为难的表情,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喂!怎么不选我。”那士兵身后突然一声炸响,让他出乎意料的打了个哆嗦,回头一望,只见一个还是少年的地精,在凝视着自己。

那些先前吃饭的顾客们,起初还觉得这小子有点傻气,这回已经百分之百的诊断完毕,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蛋,他们见过争名夺利的,可这争着送死的,倒是第一次遇到。

士兵连想都没想,随口说:“妈的,人不大,嗓门道还不小,吓老子一跳!找死也得自己端量端量。就你这样,还能打仗?”

格尼森感觉士兵的话,很不顺耳,他也很不服气,指着塔洛希尔说:“你们都要他了,我比他差哪?”

士兵点了点头,又轻蔑的道:“人家有战狼,你有什么?混军粮也要有本事才对。”

在蛮族人的思想中,只有战斗,才是一个男人的本分,也只有战场,才是男人将功力业的唯一平台,这一点,深深影响着格尼森。他自幼的梦想,便是到战场上成就自己,成为像

战神塔南一样的传奇英雄,而且在母亲死后,他更需要到战场上去,要用自己的力量去证明蛮族的强大,以便使自己的族人,不再挨打。可如今却被这士兵,看成了想混吃军粮的废物。顿时怒火中烧,一手便向自己装着石袋中摸去。

格兰切尔一见,急忙将弟弟摸向口袋的手,紧紧按住。自从弟弟上次在自己眼皮底下,打了塔洛希尔的门牙,她便对弟弟这种发威前的小动作格外注意。

“呵呵,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嘛。”半兽人军官走了过来。

摸了摸格尼森的光头:“小家伙,你多大了?”

格尼森将胸脯一拔:“你管我多大!我身体壮很,到战场上可不输给你们!”

“放肆!你这是和百夫长说话的口气吗!”一旁的士兵呵斥道。

“哎,没关系的。这小家伙,挺有斗志。在战场上杀敌,是我们每一位蛮族人的光荣。可有些人倒好,逃避战争,不肯为国家做贡献。甚至连一个孩子都不如,真是我们蛮族的耻辱!”那半兽人说着回顾了一圈刚才那些准保逃跑的地精。

就这样格尼森从军了。后来格兰切尔等人也都一起从军了,不过是被军队强行征用的。

这几年克鲁洛德帝国软弱无能。外被列强欺压,割让土地,供奉资源,内有军阀混战,烽火不休。整个克鲁洛德帝国早就名存实亡,而真正有实力的,倒是割据各方的军阀。而伯拉格则是目前克鲁洛德最大的军阀,现如今他自立为克鲁洛德帝国的统治者,以新国王的姿态,去吞并其它弱小的军阀,在蛮族这里,根本不需要什么政治手腕。这里的人只相信力量,谁的拳头最大,谁就有资格成为蛮族的统治者。

同时,在外交上,伯拉格也不承认克鲁洛德是埃拉西亚的藩国。所以人类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据盗贼工会得到的消息,这次埃拉西亚已经派出远征军,正开往思强格,而思强格的主力部队却在千里之外,与其它军阀作战,根本不能及时回救。所以伯拉格下令,城中凡是年满十五岁的地精都要充军,以应对此战。

军队没有将年纪较小的地精,分配到正规部队,而是安排在后勤部工作上。而格尼森就在军械部,负责生产武器设备。

格尼森一肚子不满,在蛮族的历史中,能够成为英雄的,都是战士,可没有一个是打铁的。在铁匠铺里的,大多是那些因为在战场上胆怯,而被剥夺战士资格的人,而他自己,一个渴望通过战争来证明自身价值的人,竟和这群胆小鬼在一起,这让他觉得简直就是憋闷!

每天早上,他都会路过军校场。看到被破格提拔的塔洛希尔,在那里练习突击,操练阵法。而自己,却只能用铁锤去问候那永远也问候不完的破铜烂铁。心里又是羡慕,又是怨恨自己得不到重视。

对格尼森来说,在铁匠铺的日子,其实并不算难过。他对制作东西,有着独特的兴趣,而其也学得很快。渐渐地,打铁师傅们的赞扬,和自己做得越来越好的武器,让他忘记了心中的那种不平。

可好景不长,格尼森的那颗刚平静的心,又一次被激荡了起来。

“咳!懦夫。”一群年轻的食人魔在路过铁匠铺时,对正在忙碌的格尼森,嗤之以鼻道。

格尼森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活计,凝视着他们,这帮食人魔身披着熊皮,看上去质地很是光滑柔软。

他们中间的那食人魔,身材最为高大魁梧,足有两米多高,兽皮下露出的肌肉十分突起,那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看什么!你们这群大耳怪啊,就是废物。只能在这打些烂铁。我们为什么会输给那帮人类小丑?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垃圾拖后腿?”高大食人魔,一脸的蔑视,平时喜欢拿弱者寻开心的他,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这新面孔。

格尼森听罢,火往上撞,拿起打铁的锤子,指着高大食人魔:“你说谁是懦夫?谁是垃圾?你再说一遍试试?”

高大食人魔身后,立即传来了嘲笑声:“呀!这家伙活腻了吧?敢和拳王叫嚣?”“呵呵,他恐怕没见识过克洛林的厉害吧。等一会,估计要一边尿着裤子,一遍求饶。”

克洛林一脸的戏噱,以前那些大耳怪太没意思,面对自己的挑逗,唯唯诺诺的称是,这小子就像个螃蟹,一碰他一下,立即便伸出“钳子”来,有意思。顿时克洛林便来了兴趣。

他指了指格尼森的胸口道:“小子,你要真有种的话,中午来酒馆找我。”说完,便很那帮食人魔嘻嘻哈哈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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