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大壮从外面回到房内时,我看到本来只能实坐八人的桌边,早已生生围坐好了十个人,但在进门的口儿,又留了两个空位给我和大壮。
马老及黄彪坐在了上首的位置,马老的左侧是蒋姓少女,而她的左侧坐的并不是“肾亏一族”,那位置被一个稍微年长点的一个男青年插坐在了那儿,接着挨个坐了“肾亏一族”及另外一名男青年。
黄彪的右侧也顺溜着坐了仨个年青人,再过来的位置上坐着老十三,他的位置紧挨着我和大壮的空位,而另外的几名男女青年则不见了踪影。此时,楼上的另外三间房内也有了动静,我猜测那几个男女,应该是被安排去了那儿。
幸好房间够宽够大,大伙又都把椅子往后挪了点,所以,留给我和大壮的位置,虽然是背对着门的,但我并没觉得这俩个座位拥挤了点或差次了些。
在我和大壮重新踏进房门之前,房间内正在热烈的互相交谈着,主要是以“肾亏一族”为首的五名“有为青年”正对那蒋姓少女说着些殷勤话,虽然话语中毫无营养,但也时不时让那蒋姓少女掩口浅笑了多次。
坐在蒋姓少女旁的那名成熟青年较少参与“肾亏一族”他们的话语,而是在和马老及黄彪闲聊着,偶尔也会同蒋姓少女低声说上一俩句。
而老十三呢,他几乎没怎么主动讲过话,都是别人问一句,他就心不在焉地答上一句,因为他的心都放在了他身后的墙角处,而那儿呢,则放着我们仨人的全部“家当”。
“肾亏一族”他们忙着讨好那蒋姓少女,自然没有功夫搭理老十三,而黄彪及马老他们,则又和老十三隔了几个座位,想讲上几句私人话语自然也不方便,所以,让老十三落了个清休。
但黄彪及马老的目光,却时不时地看向着摆放有我们“家当”的角落处,然后他俩仿佛用眼神无声地交流了一会儿,因为那里有两枝套着长布套的“高凸”存在。
当我和大壮重新进门并落座下来后,渐渐地,话语声停止了下来,然后除了老十三及大壮,屋内的其他人,包括那几个小丫环,都把头转向了门口处,而他们的目光自然都对准了我。
“哎,我就知道肯定会是这种结果。”我心里苦笑了一下,但看到蒋姓少女也把目光长时间地投在了我脸上后,我那丝苦笑在瞬间又变成了窃喜。
在之前,大壮随着我去了趟洗手间的那会儿,他终于从裤兜里拿出了那件从背包里掏出来的东西,原来是我用来刮胡子的那把小刀。我挪不过大壮的执着,苦笑着接过小刀,自己动手,刮去了脸上及下巴处的胡须。大壮瞅了瞅我的脸后,又拿过去小刀,帮我在脸上轻轻地比划了几下。
所以,现在的情景,我早有心里准备,因为在吕家寨时,我早已体会到过一次了,老十三及大壮就是那时的见证人之一。再说,我对自己的身高及长相,也是有着莫名的自信的,或许,这也是一种自恋的表现吧!
“那啥,你们这样看着我,不会在心里把我当作怪物看吧?”我开了个小玩笑,希望能打破现在的沉默。
“哎,那个谁,你不是说我风哥是个野人吗?现在你觉得他如何?帅不帅?”大壮这次没犯愣头青的毛病,只是笑嘻嘻地看着那“肾亏一族”,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你…”“好了,坤儿,刚才确实是你的不是,你向那位兄弟敬杯茶,赔个礼,这事就这样过去了。”黄彪笑着站了起来,阻止住了“肾亏一族”的反应,让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给我道了个歉。我笑了笑同他一起喝了一杯茶,这点破事儿就算掀过去了。
“三位崇家来的小兄弟,我为你们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吧。这位是我们黄家的马长老,你们应该认识了吧,不瞒你们说,其实我是他看着长大的,加上马长老一直未曾娶亲,他在我小时,一直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在我心里,马叔一直就是我的父辈一样。”
“马叔旁边那两位,是我夫人娘家的侄儿和侄女,他(她)们是两兄妹,哥哥的名字叫蒋尊,而丫头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也是单名,但有点拗口,叫蒋熙,熙熙光明的熙,对吧,丫头?”黄彪介绍到蒋熙时,特意停顿了一下。
“是的,姑夫。”那个叫蒋熙的少女站了起来,冲我和老十三及大壮轻轻弯了下腰,算是给我们打了个招呼。而她那哥,却一直坐着沒动,估计他是不想站起来和我们仨打声招呼了。
“蒋尊旁边那个,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他是我的小儿子,也是最不成器的一个,他已虚渡了二十二年,却还尚未婚配。这几年来,他自己是不急,说要等缘份的到来,但我和他母亲,一直替他着急,却也无用。”黄彪介绍在“肾亏一族”时,老是拿满意地眼神看着那蒋熙,看来也是心有所盼呢。
当然,在座的每个人,都不是傻子,我们都看出了他和“肾亏一族”的“不良居心”。
“你不会不知道近亲是不能结婚的吧?唉,有可能,莫说这里,就连外面的现代世界,也还有近亲结婚生子的,然后就悲剧上演了……”我在黄彪、蒋熙及“肾亏一族”之间来回看着,暗暗替蒋熙着急着。至于黄彪和“肾亏一族”嘛,呵呵,还是算了吧,我和他父子俩还沒那么熟,熟悉到可以我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地步。
其实,不单我在着急,我看得出来,除了老十三和大壮外,另外的那几位“有为青年”也在心里急着,他们是怕蒋熙那朵“鲜花”,先一步被“肾亏一族”给摘回了家里。
而我不知道的是,坐在蒋熙身边的蒋尊,他也在心里急着,他是急得放在桌面下的双手,都紧紧握成了“铁拳”状。
如果我知晓了他的动作,肯定会觉得好奇怪:“你是她亲哥,你就等着做大舅哥好了,你急个球啊?莫非“肾亏一族”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东西?”结果,“肾亏一族”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都被我恶意地“枪”给打中了。
“小儿身边的两位是我们黄家两位长老的孙儿,都姓黄,一位叫......另一位叫……”,在黄彪开始介绍起那两位黄姓“有为青年”之时,我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而是把双眼都放在了蒋熙身上,然后满脑都在想着应该怎样去接近她,好告诉她近亲结婚的不良结果,再顺带鼓动她去主动拒绝黄彪及“肾亏一族”的“不良居心”。
“坐我身边的这两位是从北岳来的贵宾,他们是北岳当代家主崔族长的长子和次子,这次来主要是......”我只听进了那两人是北岳崔家人,但同样没听进其他的内容。对我来讲,早点接近到蒋熙身边,成了我唯一目标。
“咳咳咳咳......”“风哥,风哥,黄族长在问咱们小虎兄及去看马老的事儿呢!”我左脚上先被踩了一脚,然后听到了一阵咳嗽声,回神后终于听清了大壮几乎贴着我右耳说的话语。
我把眼神从正对面的蒋熙身上收了回来,而蒋熙早被我看的红着脸低下了头去。看到老十三那似笑非笑的面孔时,我就瞬间明白了,刚才的那阵咳嗽声及那一脚,肯定是他做的。
“小兄弟,你刚才好像又走神了?”黄彪还是脸带笑容地问了我一句,他不愧为一方的霸主人物,那气量绝不是常人能及的。如果是气量不大的人,比如以“肾亏一族”为首的六个“有为青年”,现在就用气鼓鼓地眼神在盯着我,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我肯定被他们不知杀死过多少会了。
“娃儿,南岳崇家的崇小虎在拜递给我们黄族长的名帖上说道,说他本来是打算同你们一起来拜会我们黄家的,但他刚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就接到了他家族里的急信,然后又只能匆忙返回去了,但他说留下了你们这三位吕姓兄弟作为南岳崇家的代表,是有这么回事吧?”马老虽已老眼昏花,但心里透着,出声替我解了围。
“黄族长,马长老,就是这么回事,小虎兄还特别交代过我,让我们一定要先去拜访下马长老您。”我站起身来后回答道。
怪不得一向比较精干的老十三也没帮我回答一声,他肯定是误以为崇小虎私下对我有过交代,所以他不好代答。其实,我也真没听崇小虎对我说过要来拜会黄彪的事儿,但我现在只能顺着马老的话溜着说,不然怎么去圆这私下先拜见马老的事儿呢?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吕家兄弟,你们别见怪,因为南岳崇家的两虎已多年没亲自来过我们黄家了,所以这次他虽然先返回去了,但留下了你们,我还是倍感欣慰啊!不说了,不说了,天色已不早。小翠,你出去通知一下,今年的中秋晚宴可以开始了。”黄彪哈哈地笑着说道。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个叫小翠的俏丫头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而另外几个丫头则掌起了灯火,又撤去了桌上的瓜果茶点,准备去捧上美味的佳肴。
此时我们所在房间外的楼上楼下,早已座无虚席了,只是那些人刚才都在压抑着自己的嗓音,生怕吵杂到了我们所在的房间。而他们在听到俏丫头小翠说出“开席”两字后,瞬间就跟开了锅似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开心地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