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勋垂下视线，抬手抚上她的脸，你眼睛微眯，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雾，看不清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一字一句：“那，你到底对我，还有没有一点感觉。”
感觉？朴凌雪咬下下唇，鼻头酸了好一阵，挣扎着差点没哭出来，他要她怎么回答？从小时候的稚嫩晏晏，到豆蔻年华时的情窦初开，这一路，他们经历了多少坎坷，多少次哭着说还不如分离，可是最后还是紧紧抱在怀里。
这么多年的爱，让她怎么用感觉去衡量？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在乎，吴世勋怎么会知道，她到底有多爱他，多爱。
只是，她不能告诉他，她不能让自己成为他一辈子的累赘。
凌雪哑着喉咙，却还是一脸厌恶的样子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受够了，别再折腾我了。”
他轻轻松了手，“放过？到底是我不放过你，还是你不放过自己。”
有鹿晗在她身边，她会过的很好吗？
他会欺负她吗？她跟他是恋人了吗？
总之，吴世勋在这里，守护她，尊重她，等到她放过她自己。
转身，又一次离开。
凌雪在原地站了好久，忽然头部有些眩晕，便急忙扶着墙，支住自己虚弱的身体。
刚刚的兴致现在已经全然消失，她又回到了医院，鹿晗见她回来，故意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扔，稳稳地滑到凌雪脚下。
她不耐烦地捡了起来，看见那居然是杜蕾斯？！
脸瞬间红了一圈，但她还是隐忍着愠怒，听那个令她厌恶的声音悠悠道：“出去偷男人了？”
凌雪不语，继续走过去倒茶。
男人又开口：“那个礼物是送你养你的野男人的。”
“你够了！”她忽地站起来：“路晗，你根本就不姓鹿，你是路亚丁的孩子，因为你爸爸离开了你们，所以你姓了路，但是你妈妈又抛弃你，嫁给了吴氏集团的老总，生下了吴世勋，而你，可怜巴巴受了各种罪，因为你恨吴世勋，恨他抢走了你的一切，你恨路亚丁，所以你私自改姓鹿，你利用我就是为了报复，你让吴世勋身败名裂，但你不觉得，只有你才是最狠的吗？有什么资格恨别人？”
鹿晗的瞳孔放大又紧缩在一起，紧握的拳头上布满了青筋，他没有想到凌雪居然都知道了。
“不用惊讶，其实早在你和吴世勋的交流中我就知道了，不仅是我，他也知道了。之前我还安慰你，现在看来，你真是活该，我之所以顺从你，不过是因为可怜你。”她不知道她哪来了这么大的勇气去说出这些话，但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像被控制了一般，“我出去和他偷情又怎么样，我又不是你的一条狗，凭什么要处处被你控制，我是没有本事从你手里逃出去，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能绑我一个大活人，我也报过警，但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过是被全世界抛弃过的，根本没有资格让我听从你的命令！”
可怜？没有资格？鹿晗听完，自嘲似地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