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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天风离雪就无语地见识了段平凉信口开河编故事的能耐。

几乎是在她一觉醒来之时,风言风语就已经传遍了整座大船:昨晚她舱中那打斗的声响大多数人都听见了,据说那是陈公子和段公子为夺江姑娘芳心而大打出手,最终陈公子中毒段公子受伤,江姑娘一心一意给段公子裹伤,却对陈公子身中的不知名剧毒不闻不问,激得陈公子拂袖而去,然后……段公子就在江姑娘舱中待了一整夜……

“一定要加上最后那句吗?”风离雪终于走出舱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段平凉并肩立在船头吹着江风,淡淡地问他。

段平凉嬉笑,“这一句才是画龙点睛之笔……”

“段郎风流如此,也不怕碎尽天下芳心?”风离雪心情似乎不错,居然也与他开起了玩笑。

“女人的心只分两种,一种用来碎,一种用来换。”他一本正经地道。

“用来换?”

“以心换心,相守一生。”段平凉的笑影里忽然有了经年的寂寥,“只是我遇到的所有女人,都只有一颗换不得却又不堪碎的心。”

无论流言蜚语如何铺天盖地,风离雪都若无其事,一门心思跟紧了段平凉,甚至睡觉时他也守在她身边。如此一来,陈子逝再没来找她,那毒簪主人也暂时停手,倒是一路相安无事直到江陵。

所谓江陵刀会,其实也就是比武大会,由江湖盟主持,每年都有个特别吸引人的彩头。过去的彩头往往是什么救命灵丹、武功秘籍,却不知今年又会是什么?

腊月初八,江陵郊外,罗汉崖。

盛会之地,自应该有山有水有美人。罗汉崖断天而立,被滚滚长江一截两段,任谁登上崖巅,仰揽浮云,俯掬怒涛,心中都会油然生出一股豪壮之气。

罗汉崖顶有一片广大平地,此时早已搭好比武台和观景棚,积雪也被扫尽,临渊之处还搭了简易的铁栏,以免比武之人不慎摔下。有人赞许江湖盟办事周到,也有人轻蔑江湖盟自从天涯第一剑风渊大侠离去后,便只会干这些洒扫迎客的小厮活了。

段平凉毫不避忌地牵着风离雪的手在陈观守父子身后落座,此处角度甚好,能够看到全场。段平凉的目光越过花枝招展的比武台看到对面坐着的一个女子,那女子甚至还对他妩媚一笑——

那一笑,说是倾城,也不为过。

那便是盛会之中,最璀璨夺目的美人。梅妆艳冶,宝髻幽明,她笑时不只嘴在笑,她那如诗如画的眉眼、如云如雾的声音、如珠如玉的身体也都无一不在笑,令人如堕五里雾中,销魂不知南北……而那一双烟霭蒙蒙的眼眸,正蕴着这柔媚入骨的笑意望向段平凉。

段平凉右眼皮却猛地一跳,心道不妙,这个女人出现了,那是大大地不妙!

阳光温煦,云雾缭绕崖周,长江惊涛拍崖,景致动人,天气不错,段平凉对那女子佯作不见,看向身旁的风离雪,却发现她正望着前方陈子逝的背影出神。

一个黑脸黑衣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走上比武台,台下有人认得他是江湖盟中地位仅次于盟主的军师,铁判官宋明前。江湖盟盟主苍冥子道长已闭关十三年,平时大事小事都是宋明前出面打理。

只听宋明前清了清嗓子,略略讲了些比武的规矩之后,宣布道:“本次江陵刀会的彩头是——”他的眼珠转了转,却是望向风离雪这边,“风渊、雪涯二剑。”

风渊一剑九州寒,九州向拜风渊剑。

雪涯长啸随君去,红尘万丈天地宽。

任何一个有常识的江湖人都知道这两柄传承千年的至尊之剑的地位之重,可是十七年前二剑已随风渊、云晞二人一齐失踪,江湖盟又是怎么找到它们的?如果风渊雪涯二剑重见天日,那是否也意味着风渊云晞这一正一邪的两位旷世高手也将重出江湖?

段平凉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手心里沁出许多冷汗,下意识地转头看她,风离雪神情依旧平淡,可是嘴唇白了。

少女嘴唇本应如玫瑰般红润清艳,段平凉一看之下立即不忍,怜香惜玉的兴致大发,也不管四周那些被这惊天彩头吓红了眼的武林人如何吵吵嚷嚷争论不休,牵着风离雪自自若若地退席了。

陈子逝回头看到两张空位,心中五味杂陈悲喜莫辨,哭笑不得地对父亲说:“走了,怎么办?”

“该回来的人,走不远的。”陈观守静静地道,“看戏。”

“看来,有人知道你爹的下落。”一直走到一片积雪深厚的山林中,段平凉才松开她的手。他抬头望着老枯交错的树枝,一边思索一边道:“江湖盟的确有知道此事的能力,可是,江湖盟怎么也不该拿这个出售啊……”

“总会有人希望天下大乱的。”风离雪的手指来回摩挲着刀柄上的明珠,她的话音很冷、很定。

“那么,是谁呢?”段平凉轻轻一笑,“又或许,这只是个圈套,江湖盟根本没有风渊和雪涯,设这个彩头根本只是为了——谁?!”陡地一声厉喝,他一转头,深眸中锋芒立现,长袖一拂,一星暗影疾速旋舞着飞过三丈雪地,刺穿了一个黑衣人,强大的后劲连带着把他钉在了一棵老树上!

两人快步赶上来,却大惊:被钉住的,居然只是一件夜行衣而已!

风离雪再仔细一看,段平凉所用的“暗器”,却是一片深冬的黄叶。飞叶逐人,这又是何等可怕的武功!

刚才那一息之间,竟是当世罕有的高手对决。

“怪哉怪哉,他若要暗中窥人,却为何要在白昼雪地中穿着如此显眼的夜行衣?”段平凉沉吟着走上前,拿下那件衣裳,忽而黑衣的襟下轻飘飘落下一张纸片。

他俯身捡起,一看之下却大皱其眉。

纸上写的,是一首似乎毫不相干的诗。

“香刹看非远,祗园入始深。龙蟠松矫矫,玉立竹森森。怪石千僧坐,灵池一剑沉。海当亭两面,山在寺中心。酒熟凭花劝,诗成倩鸟吟。寄言轩冕客,此地好抽簪。”

风离雪读书不多,看不懂,段平凉解释道:“这是唐人白居易的《题东虎丘寺》,大意就是写这寺庙如何幽静如何美好如何令人流连忘返抛却功名……”他撇了撇嘴,“这算什么?”

风离雪沉默片刻,指着诗中一处道:“灵池一剑沉,什么意思?”

“第三十三局,邠州方竹桢,胜。”铁判官面无表情地宣布。

那方竹桢一刀挑落对手,神色间沾沾自喜,向台下傲慢环视一圈,“谁来?”

一个人,芦苇般飘飘荡荡落在了台中。这人在空中时大家只道她轻功多妙,待她落下才发现这少女右腿实瘸,竟是不良于行。

“洛阳江离雪。”她的声音平平淡淡,既不娇媚也不宛转,既不轻柔也不脆亮,刹时间台下却炸开了锅:就是她让白云宫高徒陈子逝和多情公子段平凉拔剑相向?这女人分明年纪太小面色太白颧骨太高身材太瘦……有什么好的?连声音都难听!

风离雪缓缓拔刀。只开一线,光芒晦暗,仿佛只是刀中下品。现身一半,刀脊极轻薄,银白如雪的刀身上隐隐泛出嫣红醉人的******,天光云影全被映入这轻轻摇曳的波光中。“唰”地一声刀鞘尽脱,长刀顿如红日跃出,明明是银白的颜色,却吸纳天地万千光华而幻化成血红,顶端刃尖微微上勾,仿佛美人最后决绝又讽刺的一笑,日月星辰为之失色——

“断情刀!”方竹桢脱口惊呼,全然面无人色地瞪视着那把血红的宝刀。

风离雪并不答话,血红的刀光溅入她眼底,幽亮眼眸中倏地燃起一路野火,仿佛在刹那间她已变作另一个人,一个凌厉、坦荡、眼里跳动着寒光煞气的女人。她足尖微动,一阵风般掠过方竹桢身周,后者还没来得及举刀,只见灰暗的人影和艳红的刀光瞬息而过,自己腰上一痛,已嗷嗷乱叫着摔下了比武台!

终于清醒之后,方竹桢望着台上那个在叫好声中静默的少女,心想,若她方才不是用刀的侧面拍自己的腰,若她是将刀锋横切下来,那——那自己就会被拦腰斩为两截了……就像这可怜巴巴的罗汉崖……

风离雪连胜至第五十二局后,陈观守低声道:“她的快刀,与你的快剑,倒是颇可一比。”

陈子逝微微一震,低首,“可是我右手中毒……”

“让让她嘛。”陈观守温和地道。

陈子逝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却发现——段平凉又不见了。

这时,宋明前在台上高声宣布:“酉时已至,诸位请去山下归云山庄共进晚膳,今夜就宿在归云山庄,本刀会为期三日,明日还可再来比试。”

归云山庄。

许多老江湖都不知道这劳什子山庄的庄主是谁,或许根本不是武林中人。众人在厅堂用膳他也并不出来接待,数十位丫鬟仆役穿梭席间,倒是井然有序。

“你那个新相好,功夫未免也太好了些。”花流莺笑吟吟地看着一脸苦相在旁作陪的段平凉,又为他满上了一杯酒。

段平凉干笑一声,可恨自己溜得还不够快,到底是被这女人拦住了……“刀上功夫还过得去,床上功夫却差得很。”他眨了眨眼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花流莺笑得花枝乱颤。牡丹坊的花魁一袭迷丽幽艳的镂彩缀珠菱红百幅裙,鸦黑长发挽了个松松的雾影髻,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帮她扶一扶。她这一笑,邻座顿时有许多双目光投了过来,都在暗中赞叹段公子和花姑娘坐在一处,还真是一双璧人。

她忽然道:“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他不假思索地径自截断了她的话。

她又笑了笑。这一次,她仅有嘴角微扬,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冷冷寒光,犹如冷月苍穹之下的万里银沙。“你害怕。”她倾身将嘴唇靠近他耳垂,轻轻呼出一口让人身心酥软的香气。

“是,我害怕。”他却不为所动,落拓一笑,坦然承认,“谁不害怕往事?”

“可是,”花流莺含烟笼雾的双眸里不断在变换着颜色,“她……她过得很不好。”

他沉默。她看见他握着酒杯的手一分分攥紧了,直至青筋毕露,“喀”地一声,碧玉酒杯脆生生地碎裂,碎片在他手心里化为齑粉。粉末从指缝间簌簌流走,仿佛梦里挽不回留不住的业火劫灰。

“对不起,”他转头对她漫然一笑,目光像天边的碎星星,“阿雪在叫我呢。”

风离雪并没有叫他。事实上,她与陈氏父子同桌用膳,始终是低埋着头自顾自地吃,根本不搭理人。段平凉过来坐在她身边时,她才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今日比武台上风离雪可算出尽风头,此时饭至中途,不少人都来向她敬酒搭讪,其中不乏年轻英俊风姿潇洒之辈,全都被段平凉一副“敢抢我女人”的冷脸挡了回去。风离雪一直不说话,只顾吃她的饭,也不知她那一小碗饭怎么能吃上这么久。

“牡丹坊花魁被请来唱一段。”段平凉倾身对她低声道,两人靠得极近,旁人只道是情人间喁喁私语,陈子逝更早已皱起了眉,“她的歌声,传说可令人闻之而断肠呢。”

片刻之后,风离雪便明白了何谓一曲断肠。

“铮、铮”两下琴响,全场骤然安静。

那只是极普通的琴音,却仿佛附有拂人躁心的魔力,那只是两下开场的琴音,却仿佛带出了流云般舒卷飘出的幽幽余韵。

段平凉的呼吸一顿。

花流莺在学她。

然后,歌声飘飘荡荡地渐渐在空气中氤氲而起……

“晓色云开,春随人意,骤雨才过还晴。古台芳榭,飞燕蹴红英。舞困榆钱自落,秋千外、绿水桥平。东风里,朱门映柳,低按小秦筝。

“多情。行乐处,珠钿翠盖,玉辔红缨。渐酒空金榼,花困蓬瀛。豆蔻梢头旧恨,十年梦、屈指堪惊。凭阑久,疏烟淡日,寂寞下芜城。”

多情如斯,无情如斯,美丽如斯,寂寞如斯。淡淡的,悠悠的,飘在人眼前,却虚浮如幻影,落在人心里,却尖锐如针扎。数不尽道不清的疼痛都被一句“寂寞下芜城”忽然牵扯了出来,却已是曲终人散尽,茫然不知归路。

许久之后,众人才终于从神伤中清醒过来,才突然发现——这一曲从始至终,歌者都未现身。竟是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那般地幽艳飘渺,那般地绝尘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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