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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凤藻宫前,慕容廷痛不能自已地扑通跪倒在烧得残破不堪的房梁前,一滴晶莹的泪水沿着脸颊滚落在地上,身侧,上官羽夕泣不成声地由符夋拥着,小手捶打着符夋的胸膛,嚷嚷地哭喊着,“为什么,符夋,为什么三姐姐还对羽夕这么残忍?”

符夋无言地叹了一口气,紧紧地将人拥在怀中。废墟前,云溪不言不语,怔怔地盯着被烧毁的木槿花,一片一片的花瓣脱离了花蕾。这些木槿都是秦雪漪当了皇后之后才种下,曾有一次文霖瀚在参加了宫内的喜宴之后到伏羲山庄说了文帝嬉笑秦雪漪对木槿的钟爱,竟因为他的一个不小心折坏了一株小木槿而拒绝让他踏进凤藻宫一步,比上官家已逝的三小姐还要痴恋这种颜如舜华的花。

满目苍夷的凤藻宫宫门,安鉴领着一小队的禁卫军火速地赶到明帝的身后,凝眉瞧了不哭不闹的云溪,心更加沉重。慕容廷拭干了眼泪,转过身,惆怅地看着安鉴,问道,“如何?”

安鉴抬起头,带着一丝的期望说道,“回皇上,地牢里的‘上官镕恺’已经在一个时辰前逃走了,据狱卒说,今日早晨太后娘娘曾带着一个小太监到地牢里,只逗留了半柱香的时间久离开……”

安鉴话刚说了一半,一个是为急匆匆地赶到凤藻宫,一字一字地禀告,“皇上,西郊别院的甄太子被一个神秘人带走了,太傅至今昏迷不醒。”

慕容廷听着侍卫的禀告,死寂的心忽然跳动起来,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明了的笑意,吱声问了安鉴身边的副总管,“今日的苍月门可有什么怪异?”

副总管晦涩地僵直了背脊,小心翼翼地移了移步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回皇上,守卫苍月门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经被换上了太后娘娘身边的护卫。”慕容廷拧眉递了他一眼,副总管吓得腿脚酸软,踉跄地跪倒在地面上,颤栗地求饶着,“皇上……请皇上开恩……”

慕容廷微眯着眸子和安鉴交换了一个颜色,冷冷道,“安鉴,将副总管的头衔革了,调去东陵守陵墓!”

“是,皇上。”安鉴恭敬地领了命,迅速地让身边的侍卫将副总管拖出凤藻宫,而后安静地听着慕容廷的吩咐。

慕容廷赞赏地微微一笑,副总管的疏忽正好证明了上官槿夕并没有死,一定是和太后联手逃出了皇宫,只不过副总管身为皇后的统领守卫,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也不知道,日后若是有人蓄意造反了,岂不是养虎为患。

坤淑房,木雨昔悠闲地呷着一杯清茶,怡然自得地轻哼着民间的小调。如今秦雪漪离开了皇宫,上官镕恺也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这廷儿的江山才算是安稳了。

“太后娘娘,不好了……”莫霜一脸惊恐地小跑进坤淑房的正殿,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着。

木雨昔皱了眉头,不解地瞧着莫霜,正要出声时,一身怒气的慕容廷携着云溪和上官羽夕踏入正殿,故意忽视掉应有的礼节,冲口大声喧嚷,“母后,朕的皇后在哪里?”

木雨昔泰然自若地端坐在太妃椅上,环视了殿内的所有人,心头有一丝的不解,为何云溪和上官羽夕会露出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皇儿,凤藻宫的事母后已经听说了,既然秦雪漪已经离世了,皇儿不就了了一桩心事,等过些时日再从后宫的嫔妃里面挑选一位娴熟的新后!”

慕容廷咬着牙根,信誓旦旦地表明,“朕这一生只会有一位皇后,不管她是死是活,朕都不会另娶她人!”

“廷儿!”木雨昔揪心地唤道,不明白前些日子还对秦雪漪恨之入骨的慕容廷怎么就突然间说出了这些话,忐忑不安地提醒着,“那可是秦雪漪!”

“朕知道!”慕容廷面不改色,唯有那深深地哀愁一直衔在眼中,“母后,请你告诉廷儿,秦雪漪到底在哪里,是不是母后将人送出了皇宫?”

木雨昔暴怒地从太妃椅上跳起来,痛心地指着慕容廷,怒斥,“皇儿,秦雪漪已经死了!”

慕容廷懊丧地绷紧了俊容,才要起口,身侧泪眼姗姗的云溪扑通地跪倒在木木鱼戏的脚下,一边哭泣,一边请求着,“太后娘娘,求你告诉云溪小姐在哪里,云溪下辈子给太后娘娘做牛做马报答您!”

“云溪?”木雨昔一头雾水,秦雪漪和云溪根本就没有什么接触,怎么就值得她连命都不要了?想了想,木雨昔似乎漏掉了什么,拧起眉,抓着云溪的衣襟,“你刚才叫秦雪漪什么?”

慕容廷上前,拉开蹬坐在地面上的云溪,心如刀绞地请求,“母后,秦雪漪就是槿夕,求你告诉朕槿夕在哪里?”

木雨昔愕然地后退两步,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的几个人,坚定地眼神一下子击碎了她那侥幸的梦。

都城的西郊小巷,一间破落的客栈里头,一女子安抚着拽拽不安的小男孩,垂着眼泪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床上沉睡中的男子,心急如焚地扭头看向直立在帘幕下的白衣男子,“文瓒,二哥怎么还没有醒过来,会不会是……”

文瓒轻柔地走到床边,抬手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和地宽慰,“槿儿,上官兄会没事的,鬼医不是说了要五个时辰才会醒过来吗?现在还有一个时辰,不要着急!”

上官槿夕诺诺地点头,拥着还没有从刚才的混乱中缓过来的慕容甄,小心地吩咐着守在一旁的绿素,“绿素,你到掌柜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甄儿一天没有吃东西也该饿了!”

“是,小姐。”绿素应了一声,推门正要出去时,一行的官兵细碎地地闯进小客栈,领头的侍卫朝着掌柜吆喝了一声,摊开一张画卷,冷声地吼道,“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掌柜子被吓得腿脚酸软,见着什么都只是摇头,哆嗦着脖颈又朝着楼上的厢房看过去。绿素惊慌地合上房门,转身急匆匆地跑到内室,上官槿夕和文瓒从零碎的脚步声已经知道了楼下发生的事情。上官槿夕床上依旧昏睡的人,扭头将包袱塞到文瓒的怀中,肃然地说道,“文瓒,带二哥离开这里。”

“槿儿呢?”文瓒不情愿地摆头,好不容易才可以离开皇宫,离开这个错乱无章的乱世,他绝不会再让槿夕回到从前的生活,更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伤害她,哪怕会赔上他的性命。

上官槿夕皱着眉摇头,转眼凝视着上官镕恺,她不可以再让对她疼宠有加的二哥落入慕容廷或者是其他人的手中,“文瓒,二哥之于槿夕就是再生的父母,若没有二哥,槿夕早就死在上官府里,槿夕不可以弃二哥不顾,更不能让其他人再伤害二哥。”

“槿儿!”文瓒忍痛牵着她的手,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楼阁的门板咯咯直响,似在催出着屋内的人。

上官槿夕狠心地一甩手,将甄儿拉到自己的怀中,推了文瓒一下,应承地抛了一句话,“文瓒,槿夕答应你,避过了慕容廷后,一定会回到雪山,一辈子不离开。”

文瓒愁苦地咬牙,“好!”

楼阁上,侍卫迅疾地打开一扇又一扇的厢房,忽而,一个绿衣丫头大咧咧地敞开厢房的门,侧过身子让一个戴着面纱的紫衣女子旁若无人地踏出房门,冷若冰霜地穿过呆愣的侍卫,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走下楼阁。

领头的侍卫回过神来,快步上前,一粗暴地一把扯开女子的面纱,惊愕地跪下,恭敬道,“请少夫人随属下回府邸。”

上官槿夕挑眉,目光跃过侍卫看向已经没入厢房内的绿素,冷冷一哼,“小女子与公子素未谋面,公子这样称呼本小姐不是玷污了本小姐的名讳吗?”

侍卫被上官槿夕弄得窘困不堪,硬着头皮让立在身后的侍卫上前围在上官槿夕的四周,无奈地低下头请求,“少夫人,请不要为难属下。”

上官槿夕握紧了拳头,瞧着将她围得密不透风的侍卫,心里暗想着,文瓒应该已经带着二哥离开了客栈,可是甄儿呢?慕容廷是容不得甄儿的,若是被带走下回要逃出来就不是易事。

半晌,上官槿夕点头,冷飕飕地吐了一个字,“好!”

楼上的厢房里,绿素拥着甄儿躲在衣柜里,安静地听着楼下走远的脚步声,慢慢地松开捂着甄儿的手,蹑手蹑脚地推开柜子的门,歉意地嘟着嘴,“小太子,绿素只是怕官兵发现小太子才会冒犯了太子。”

慕容甄微笑着摇头,用着稚气的嗓音慧黠地说道,“绿素姐姐,甄儿现在已经不是皇宫里德太子了,娘亲不在,甄儿就劳烦绿素姐姐照顾了!”

绿素眨了眨眼珠子,几日不见,小太子又成熟了不少,让她都无地自容了。

伏羲山庄的大门,上官槿夕不解地瞅了一眼唯唯诺诺的侍卫,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将自己带来这儿,而不是皇宫或者是宗人府的大牢。一侍卫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躬身,“皇后娘娘,请!”

上官槿夕蹙了眉心,心情复杂地踏入灰白色的大门,木槿花的香味儿溢满整个山庄,千姿百态的木槿花妖娆地偎依着湖边的一条条栏柱,迎着风一片片地飘落。

青珽阁,苍老的梧桐树下,一身玄青色的男子满带着欣喜瞧着轻盈地踏进门槛的女子,激动地拽着手中的绿叶,亮着眸子递了女子身后的侍卫一眼。

待上官槿夕不解地靠近慕容廷时,一道有力的手臂狠狠地将人带入怀中,心潮澎湃地将头颅搁置在她的肩头上,深深地吸食着由那三千青丝里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那午夜徐绕在心头一抹抹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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