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他后面不一会便到了掌门住的剑灵峰,在几座偏锋的正中央。
“掌门,白贞师姐到了。”那道童敲了敲门道。
“进来吧。”说着,门便自行打开。
“白贞师姐请。”那道童说完,便离开了。
我径直走进去,一股清幽的香味自里面飘来,这是什么味道,似茶香却又不似茶香,从未闻过。
我走进去:“掌门。”我向高坐堂上的老头掬了一礼,眼睛便打量着四周,看着样子倒是像一个书房,但书本确是不多,处处见太极八卦,或是一些咒符闪现在空中。
越是往里,那不知名的清香越来越浓郁。
那老头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一旁说道,“起来吧,既然渊儿收你为徒了,你便随青沐叫我一声师祖吧。”他头亦未抬,拿起一旁的笔便开始挥墨。
“师祖。”我向他微微一福身。把我叫过来也不说事情,尽是一堆没用的。
“嗯,坐吧,尝尝我刚刚泡的茶。”
缥缈门掌门亲自泡的茶,何其荣耀,只是他为何会亲自为我泡茶呢。
我走过去,落座,端起一旁桌案上的茶杯,一打开茶盖,竟无一点茶叶,只是淡淡的碧绿,连飘出来的清香都感觉像是绿色的。我浅尝一口,顿觉口齿满腹幽香,好似身体的每一处都在享受。
“好茶,喝过之后口齿留香。”我情不自禁的感叹道,虽说是活了上千年了却也没喝过这样独特的茶。
老头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我邻座坐下,笑嘻嘻的,还摸了摸他那少得可怜的胡子:“这是渊儿最爱喝额的茶,名叫碧落。”
原来这茶名曰碧落,确实稀奇。
“贞丫头,想知道为何渊儿多年来都不收弟子吗?”
他是要对我说诸渊的事情吗?
诸渊,你这一世又经历了什么呢?
我向他点点头。
老头摸了摸胡子,便开始回忆过往。
“我第一次见到渊儿的时候,那时正值下雪天,那时我和我师弟正巧路过紫金山,我就是在紫金山山脚下发现这孩子的,那时他也就五六岁光景,估计是被什么猛兽袭击了,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里。这孩子也是与我有缘,我不忍他在这冰天雪地里挨饿受冻就把他抱回了缥缈门。”
“师祖,你说你是在紫金山发现师父的?”我听了掌门的话后,不禁有些吃惊,紫金山?诸渊怎么会在紫金山呢。
“是呀,哎呀,贞丫头,你怎么知道紫金山,那紫金山离这里可是有好几月的路程呢。”掌反问我道。
“我便是打紫金山来的,我家就在那里不远。”我回答道。
“这样啊,贞丫头你别打叉,我还没说完呢。”他继续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把渊儿就醒之后,他一开始并不愿跟我离去。他说他住的地方,他还说那紫金山上有个小竹楼,还带我和我师弟去那个地方看了看,可是并没有见到他口中的小竹楼,我想这孩子大概是饿昏了,说了胡话,便带他去山下吃了点东西,他还说要等个什么人,死活不跟我走,我见他眉间朱砂天赋异禀,又先天有灵根,我便同他讲,等你以后变得强大了,不久可以找到你要等的人了,就这样他才肯随我回缥缈门。贞丫头,你说我好歹也是个名门正派的掌门呀,没想到还去求了个好徒儿。渊儿从小聪颖,凡事教他的法诀心术,他都是一遍就会,我越看越喜欢,还好收了个好徒弟。这时间一长,转眼间五百多年就过去了。本以为他会潜心修炼,得道成仙,好光大我缥缈门。只是五十年前出现的女子差点毁了渊儿。”或许是说了长时间了,老头停下来,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师祖,那女子是谁?怎么会差点毁了师父呢?”我问道。难道掌门说的是诸渊以前的那个徒弟?
“那女子就是诸渊以前的一个女弟子,因为时间年久,缥缈门里的人知道的甚少。那将黎说起来也是跟好苗子,能独身一人冲破巨浪毫发无损,对一个女子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后来渊儿收她为徒,我也是高兴。渊儿对她很是上心,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弟子,可是渐渐的,却出了问题,渊儿看她的眼神日益不同,渊儿从小就为人稳重,却不知怎么在这件事情上除了差子,我也找渊儿来谈过话,那时他只有两百多年便要渡天劫了,能否羽化飞升,得道成仙就在这段日子,我提醒他不咬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犯糊涂。可是他竟然对我说今生必定要娶将黎为妻,我当时很是生气,怕他误入歧途,于是就罚渊儿思过崖下面壁了三月,好生想想,他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在此期间将黎失踪,有人说将黎跳了逝情崖,渊儿得知此事之后,竟也跃下逝情崖,去找寻将黎的尸身,只是这尸身在不久之后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去了那里,打那之后,渊儿性子大变,甚少说话,对谁都冷冰冰的。偶尔在这逝情崖上站站,一战就是一天,虽然他从不说什么,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心底还是放不下将黎。只直到渊儿收了你当弟子,我见你长得与将黎也有几分相像。只是这天劫将近,我很是为渊儿担心。唉。”说完,掌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师祖,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找机会让师父专心修炼对付天劫的。”我起身朝掌门行了一礼。
“贞丫头,师祖果然没看错你。有你这句话师祖也算是放心了,那桌上有一包碧落茶,你带回去,闲时给渊儿泡上一盏。”掌门起身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拿上那包碧落茶便出了书房。
此时将近黄昏,天色将晚,我朝着落日峰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脑子里都在想着掌门的话,原来诸渊并没有忘记前世与我的承诺,他知道要等我,与前世一样,在紫金山,想着千年前与离轩在那里相遇时候,他也说他在等我,只是这次待我去找他时,那小竹楼早已附满了灰尘,看来诸渊自离开那小竹楼后便没再回去过。那小竹楼的周围我设了一层结界,除了我与离轩,谁人都看不到。
可是诸渊知道自己要等人,却不知道他等的这个人在他面前,可是他却爱上另外一个人,还说今生定要娶她为妻,念及此,我心口剧烈疼痛。我忍着疼痛从袖口拿出诸渊昨日给我的那瓶丹药,吃了一粒,稍作调息,疼痛减轻。
“师父你可好些了?”小画的声音从头上的发簪上传来。
“好多了。”
“师父,刚才那老头子讲的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吧?故事真长,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小画打了一个哈切道:“师父,那人既是你师父,是不是我得叫他师祖呀?”
“小画,你这个丫头。”我无奈的笑笑。
“师父,我想出来透透气。”小画在发簪里面撒娇道。
“不行,你就好生在里面呆着,安全,想要出来透透气,让你楚玉带你去。”
“师父小气。”
“师父这不是小气,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耐心的解释到。
小画没理我,估计是正在和我置气呢。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旁的石墙传来,断断续续的,可也听得清说的是什么。
“死白贞,臭白贞。抢我诸渊师父,我定要让你不得好死。”听着声音倒像是今早出现在玄虚殿的仪芳。
我飞身跳上石墙,果真是仪芳,拿着一柄剑把周围的花花草草砍了个精光。
“仪芳师姐,你找我?”我挑挑眉笑着说道。我本就不是一个能忍则忍的人,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今早她口出狂言,我挨着人多,便不与她计较,没想到现在确是被我碰上了,也只能算她倒霉了。
“白,白贞?你怎么在这里!”她略微有些吃惊,手中的剑握的紧紧的。
“仪芳师姐想让我这个做师妹的不得好死,我自然是要随了师姐的愿了。”我依旧笑着说道。
“哼,你会有这么好心!白贞,你这个狐狸精,我警告你,你最好是早点离开诸渊师叔,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她盯着我发狠的说道,好似要把我千刀万剐。
“师父,她又骂你,”小画的声音从簪子上传来,“我替你教训教训她!”说着,红光一闪,小画便出现在我旁边,仪芳还没来得急反应,小画身形一闪,到仪芳跟前,摔了她一个巴掌。
“叫你骂我师父。”小画抬手准备扇第二个巴掌。
我把小画叫道:“小画,过来。”
小画听了我的话,收了手,“师父,这个女人那样狠毒的骂你,你不生气吗?”
我笑了笑,把头上楚玉送的发簪取下来,给小画戴上:“这个你戴上,便可隐藏妖气,旁人不会察觉。”
“好啊。白贞,原来你们真是妖怪,我要回去告诉诸渊师叔,叫他杀了你!”仪芳终于缓过神,躺在地上捂着一边被小画打肿的脸,眼眶噙泪的说道。
“呵呵,师姐,得看你有没有这么本事了。你那么喜欢我师父,可是我师父会喜欢你吗?所以不要整天把我师父诸渊挂在嘴边,我师父的名讳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觉得脏,懂了吗?”我站在仪芳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白贞,你这个狐狸精!你,你再给我说一遍。”此时的仪芳气的浑身发抖。
“师父你别跟她废话了,我来把她杀了吧。”小画说着准备动手。
“不可,小画,她再怎么说也是缥缈门二长老的弟子。”我劝道。
我打了一个响指,一颗白色的丹药出现在我掌心,丹药也有好坏之分,好的叫丹药,这坏的嘛,叫丹毒。”这个是用我的蛇毒炼制出来的,还从没试过呢,给她吃下去,看看是什么反应,若是效果不好,还需改进才是。”
“还是师父想的办法好。”小画拍手叫道。
我拿着这粒白色的丹毒慢慢靠近仪芳:“我本无心害你,仪芳,做人要恪尽本分,一次也就算了,再而三可就没什么意思了。这次也就只能算你运气不好被我撞见了。”
“白,白贞,你不要过来,小心我告诉师祖!”仪芳眼里竟是恐惧之色。
我微微一笑,捏住仪芳的下巴,把丹毒喂进去。那丹毒变成一缕白色的烟雾,散尽仪芳的体内。
仪芳吃下丹毒之后,浑身开始发抖。
“还有,师姐啊,我不是狐狸精,其实我是蛇妖,记住了,我是蛇妖。”我向她冷笑一声。
我本就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千年前,若不是我去救了那新娘子,又怎么会落的自己一身的伤,离轩也就不会死了。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面色发黑,晕死过去。
“小画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