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几个男生齐刷刷扭过头看着我,还有胖子也看着我,那猥琐的表情分明在说“你终于说出了大实话”。大家都不说话了,气氛太尴尬了,都在观望何静。
何静刚开始也疑惑地看着我,又猛地起身,因为太激动,她有些头晕,用手撑着桌子,我也慌忙起身:“那个,我是开玩笑的。”
何静看着我,咬着嘴唇,我看见她眼中有泪水,“啪嗒!”吓了我一跳,原来,真的哭了。
何静抽了一下鼻子,决绝地走出教室,留下不知所措的我。
“常沐!”有个悦耳的女声唤我,我回过头,是苏琴。“苏琴,什么事?”“我真是瞧不起你!”“我,”我觉得真憋屈,“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没有!”何静大声反驳,“你就是一懦夫,我瞧不起你!”说完,她喘着气去追何静。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究竟怎么了,这还苦笑,又走回座位,大家又围上来,七嘴八舌开始讨论:“常沐,流弊了,居然把何静弄哭了。”“这何静反应这么大,该不会……”“唉!可惜了,暴殄天物啊!”同学些都议论纷纷,我却无动于衷。我就纳闷了,不是她让我说的吗?她怎么又哭了?这苏琴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常沐,跟我去办公室!”不知道是谁打的小报告,班主任又知道了。“靠!”我也只敢在心里骂,却不敢违抗班主任的命令,毕竟她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惹不起,只好乖乖过去。
“老师,我……”“闭嘴,常沐,你看看你自己,你这是第几次,啊?开学第一天就欺负女同学,今天还当众说这些不恰当的言论,嗯?你说你一天,你不以学习为重……”
班主任又开始喋喋不休,我只有在心里嘀咕:这不就是第二次吗?什么以学习为重,平时我也没见你关心我的学习。这些话在我心里酝酿了很久,但始终不敢说出了。
终于,老班累了,我松了一口气:今天这件事,在老班这里算是完美收工了。老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又无可奈何地示意我走。“要和同学道歉。”老班叮嘱我一句,我懒得回她,happy地走进教室,道歉还是要的,还要她说,只是不知道这么说而已。
晚自习已经开始了,何静已经回来了,只是一个人抹眼泪,苏琴一脸恨意地看着我。要不是碍于上课,我相信她会来揍我,我还是不明白怎么得罪了这对姐妹花,却发现胖子不见了。
“胖子呢?”我有些不安地问胖子的同桌,也就是如花张红杏。张红杏还没有说话,我的同桌八卦公主赵晴凑到我的耳边说:“他的相好把她叫走了。”“他的相好?”我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下,“周思雅?”赵晴点点头。“坏了!”我一把抓住赵晴的香肩,把赵晴吓了一跳:“怎,怎么?”“周思雅带他去哪了?”“我,我不知道。”赵晴茫然地摇头。我懒得理这些了,飞奔出去,假也没向班长请。
“死胖子,叫你不要出去,你怎么不听我的?”周思雅是杨浩的同班同学,杨浩多半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胖子在和周思雅交往,于是让周思雅带胖子出来。
“看来,杨浩怕我坏事。”我捏紧拳头,“那就是说,我不是没有胜算。”
“静,你看他,回来后,哪有关心你?”看到我跑出教室后,苏琴劝何静,“所以,不要伤心了。”
“我就喜欢他这样,”何静终于笑了,“为了朋友奋不顾身。”
“静,”苏琴叹气,“哎,你真的,太喜欢他了。”
厕所,没有,图书室,没有,操场,也没有,到处都没有。“死胖子,你去哪里了?”我有些急了,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对,一定是那里!”我不敢放慢我的脚步,马不停蹄地往学校后面的小树林跑。
小树林嘛,听名字就知道是个露天旅馆,经常有些学生在里面卿卿我我,更有甚者在里面做爱做的事情,打扫卫生的也不进去打扫,所以遍地纸巾,TT。
这道风景线我无暇观赏,因为一靠近,就听见胖子的哀嚎。
“啊,痛痛痛,沐哥,”胖子一遍遍嚎叫,但越是叫得大声,杨浩越是兴奋,提起木棍狠狠砸在胖子肚子上,又是一声哀嚎——“痛,我靠!杨浩,等着,沐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沐哥?”杨浩丢下棍子坐在地上,“你沐哥不会来的。”
“胖子,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救你。”我拿起一根不知出处的木棍指着杨浩,“骚年,今天,你把我逼急了。”
“小子,”杨浩捡起木棍,“今天,你吃皮了!”
四个人手提棍子冲向我,我轻蔑一笑,就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四个人围着我,我举起棍子,狠狠挥向穿绿色衣服的男生。他肚子被打,抱着肚子躺着,不过我的手臂被杨浩打了,剧痛让我松开棍子,不过我忍着剧痛,身子撞向杨浩。杨浩被我撞倒在地,我扑到杨浩身上,压着他,其他三个人来拉我,我却死死压着杨浩,因为我知道,拖延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杨哥,胖子跑了!”一个小弟大叫,其他两个人连忙去追。我看到陈志拉着胖子狂奔,我就猛地站起,又踹了一脚准备抓我的绿衣男生,也撒腿往与胖子相反方向跑。
杨浩狼狈不堪,四个人看看胖子,又扭头看看我,气急败坏,跺着脚,狂叫半天,也泄气了,扶着杨浩回去。
我和陈志在寝室汇合,实在不敢去教室了,连假都没请,老班又会骂一顿,如果看到受伤,后果更严重,干脆明天再去认错。
“胖子,没事吧?”我扭扭手臂,幸好没什么大碍。胖子揉着肚子,咬着牙说:“没什么,皮外伤。”“死胖子,叫你不要出去,这周思雅也真是的。”我现在特别气愤。胖子为周思雅开脱:“这不关周思雅的事,她不知情。”我也知道周思雅不会害胖子,只是气他俩太单纯。“你俩,真有夫妻相!”陈志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陈志,今天谢啦!”我抱拳向陈志感谢,不料又震到受伤的地方,疼得我龇牙咧嘴。“没什么,有难同当嘛?”陈志倒不好意思了。“也亏你记住了我的话。”我感叹。
“是啊!”陈志点点头,“‘不要单独行动’,这话没错。你一出教室,我就跟上了,高手本来也要来,只是被老班堵住了。”“他?他来了,一准跑不掉。”胖子一脸嫌弃,“谁不知道,他跑得比我还慢。”
下课了,室友们陆陆续续回来了,都来嘘寒问暖。胖子添油加醋地重塑一番,把他说成英雄,搞得好像是他去救我们,气得陈志恨不得把他赶到其他寝室。
我无所谓,只是躺着床上思考:
明天,这么面对何(老)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