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女信物出现在京城,陈大善人之女陈翠枝佩戴紫铃铛。”
楚璿在书房里,查看泉州各地上报来的呈报。一只白色信鸽飞进书房,站在笔筒里的笔杆上,站不稳,摇摇欲坠。楚璿见状,忙伸出手捉住鸽子,从脚上取下一个铜环,鸽子无环一身轻的,站在书桌上,摇摇摆摆地走着。楚璿真为书信而暗暗心惊。
难道陈翠枝是凰女?不可能,凰女在山上,虽已下山,怎么会出现在京城?难道有两个紫铃铛,还是紫铃铛丢失?
“影,无极阁有那人的信息吗?”楚璿朝向窗户,向守在暗处的影问道。
“回殿下,那人在清风镇的一家成衣店失踪,成衣店正是陈大善人的铺子。”暗卫影据实相告。
楚璿心里不是滋味,转来转去,原来凰女在京城,就是年年设粥棚,施粥的陈翠枝。她还是二皇弟楚玉中意的女子。
“影,传令下去,跟踪的暗卫全部撤回。”楚璿走出房门,定定的站在过道里,思绪翻涌。难道这是天意?不信命的楚璿强行压下心头的胡思乱想,踱步到知府县衙。
“吴华,可有揭皇榜的人?”
“还没有,应该会有的,我们再等等。”
两天过去了。县衙守卫,在各巷口张贴皇榜。百姓纷纷围观,可就是没人揭。
而送小石头回家的糯米也到了泉州,正好刚下了马车,与小石头一道走进了一个胡同。
“姐姐,前面巷子的第三个房子就是我的家。”小石头拉着糯米的手,向家奔去。
“娘,我回来了。”小石头冲进院子,大喊。
柴门,栅栏,茅草屋。一个头顶方巾、身穿粗布衫的妇女正在浆洗衣服。
小石头冲向正在拍打衣服的母亲,将头窝在母亲怀里哭。糯米把前因后果,向小石头娘述说了一遍。小石头娘拉着糯米的手,流着泪说道:“大好人啊!”小石头娘囊中羞涩,没有饭食招待糯米,只将自家院子里的红果子摘下来,洗了给糯米吃。
“怎么这么干涩?”
“已经一个月没下雨了,今年大旱。家中没有一点米了,你跟我一起倒粥棚去喝粥,虽然稀点,但喝了肚里总有点粮食。”
糯米跟着小石头的娘,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到粥棚,看见城中百姓都端着碗,排队舀粥。领到粥的百姓就地蹲在墙角里,心满意足地喝着碗里的那点粥。
秩序井然,无人抢夺。
“府衙出皇榜,两天了,都没人揭。”
“哪里能筹集到那么多的钱和人?”
“小麦用不了3个月就干死了。”
“我们全家都来喝粥,家里没有粮食了。”端着盆子、碗等待着粥棚开始施粥的百姓,七嘴八舌地说着皇榜的事情。
“大爷,什么皇榜?”糯米隐隐约约听见揭皇榜的话语,不明白就上前问道。
“皇榜就贴在那边的墙上。”
糯米随着人流走到一面墙跟前,上面确实挂着一块布,书写的字上面盖着印章。
“泉州大旱,预挖掘清水河,引流灌溉迷郡、辰郡、华郡之田。现府衙缺资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十万劳工。若有志之士献出良策,解燃眉之急,奖励白银一千两。”守在皇榜前的侍卫见皇榜前人多,就大声地向来人朗读。
围观的百姓渐渐离去,糯米站在那里,看着皇榜,想了又想。自己跟着师父学了八年,毫无施展拳脚的机会,这次或许是个机会,能解决这里的旱灾,也算得上功德一件。糯米上前,站在皇榜前抚摸着。一旁的侍卫心悬着,不等糯米上前揭榜,就赶紧帮糯米揭下皇榜,高高兴兴地带她去了县衙。还有人骑马,提前向府院的太子等人汇报了这事。
太子楚璿,知府吴华等一干人等,坐在知府大堂,聊最近的设粥事情,等待揭榜人。
十五六岁的糯米手拿皇榜,刚进大堂,就受到了关注。众官员静静地看着糯米,脑袋直冒汗。
淡蓝色的襦裙,简单的发饰,清秀的面庞,红润的嘴唇,扔在人堆里也瞧不见的平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