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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黄昏的河谷静悄悄,归巢的鸟儿在天黑前叫着让人温暖的声,树木进入一天之中最安宁的片刻。

在树与树之间,晚霞红透了天边,有一些像牛奶那般的云在天空停泊,树下的河边有鸡和鸭在偶尔地叫两声,让阿旺从静止的思绪里走出来,他坐在屋顶上看着空空荡荡的树,第一次感觉自己心里有不安和躁动,美吉在树下荡秋千,阿布爷依然无动于衷地让消失的一切消失,他今天在屋旁的菜地里点燃干柴,这又是几年后的秋天了,散布着柴烟的黄昏,黄昏进入它平静的忧郁中。

从这天后,阿旺每天就这样坐在楼顶上,阿布爷重新替代他应该做的劳动,田野里依然生长实实在在饥饿的生活作物。许多日的重复,让阿旺的身体进入他的思念,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阿布爷认为阿旺中邪了,开始为他施巫术治病,然而用尽了巫师所有的力气,他还是没有能为阿旺治好病。

阿旺疼痛地叫喊在村庄,他看着天慢慢地黑下来,蛐蛐在远处的河岸回荡,阿布爷的念咒声弥漫在他的耳孔中,汗水无声地划动纹头。

又一天的黄昏,雨水像发情般落在山谷的每个角落,阿布爷伫立在雨中,他曾经在雨中生活了许多年,身体里似乎有火般没有任何感觉,然而这一次,他在渴望雨停落在他念念有咒的巫术中,这一天的雨延长了很久,淋湿了他的生活。

从这雨境里开始,他回忆着脑子里来来往往的那么几个人,从自己开始,哑巴女人到异乡人、婼玛,这一切在他的脑海中走过,不知道是他走入了梦境,还是在巫术中走进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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