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并没有进包房，就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四个女孩子被安排端着酒相继来到那两位洋人面前。
秋伊水的托盘里被安排端的红酒，而青云的托盘里被安排放的啤酒，后面的两个一个是洋酒，另外一个是中式的白酒。
秋伊水明明看出那洋人不是来品酒的，而是专门找个地方来聊天的。她根本就没往前凑合。
两位洋人扫了一眼几个女人，一抬手往秋伊水和洋酒小姐这边点了一下。
青云一看，“又点到瑞秋了。”气得一甩脸，使劲瞪了秋伊水一眼，坐回到自己的沙发上。
秋伊水不动声色地把那洋酒小姐轻轻推到前面，示意她快点开酒，斟酒。
洋酒小姐个子细高，很苗条，她会意地蹲在矮几前开酒，目光与秋伊水接触，交换一个默契的感谢。晶莹剔透的冰块浸在金黄的液体里，轻摇着，触碰着，有着悦耳的细碎声响。
秋伊水伸出一双雪白胳膊，帮助洋酒小姐把酒倒进了杯子里，又示意她递过去。
两位洋人伸手拿过两杯酒，一挥手，把售酒小姐赶到远离一米以外的地方，两个人聊起天来。
洋酒小姐站起来，退到后面，轻声说了声：“我叫安儿，才来两天。你呢？”
秋伊水微笑一下：“我瑞秋，也才来几天。”
安儿低头站在秋伊水的边上，嘴唇并没动，可是却有声音从胸腔里发出：“这个高个的洋人我认识，是海关缉毒处的汉斯。”
“海关的？”秋伊水心中画了一个魂儿，海关的？汉斯？说不定杰森能认识。她本来没注意这两个普通的洋人，听说是海关的，这才多看几眼高个子洋人。
高个子洋人有四十多岁，大鼻子，深眼睛，黄头发。此刻他手里拿着一杯洋酒，在手中摇啊摇的，眼睛却是看着门口方向，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好像是等着什么人。
安儿又蹲下身去给高个子续了一点酒，微笑着问：“先生，还要点什么小吃吗？”
“不要了，不要了，你们都离开吧，走走……”高个子不耐烦地挥手赶她们。青云嘟着嘴小声说：“走就走，别像轰鸟似的，拿来……”
高个子眼睛一愣：“什么意思？”这四个字讲的是中文，很清晰。青云也愣住了：“你不知道，到了酒吧里招了小姐，要付小费的？”说罢，回头翻了一下白眼，“装什么傻瓜？”
另外一个洋人推了高个子一把，小声说：“我告诉你不要招那么多，看，付小费也要付四个人的呢！”
高个子说了句，“放心吧，有人付。”正说着，高个子站了起来，向门口伸了一下手：“叶……这里呢。”
秋伊水一回头，门口走过来的不是叶天成又是谁，再一看边上跟着的人，她笑了。原来是童晓林。她的眉头一皱：“这两个人怎么一起来了？叶天成和这洋人谈什么？”
说话间叶天成已走到这边来，童晓林紧跟其后。秋伊水略低下头，用垂下来的留海遮住了半边脸，往后面的灯影里退了一下。
幸亏酒吧里的灯光很暗，这个角落里就更暗了。叶天成一到，就对四个姑娘瞅了瞅，没等看仔细，高个大就伸出手来：“叶，那个……小费……”
叶天成的眉头皱了皱，还是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递交给手下的童晓林，示意把钱分下去。
童晓林接地钱，一人一张，分发给姑娘们，最后发到秋伊水的时候，他一怔。
秋伊水立马伸起一只食指，摆了摆。童晓林马上不动声色继续发钱。
叶天成并没有仔细看周围，一伸手说了句：“请，我们去包房里聊。”说着带头领人向走去。
秋伊水只来得及对童晓林指了一下耳朵，童晓林微点了一下头，跟着叶天成走了进去。
刚进去没有五分钟，童晓林又走了出来，走到秋伊水她们的面前，“小姐，我们老板需要一个英文翻译，谁是英文六级的？”
青云“卟哧”笑出来：“少爷，你开玩笑吧，我有英文六级，能来当小姐？我的英文只会，哈喽，曼眤，白白。”
安儿小声说了句：“我英文只有四级。”
秋伊水上前一步说了句：“我是英文八级。不过我要先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几号包房？”
“那快点，懒驴懒马屎尿多，我们在8号包房，快点啊。”童晓林先回包房去了。
秋伊水快步跑到前台借了一个化妆舞会用的眼罩面具，又跟安儿借了一只眼影和口红。这才跑到厕所简单化了个妆。
8号包房就在一个走廊的最后面，秋伊水没顾得看其它的，直接走进了包房里。
里面和今天下午马老板进去的那个包房差不多大小。两位洋人已经喝半醉，不过高个子洋人一看到门口进来的秋伊水眼前一亮：“叶，要女人做什么？”
叶天成一抬头看到进来的女人头上戴了一只兔子耳朵的发卡，眼睛戴着一只漂亮的佐罗式的眼罩。只不过血红的嘴唇画得很丰满也很性感。
叶天成这个时候没心情看女人，只是匆匆说了句：“小姐的名字是？”
“瑞秋”她说的名字是用纯正的美式英文，说出来有点像“瑞初”
“好，瑞初，你就问一问他，另外一个人是谁？”叶天成说。
秋伊水并没有时间思考，直接翻译成英文说给了高个子洋人听。
洋人直接说了中文：“同行”
叶天成又问
“一次要多少钱？是两个人的份？”
这句话，秋伊水停两秒钟，看到洋人也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她，就直接翻译了过去。
洋人摸着胡子，思虑了一下：“一次5万。”
叶天成，又接下来说：“一手钱，一手货，见不到货，我是不能给钱的。”
秋伊水一翻译过去，洋人马上站起来握住叶天成的手：“成交。”
叶天成说：“我会给你伊妹儿，在货柜上做什么记号。你懂的。”说罢，两个人握手告别。
洋人离开之后，叶天成又给了“瑞初”300元的小费。
秋伊水又是躹躬，又是行礼，一个劲说谢谢，表现出很财迷心窍的欢喜。叶天成大度地挥了挥手：“晓林，送她出去。”
一出门口，秋伊水只在童晓林说句：“短信，原号码。”说着拿着自己得到的小费回到了前台的等候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