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凝烟点头。
老夫人闻言静静的盯了凝烟一会，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凝烟见状眼角抽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不该笑，暗衬这老太太该不会是气疯了吧！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夫人一行人的马车还没有到阮府门口，林夫人便在二门口等着了，一见到老夫人的马车缓缓驶了进来，就带着身后的婆子丫鬟快步迎了过去，也不敢去看自己的女儿，先在老夫人的马车外行了礼，等着伺候她老人家下马车。
老夫人却连看也没有看林夫人一眼，扶着凝烟的手下了马车后才冷着一张脸对林夫人道：“看来你是得了信了。”
林夫人摇了摇头应道：“也不算是，只是听说香儿在大长公主府出了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所以才赶来看一眼，母亲，香儿人呢？”
“在后面车上！”老夫人瞥了后面的马车一眼，便有两个丫鬟上去把阮凝香从上面扶了下来，人是已经醒了过来，可是脸色却着实难看的很，一见到林夫人更是眼泪双流了起来。
“还好意思哭！”老夫人瞪了阮凝香一眼喝道，吓的她赶紧低下头去，可是泪珠子却依然忍不住的掉落在上，晕出几个水点来。
“香儿，你这是怎么了？”林夫人见状赶紧走了上去，一把见阮凝香搂在了怀里，焦急的问道。
阮凝香紧闭着嘴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摇头，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你又什么好哭的，这不就是你要的吗？怎么，难道一个侧妃的位置还满足不了你，你真当你爹那个正五品官有多大，还想做皇子妃太子妃皇后不成？”
“没有……我没有……”阮凝香低声抽泣的说道。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比来跟我说！”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香儿怎么会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侧妃？香儿要当谁的侧妃？”林夫人是真的不知道实情，听老夫人透露这一句两句更加的着急了，紧着问道。
“问你的好女儿吧！你教养的好女儿，竟然做出这样辱没门风的事情，真是枉你父亲这么多年来对你的疼爱了，一点也不知道检点！”老夫人说完，不在停留，拉着凝烟往东院走去。
“母亲……”林夫人着急的唤老夫人像问清楚，可是老夫人根本不在与她多说，阮凝香也不想在二门丢人，直对她摇头，她只得带着阮凝香先回了东院。
一回到东院，阮凝香的眼泪就收了起来，只是脸色还依然很是难看，林夫人让人见她发髻有些凌乱，与出门的时候有些不同了，也不急着问，让人打了水来让她洗漱了一下，才赶了丫鬟们下去，只留玉嬷嬷一人在旁伺候，又命人关了门，这才沉下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大长公主府里做了什么，让老太太这么生气？”
“娘你就别问了！”阮凝香的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咬着粉唇说道。
“你以为我不问事情便这么过去了吗？等你父亲回来也得问你，你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说清楚，叫我到时候怎么替你说话！”林夫人心急的说道。
“就算父亲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最多就是生气罢了，这对他来说也不见得是件坏事！”阮凝香赌气的说道，虽然今日的事情做的不光彩，可是她自认为并没有错，能嫁给五皇子，哪怕是侧妃，以他们阮家的门楣来说也算是沾光了，只是她不明白，明明殷睿暨说好了要娶她的，怎么到了大长公主面前却变成侧妃了，侧妃与妾有什么区别？
“那你倒是说啊，你是诚心想急死我吗？”林夫人低声喝道。
阮凝香这才把在大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床笫上的事情她自然是不好意思开口的，只是简单带过，林夫人也终于听明白了，斟酌了片刻，松了一口气道：“这么说五皇子已经答应纳你为侧妃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若是他抵死不从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你祖母说的对，以我们家的门楣你能当五皇子的侧妃已经是不错的了，五皇子眼下还没有正妃，若是你进门后能赶紧生下一个男丁，那便是长子，就算往后正妃进门也奈何不了你，若是五皇子当了太子，将来坐了皇上，你的孩子便是皇长子，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夫人说的对，老奴虽然鲜少出府，可是也听说大长公主是极喜欢五皇子的，五皇子又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将来必定能登基大宝！”玉嬷嬷也赶紧说道，只是她没想到阮凝香的胆子会这么大，刚才她还着实吓了一跳呢！
“你说的是，只是今日的事也不知道大长公主会不会生气，毕竟今日是她的寿辰，你们却……”
“娘！”阮凝香现在不想听林夫人说自己有多丢脸，她今天担惊受怕的已经够了，她现在只是不服气，“你说的难道我不明白吗？可我就是不服，凭什么若是阮凝烟就能做正妃，而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却只是个侧妃！”
“什么？”林夫人吓了一跳，“谁说要让凝烟做正妃？”
“凝烟亲口跟我说的，今日的事原本就是大长公主安排的，显然五皇子玷污了凝烟的清白，好让她嫁给五皇子，还许了她正妃的位置，可是凝烟不愿意，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五皇子打昏了，这才有了我的事！”阮凝香咬牙切齿的道，全然忘记自己说过要报答凝烟的话了。
“竟然又这种事！”林夫人惊讶的站了起来，来回在屋子里走动，别说阮凝香不明白，就是她也不明白大长公主为何看上阮凝烟，论才貌，论性情，论外面的名声，阮凝香哪一点不比阮凝烟强，可是大长公主偏偏看上了阮凝烟，还许她正妃的位置，这到底是为什么？
“会不会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与大长公主不是有些交情吗？”玉嬷嬷突然想了起来说道，“就连大长公主寿诞的帖子也是直接给老夫人的！”
“有可能……”
“才不是！”阮凝香没等林夫人说完就打断道：“我看祖母的意思是不想跟大长公主府扯上关系，与大长公主说话也毫不客气，好几次都差点得罪大长公主，想来今日若不是为了阮凝烟，祖母连大长公主的寿宴都不会去，哪里还会攀附大长公主和五皇子！”
“老夫人竟然会这样！”玉嬷嬷惊讶的望着林夫人。
林夫人已经在软榻上坐了下来，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严重，也有许多她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她的脑子里有点乱，一时还理不清楚，可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阮凝烟一定有什么地方吸引了大长公主，要不然大长公主不会想让五皇子娶她，还许她正妃的位置，只要坐到那个位置，将来便有可能做皇后，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
可是那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怎么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林夫人眉头紧皱，想起今早和阮老爷对弈的时候他说的话，眼睛突然一亮，看来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阮老爷在外书房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就听说了阮凝香的事情，梳洗过后便赶紧去了东院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刚迷了一会有了些精神，正在跟凝烟说话，见阮老爷进来脸色有些难看，就像没有看见他一样依然跟凝烟说这话，倒是凝烟有些住不住了，起身给阮老爷请了安。
“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跟你祖母说！”阮老爷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你不用下去！”凝烟还没有说话，老夫人开了口，望着阮老爷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正好凝烟也在，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直接问她好了！”
阮老爷皱着没有看了凝烟一眼，阮凝香的事情他只听了个大概，并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是关于男女方面的事情，而凝烟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家，竟然会是最清楚的一个，他就有些不悦起来，在老夫人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道：“你说吧，我只听说你大姐姐在大长公主府出了事，到底什么事却不清楚，既然你祖母说你是最清楚的一个，你就说说看吧！”
凝烟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闭着眼睛养神，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把在大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跟阮老爷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大姐姐和五皇子他们……”凝烟还没有说完，阮老爷便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阮凝香是他最得意的女儿，从小知书达理又才貌双全，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登时气的脸都变了色，口中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有什么样的娘便有什么样的女儿，林芸不也是占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勾引你的吗？如今也做了我们阮府的主母，看来她是把这一手也教给她女儿了，哼哼，心还不下，竟然看上皇子，难道她还想让自己的女儿母仪天下不成？”老夫人憋了一肚子火终于找到出气口了，在她看来，当年阮老爷就不该让只是个小小姨娘的林芸做阮府的女主人，现在还把府里的小姐教的跟青楼女子一般，这都是阮老爷的错！
老夫人越想越生气，连带着把凝烟与人私奔的事情也算在了阮老爷的头上，直着身子直着阮老爷骂道：“都是你这个忤逆子，当初不听我的话，你堂堂一个状元郎，又是正五品的大学士，在京城里什么样的女儿家娶不到，偏偏要娶个小门小户的，还是还是自贬身价的小妾，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年若不是因为她，蕊儿也不会一病不起，你却依然独宠与她，我道你还真是有眼光了，可是你瞧瞧，你瞧瞧现在，你的女儿一个个都什么样子了，凝烟我就不说了，是我不该把这孩子交给她，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呢，有做出什么好事了，今日我这张老脸算是被她丢尽了！”
老夫人气急攻心，说道最后咳喘了起来，姜嬷嬷忙端了茶给凝烟，让她上前劝慰一番，凝烟正听的起劲啊，就被姜嬷嬷推了一把，没办法只得伺候老夫人喝了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