崧山顶上松子林
一抹月白色的倩影忽明忽暗、忽急忽缓,终于在一棵巨大的松树下停下了脚步。
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这女孩儿生的极美,远山眉青青,带着一股子英气,细看之下,那远山眉中间竟有一颗小巧精致的朱砂痣;那双杏仁眼的形状也是极好,一双剪水秋瞳水光粼粼,带着一丝像是山间小狐狸般的活泼;高挺的琼鼻上冒出了点点细汗,显然是累着了;嘴唇不点自红像是牡丹花一般娇艳;白皙的脸颊带着一点婴儿肥,也是隐隐透出健康的红。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习武服,腰间只用一条绣带勾住,年龄不大却显出身材姣好,三千青丝尽用一条玉色绸带绑成一个高马尾,尽显清新活力。白色的裙?在飞跑之间翻卷,似那九天玄女,又好似山间的精灵。
濮阳兰汐望着那松树上那小小的却又鬼灵精的松鼠,朱唇轻启:“你这鬼灵精,害得我追了你这么久,这下没力气了吧,嘿,看我捉了你回去好好惩罚!”
说着,嘴角弯起一抹狡黠的笑,玉葱似的手指摸索到腰间束腰的绣带,勾出两根银针。
她这腰带平常看起来跟那些个大家闺秀的腰带没什么两样,也是绣着灵动的花纹,可是至于这些银针具体藏在哪里,怕是只有她一人知晓。
那银针淬了麻药,本是应该淬毒的,银针伤不了人,真正要人命的却是那毒,但因为濮阳兰汐一直在山间,淬了毒也没有益处,倒是这山间的小动物可爱得紧,这银针被她淬了麻药,用来捕捉动物。
她笑得越发明媚,藏在指缝间的银针被她一甩,“咻”的一声便刺入那松鼠的身子上,那松鼠呆滞一阵,身子一歪便要倾斜倒下。濮阳兰汐脚尖轻点,一个飞身便接住了松鼠。
拔去了松鼠身子上的银针,可这药效还没过,那松鼠也是个机灵的,冲着兰汐就是“吱吱”几声呜咽,那圆碌碌的眼竟有几分委屈。
濮阳兰汐何等老路?哪里看不出这是苦肉计?于是将那松鼠抬高到了眼前:“哟,我们的鼠大哥也有如今这般下场?还用这种眼神看我,巧了,姐姐我不吃这一套,你今日是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那松鼠知道苦肉计行不通,只得乖乖窝在濮阳兰汐手心。
“师妹,兰汐师妹!”远处隐隐约约看到个灰色的人影,濮阳兰汐踮起脚尖,是个熟悉的人,她笑着跑了两步便到了那男子身边。
这男子宽额浓眉,大眼高鼻,薄唇方脸,是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
“大师兄如此着急唤我所为何事呀?”兰汐眨巴了下眼睛道。
大师兄是个孤儿,年幼时被师傅收留,无姓无名,所以跟着师傅姓濮阳,单名一个铭字。
“呃...是师傅,方才师傅在观中寻不到你,才叫我来找你,我猜想你在这边玩儿,所以过来看看。”濮阳铭挠挠后耳。
濮阳兰汐心中一跳:完了完了,师傅多次嘱咐要善待山中一切生灵,这下好嘛,又捉了一只松鼠,怎么着也要把那道观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再然后手抄三遍《道德经》,要是心情不好兴许连晚饭都没得吃。
越想越觉得可怕,濮阳兰汐脚一跺,随即把手中的松鼠塞到了大师兄濮阳铭手中:“大师兄,这,这小家伙交给你了哈,我觉得还是主动承认比较好,你先帮我照顾一下,千万别让它跑了去,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拜~”
濮阳兰汐冲着濮阳铭就是一顿挥手,旋即脚尖轻点,就向道观飞跑了去,也不管大师兄乐不乐意照看着松鼠,自顾自地跑了。
“这丫头...”被抛下的濮阳铭一头黑线,却也是抱着松鼠快步跑回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