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盛琳一惊,后退几步,眸子里全是惊愕:“你、你想干什么?!”
“你怕我?”知画面无表情,语气平淡,一步一步缓缓驶向梅花盛琳。
“你……你别过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梅盛琳一直往后退,直至退到了墙角,后无退路。
糟了!难道真是天要绝我?可我明明还没当上左家的夫人…
知画停下脚步,淡声道:“放心吧,在你还有利用价值之前,我是不会杀你的。”这个人看过我的脸,绝对不能留下。
“少侠……”梅盛琳拉了拉披在身上的那件单薄的衣服,脸色绯红。
如果眼前的男人属于我的话该多好,那我就不必在左家主那个死胖子的身下强颜欢笑了。
梅盛琳现在的想法很矛盾,一边又想知画不要杀自己,甚至心系于她,但另一边又想永远不要见到知画这个杀人如麻的家伙,甚是怪异。
知画懒得管梅盛琳的花花肠子,她转身走到左家主的面前,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在左家主的脸上比比划划。
最后,一刀切入,那是血肉分离,刀刀紧逼,慢慢的从耳朵后根往外划,一张鲜血模糊、薄如蝉翼的脸皮就这么被割了下来。
!!!
梅盛琳捂住口鼻,别过脸去,才不至使自己当场吐了出来,但这此时此景,将会是她永远的噩梦。
知画睨了梅盛琳一眼,双目透着轻藐,懒得理会这个没有用的女人,她从地上捡起一个木盆,拿过水壶倒上水,再从衣襟里拿了一个玉瓶,把玉瓶里的药水倒入水中,最后才把人皮放置于盆里。
趁这段时间,知画走去衣橱里拿出一件左家主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又开始为自己挽发。
事到如今,梅盛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知画这是想,假扮左家主!
虽然不知道知画为什么这么做,但梅盛琳总感觉,此番举动,绝非良事。
不一会,知画换好梳妆,全身上下,除了那张脸以外,其他地方都于左家主无异,而这时,木盆里的人皮也好了。
人皮面具,多数都使用橡胶或塑料制成,但其实,最好的面具原料便是真正的人皮。
现割现做的最好不过了,因为刚割的人皮上还残留着温度,与脸皮的结合会更具有粘合性。
知画拿起水盆里的人皮面具,撇开水渍,轻轻地戴在脸上,一个完美的复制品就这么诞生了。
在梅盛琳目瞪口呆的眼光下,知画背对自己冷声道:“带我去财库。”
“啊?”梅盛琳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这位少侠到底想干甚?
四周围的空气微寒,知画颇有些不耐烦,她转过身,一个响指,啪的一声,满屋冰霜瞬时间一收而灭,连带着左家主的尸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知画面无表情道。
“是…是,我这便带你去财库。”梅盛琳抖着双腿,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
左家府邸的面积太大了,要找到财库并不容易,可知画假扮成左家主的模样,又不能问路,所以梅盛琳带路才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相继走出院落,为了不引起怀疑,知画特意跟梅盛琳并肩而行,不过还是会有路过的下人感到诧异。
毕竟梅盛琳在左家尴尬的地位,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绕过好几个廊桥,终于来到了财库。
与知画想象中的不同,财库并非豪无至极,而是用普通的灰石头打造的,石门石墙,还有些泛白,裂痕老鼠洞,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起眼。
看来这左家主还不算太蠢,知道财不可外漏。
“家主!”门前的侍卫一见到知画,肃然起敬,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另一个正在打盹的侍卫正迷糊着,一听“家主”一声,顿时睡意全无,赶紧站起来,还不忘记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呃…家主我、我只是昨晚通宵巡逻…”
知画上前,拍了拍侍卫的肩膀,样作一个慈祥心善的长辈,满意道:“没关系,你做的很好,本家主知道你累了,赶紧帮我开门就去休息吧。”
哈?!
两个侍卫受宠若惊,被知画这般举动弄得反应不过来,仔细看了看知画的脸,确定她真是左家主无异,才木讷的笑着点头。
“好好好,小的这就给家主你开门!”其中一个侍卫提起腰间的钥匙,屁颠屁颠地就去开门了。
梅盛琳低下头去,眸光晦涩。眼前的这个少侠,果然很厉害,她竟然将左家主往日的走路姿态,行为习惯,一颦一笑都掌握的刚刚好,如若不是我方才亲眼见证了左家主的死,恐怕就连我也认不出来。
石门推开一条缝,两个侍卫鞠躬过后,便离开了。
知画轻轻用力,推开门,不理会身后的梅盛琳,直接就进去了,梅盛琳回过神,心下一惊,赶紧跟了进去。
进入财库,知画一脸冷漠,梅盛琳瞠目结舌。
果然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外面如同废墟一般的石屋,里头竟然奢华的不像话,就连摆放药材的书柜也是用桃木造的。
单单是放置金币的墙柜,就直通房梁,再看看右边,银色的珊瑚雕,赤色的玛瑙壁,左边,庞大的黑曜石盆,万年的菩提根,数不尽的金条…
“我的天!”梅盛琳吃惊不已,她还是第一次进来左家的财库,虽然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猜了个大概,可真当见到这里面时,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富贵。
“……”知画不语,她默默地举起右手,幻化出一把软剑。
转身用力一甩!
尚未来得及高兴的梅盛琳,就被这突然的一击迎面劈中!
血淋淋的头颅滚啊滚,在地板上发出咯咯的响声,终于在角落中的黄金堆里停下,不瞑目的双眼瞪直了,望着知画,仿佛看到她的瞳孔中还能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所有人,所有死在自己手中的人,都曾用过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那死灰般的眸里仿佛都再说:你也不会好死,一样。
然,知画不怕,她从未惧怕过这种眼神,无论看了多少次,她都照样过自己的日子,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这便是帝王之心,漠视群方,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