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短寸头抓着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秦华海则是和大猴快速的启动了监听仪器。
其实在秦华海把他们二人关在这里的那一刻起，这间房间就已经安装好了监听仪器了。主要是为了看一下二人会不会趁着无人，自己说出来一些秘密。
不过这些天以来，二人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想偷听什么秘密也偷不了。现在正好这个窃听器派上了用场。
房间里面，短寸头拨出去了电话，等了约莫有十几秒钟的时间，电话似乎是接通了。
里面的人没有急于说话，短寸头顿了一会儿之后，用日语嘀咕了几句话。秦华海不懂日语，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不过大猴已经把话给录下来了。
电话对面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同样是说日语，而且很简短。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们说了什么？”秦华海询问道。
“不知道。”大猴也摇了摇头。
最后大猴拿着录音去找人翻译。
秦华海则是走了回去，拿回来了手机，说道：“和你们上头联络好了没有？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
“上头还在考虑中，有了答案，他们自然会联系你。”短寸头说道。
秦华海点了点头，让看守的人稍微对他们“好一点”，不要对人家太过刻薄。
秦华海出去的时候，大猴已经找人翻译完毕了，秦华海询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我也不懂，应该是打着暗语。海哥你看一下。”大猴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刚才我找人翻译出来的，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秦华海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短寸头说的，大概意思是：“寸头蛇报告，寸头蛇报告，姓秦的已经怀疑起来了司马雨的身份。”
而对方的回答更加简短，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说。号码也被他删除掉了。
“这么谨慎，肯定问题很大。”秦华海暗想着。
接下来，他们又开始了枯燥的等待。
……
滇省。
中午。某间饭店当中。一名穿着宽大的道袍，头发乱糟糟的老人走了进去。
“伙计，给我来个包间。”老人喊道。
正在忙得不亦乐乎的一名服务员走了上前，认真的看着这名老人，说道：“老先生，您确定要一间包间？”
“确定。怎么了，有问题？”老人说道。
服务员脸色僵硬了一下，而后笑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您要空调房，还是普通房？”
“大冷天的谁要空调房？当然是普通房了。”老人说道。
“那好。承惠，一百八十块。”服务员伸着手道。
“不是先吃饭，再给钱的吗？”老人似乎反应过来了，感情这家伙是看死自己穿得破破烂烂的，没钱给他们。有些生气了，怒道：“怎么啦？怕我没钱给你们是吗？”
“不是的。”服务员咽了一下，说道：“主要是本店店小利薄，所以……所以恕不赊账。”
“我有说自己要赊账吗？”老人瞪着铜铃大眼，非常的火大。“怕我吃霸王餐吃完了不给你们钱啊？”
“这个……”服务员一阵语塞，不过眼里还是带着一点儿鄙夷。他倒不是怀疑老人吃不起一顿饭，毕竟一个便饭也就十来块钱而已。主要是他不信老人会去包间里面吃饭，要知道他们这里包间的最低消费是一百八十块钱呢。
老人自然看得出来他眼神里面的鄙夷，当即就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叠崭新的钞票。看起来足有几千块钱的样子，砸在他身上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不是钱嘛！”
其实这些钱是秦华海给他花销的，免得他下次去什么地方半路上又没有钱了。为此秦华海还给他办了一张银行卡。让人定期给他打一小笔钱进去。主要是怕打多了，他会拿去捐款。打少了，他又不够花。所以分成三天一次，一次三千块。这样死老怪物就算是想没钱都难了。
现在拿着秦华海这些钱在手，还真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滋味。
服务员没想到这个老梆子居然一下子就掏出来了几千块，心头犯嘀咕，明明是挺有钱的，却非要穿得破破烂烂，摆明就是脑袋有毛病。不过嘴里还是立即就笑了起来，说道：“那是我小看了老人家您，您里面请，我这就去给您倒茶水。”
“下次别小看人了，老道我虽然穷了点儿，不过这点儿饭钱还是不在话下的。”老怪物大言不惭。
“老先生，您一个人吃这么多菜吗？”服务员帮他倒完茶水，询问道。
“还有一个人。你帮我多添加一副碗筷。”老怪物说道。
约莫过了有大半个小时之后，外面又走进来了一名老人。老人大手大脚的，也是一身邋遢。衣服明显不太合身，沾着不少泥尘，像是刚刚从山林农田里面钻出来的一样。蒲扇大的手掌露在外面，宛若鬼爪似的。却是左长老。
服务员刚才吃过老怪物的亏，这次却是不敢怠慢。一番询问之后，才得知他是和之前那名老先生约好的。客客气气的招呼着他走了上去。
“左小子啊，找你可找得我辛苦啊。什么时候钻过来这边了？”老怪物说道。他年纪比左长老要大，称呼他左小子也没问题。
“过来这边抓几只毒虫练功。”左长老端起茶水咕咚咚的猛灌了几口，说道：“几年不见了，也不见你这死老家伙找过我，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跑过来找我了？”
“怎么啦？我过来找一下老朋友叙旧都不行？”老怪物吹胡子瞪眼。
“叙旧个屁。”左长老毫不留情的骂道：“我敢保证你是没好事。算了，看在咱们几十年交情的份上，只要你不要我这条老命，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的都帮上一把吧。”
“屁、话！”老怪物嗤之以鼻，说道：“当年你找我帮忙的时候，我可以说过这么多的废话！”
“那倒是。”左长老呵呵的一笑。说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死老头子都出山了。”
“还不是那两个孽徒。正在帮他们查着一件事情。”老怪物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件事情想问你一下。你和杀神交过手，可知道一些杀神的底细？”
“杀神？”左长老眉毛一挑，说道：“你怎么关心起这些陈年旧事了？”
“关涉到一件很重要的机密，不得不问。”老怪物说道。
左长没有追问他为什么，说道：“实话说，我对杀神的事情知晓也不多。”
“那你可知道当时的杀神的年龄到底有多大？”老怪物说道。
杀神是百年前出现名震天下的。当时一把飞镖让人闻风丧胆，飞镖上刻画着一个X，X上面还有着一个杀字，是他的象征之物。
左长老三十年前曾经和他碰撞过，当时两人还大打出手。最后的结果如何，外界的人都不得而知。不过左长老却活了下来。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与杀神正面接触过的人物。
三十年前的时候，前不久被秦华海和老妖婆杀死的杀神司马局还是一个孩提呢，所以这个人不可能是他，肯定是另有其人。也许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司马局的师父。
左长老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努力地回想着，说道：“他一直蒙着面，我也看不到他的真容。不过他当时的声音很沙哑，如果没有刻意改变过声音的话，应该是有五十岁以上了。”
“五十岁以上了--”老怪物掏出来了一张资料，认真的核对了一番，说道：“三十年前就有五十岁以上了，那么说明他活到现在的话，应该是八十岁多了--不对不对--这里写着‘他’到现在才是七十七岁，也就是说‘他’当时最多是四十六岁多点儿，年纪有些不太对劲。你确定他是五十岁以上了？”
“你到底要问什么？”左长老好奇的道：“我想，当时他没必要骗我。虽然我只听到他说了几句话，但是根据我的估计，五十岁只是一个最低的年龄，也许七十多岁也不一定。他喊了我一句小子--和你这死老家伙一样。”
“七十多岁？”老怪物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难道他还是司马雄霸的师父？你和我说说他的身手如何，当年你们那一战，到底是谁赢了？”
像是想起了极端可怕的事情，左长老的脸颊都有些抽搐，许久才说道：“说起来，我怕你会不相信。”
“哦？怎么说？”老怪物说道。
“你现在一跳可以达到多高？我说的是弹跳能力。”左长老说道。
“弹跳能力--”老怪物还真没测试过这个玩意，说道：“勉强可以达到一米多吧。”
左长老指了指天花板，说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他的弹跳能力起码是两米以上！”
“两米以上！”像是见了鬼一样，老怪物簌的一下子变了脸色。说道：“你确定他的弹跳能力是两米以上？”
“确定。”左长老说道：“我亲眼看到他轻轻的一跳，就从一堵墙壁上翻了过去，那堵墙壁最少有三米高，没有两米以上的弹跳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直接跃上去。以前我一直不信世界上有轻功这种玩意，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产生怀疑了。”
他继续灌了一口茶：“当时我就是因为看到他轻松的从墙壁上跃了过去，才一时好奇，跟着他追过去的。结果被他发现了，直接毫不留情要对我下杀手。”
“杀人灭口？”老怪物立时想起了这个意思。
“也许是吧。”左长老说道：“可能他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才对我下杀手。”
“那你们动手，谁赢了？”老怪物说道。
左长老脸颊抽，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说道：“他赢了。他一共用了三招，前面两招我狼狈的躲过去了。第三招的时候，他在我胸口上抓了一爪。”
说话之间，左长老已经打开了衣服，几十年过去了。当初那个伤口早已经痊愈，但是伤疤却直到如今都没有磨灭。胸口上还有五个指印凹陷。
“如果这个世间上真有轻功的话，那么我相信，那时候的杀神一定学会了轻功！”
“呼。”老怪物长呼了一口气。他和左长老打交道了几十年，彼此之间自然了解对方的功力身手如何。
老怪物有把握制、服他，但是非得要打上一个大上午不可。三招将他制、服，可想而知那个人到底有多么恐怖。
“那你可知道他有没有收过什么弟子，或者是他的真名叫什么？”老怪物询问道。
“弟子是肯定收过的了。不满你这死老家伙--十二年前，我也和杀神交过手。”左长老说道：“那个人的实力虽然也极端恐怖，但是最多只和我旗鼓相当，如果我用毒虫毒药的话，他不可能会是我的对手。”
“怎么啦？你十二年前还和杀神交过手？”老怪物挑了一下眉毛。
“是的。应该是他的传人，是一个小伙子。可能就是死在你两位徒弟手上的那个人。”左长老说道：“十二年前，他的身手还没有和你徒弟交手时的那么厉害。”
“除了这些之外，你还知不知道其他的事情？”老怪物说道。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是不是在调查司马家？”左长老询问道。
“是的。”老怪物说道：“根据我所知，司马家现在的老家主极有可能是日本的走狗。可能是在图谋什么东西。对了，我给你看一张图片。”
说话之间，老怪物已经拿出来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一名中年男人，和司马雨的轮廓有点儿相似，正是无名的人收集到的司马雄霸生前的一些照片！
“你是为数不多的见过前代杀神的人，看看这个人的外形和他有没有相似之处。”老怪物说道。
左长老拿起照片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最后皱起了眉头，说道：“有没有全身照？”
“有。”老怪物又掏出来了几张照片。
左长老接过来看了一阵子，说道：“不像。当时那个人的身材比我还要高大一些。手臂也是极长。不可能是这个人。”
“不可能是他吗？”老怪物脸色有几分失落。说道：“那就算了。也许百年前威震天下的那个杀神真的不是他司马雄霸也不一定。”
“那倒也未必。三十年前的那个人不是他，也未必就说明不了司马雄霸就一定不是杀神。也许他是三十年前的那个人的弟子，或者是师弟什么的也不一定。然后他把功夫传给了他儿子--司马局。”
之后二人又详细的研究了一番，发现这个可能性极大。
第一点，司马雄霸活着的时候，便经常会神出鬼没，常不在家。
第二点，司马雄霸居然是司马局的父亲，那么子承父业，也是极有可能的。
第三点，司马雄霸的死因有些诡异，医院的记载说是肝癌，可是根据很多数据显示，这个记载明显假的。
“其实不单止我一个人和杀神交过手，我们老圣主也和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交过手。可惜老圣主已经去世了。”左长老说道。
“你们老圣主去世了？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我那个孽徒还去找他求过药呢。还未来得及报答他，他就走了。”老怪物无奈的叹息。
左长老立马就呸了他一声，咒诅道：“你死了我们老圣主还没有死呢。我说的是上上代老圣主，不是现在的老圣主。”
“啊？你干嘛不说清楚一点儿。”
“是你自己胡说八道。走，被你提起这茬儿东西，我这毒虫也没心思抓了，咱们回去好好的查一下，也许还有人知道一些儿东西也说不定。我就不信世间真那劳什子轻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