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一笑、威尔惊叫,赶紧追出去。
许珊珊、孟琪从沙发站起,也跟在后头跑出城堡。
司徒秋雨伸直右臂,食指绷的笔直,他指着中国的方向劈音咆哮:“汪跃--我要你一家老小拿命来偿--啊--”
凄历响彻天际,形成尖锐回声。
汪跃--我要你一家老小拿命来偿--啊--
......
一笑、威尔紧紧的抱着司徒秋雨,秋雨和伯父相依为命十几年,父子感情极好。伯父一亡,秋雨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汪跃逼死秋雨的父亲,别说秋雨,他二人就不会饶了汪跃,五马分尸都不能消心头之恨!
司徒秋雨的身躯在一笑、威尔怀里抖个不停,暴凸的青筋爬满他的额头,脖颈,手臂,手背。剧痛之下,他身躯一软,歪在一笑、威尔怀里。一滴泛着血光的泪滑下他死白的脸庞,落入花草丛中无踪无迹。
翌日凌晨5点,许珊珊、一笑、孟琪、司徒秋雨、威尔乘坐专机飞返中国。
司徒秋雨靠窗而坐,沉寂的望着窗外时薄时厚,时淡时浓的云层。昨夜失控之后,今天的他极度冷静。因为他知道再多的悲痛与疯狂都不能换回已逝的父亲,他要做的是把父亲好好安葬,尽早奸灭焰帮,尽早手刃汪跃以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许珊珊、一笑、孟琪、威尔默默的陪着司徒秋雨,人人心里都压着一块巨石,一语难发。
U市时间22点,专机降落机场,五人乘坐专车驶进虎啸山庄。
夜色下的虎啸山庄阴霾死沉,浓重的哀息将山庄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整座山庄都为司徒臣披挂起黑白孝幔。
车子在主楼前停下,主楼前已有一辆轿车先一步停在这里。银白色兰博基尼,沈凝的专车。
许珊珊、一笑、孟琪、司徒秋雨、威尔下车,走进主楼。
一楼大厅,一虎、沈凝满面凄色。见五人归来,二人起身,心疼的走向憔悴沉冷的司徒秋雨。
“伯父,伯母。”司徒秋雨问候。昨夜放声咆哮,今天喉咙疼痛,声音嘶哑。
一虎、沈凝没说什么,双双抬手搭上他的肩头,在他肩上用力一握,给他力量。
司徒秋雨心里明白,然而他实在展现不出不是沉冷的东西,他朝一虎、沈凝点头表示明白,举步上楼。
许珊珊、一笑、孟琪、威尔、一虎、沈凝,六人跟在身后。
登上二层,司徒秋雨一抬眸就瞧见守在房门口的管家。
管家见司徒秋雨迎上去,哑声痛唤:“少爷!”
司徒秋雨拍拍他苍老的肩头,放下手,走向司徒臣的房门。他握住门把手推开房门,寒冷扑涌而出,冻得他当即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6月份天气已热,不得不降低房里的温度延缓司徒臣身体的腐坏。
寒气扑上走廊迅速扩散裹腿,冻得许珊珊腿部肌肤猛地绷紧,冷意窜遍全身。
司徒秋雨一步一步走到司徒臣床前,双膝一弯,“扑嗵!”跪下。
司徒臣死白的脸上凝着心脏病发作时猝死那一瞬间的痛苦,面容并不平和,深紫色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就连嘴角都在向世人公告着他那一刻的痛楚。
许珊珊、一笑、孟琪、威尔、一虎、沈凝入房,静悄悄立在司徒秋雨身后,哀伤的望着司徒臣。
许珊珊心中百感交集,胸口一阵阵发闷。她第一次见司徒臣是婚礼的时候,第二次相见竟已是阴阳两隔……
司徒秋雨执起司徒臣冰冷的手,用自己的脸颊贴上父亲的手背。当悲痛到达极限,就不会流下泪水,现在的他就是这样。
看过司徒臣,六人退出房间,不打扰司徒秋雨。六人站在走廊上,沉默的靠着护栏。
许珊珊背对房门,她环顾主楼,满腹酸楚。双手扶上护杆,低头瞅着一楼大厅的地板。这是她第一次到虎嘨山庄来,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悲凉而讽刺。
房间里冷气太冲,然而司徒秋雨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寒意,他跪在床前一动不动,定定地望着司徒臣的逝容。
他的沉眸中夹杂着对汪跃的恨,相依为命的父亲去世,而他没能与父亲见最后一面,汪跃这个罪魁祸首砍他千刀百刀都太轻!父亲死的冤,死的屈,这份屈辱他要亲手向汪跃讨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20分钟过去,房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房外六人不禁担心司徒秋雨,房里温度太低了,他受得了吗?别好端端的人再给冻病了。
司徒秋雨的状况很不好,一笑离开护杆走向房门,曲指欲敲。
就在他即将敲下之际,房门无声无息从里面打开,司徒秋雨走了出来。
见状,一笑敲门的手转而搭上司徒秋雨的肩头,这一搭不要紧,长指登时一瑟,好冰!
司徒秋雨的脸与嘴唇已经冻得发紫,肢体行动僵硬迟缓,而,他那双沉冷的眸子却格外的邃幽有神。
一笑、威尔将司徒秋雨拉到护杆处,一笑捧着司徒秋雨的脸庞轻轻搓动,威尔抬起司徒秋雨的手臂轻搓他的皮肤。
司徒秋雨的目光将六人扫过,视线终落在一笑担忧的脸上,他僵着声音说道:“等我料理完我爸的后世,就全面展开奸灭焰帮的计划。五年之内,让焰帮彻底消失!把汪跃留给我,我要亲手杀了他给我爸报仇!”
一笑神情阴凛,凤眸一沉:“好!”
司徒秋雨眸转管家,吩咐:“把老爷去世的消息公布出去,三天后出殡下葬。”
管家含泪,应道:“是,少爷。”
一虎、沈凝坐在兰博基尼前排,一笑、许珊珊坐在后排,四人回返凤凰庄园。
许珊珊靠在一笑怀里,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他的裤子。24年来,她从不是心肠歹毒的人,但是许许多多的事情积在一起令她动了狠毒之心。她极度希望汪跃死后去阴曹地府把十八层地狱全过一遍,最后将他打进第十九层永世不得翻身!
赤虎堂堂主司徒臣于15日深夜在家中猝然离世
电视、报纸、杂志、网络,铺天盖地全是这样的标题,媒体们纷纷报导着司徒臣去世的消息。
司徒臣的去世在黑白两道引起巨大震荡,黑白两道因此发生着缓慢微妙的变化。
“焰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汪跃、赵溪坐在沙发上狂笑。
看见司徒臣真真正正的死了,汪跃笑得眼泪溢出眼角,万分高兴!
赵溪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笑说:“老公,恭喜你给老祖宗报了仇,司徒臣那个老东西终于死了!”
汪跃体内的血液激奋飞流,他解恨地说:“司徒家欠老祖宗的这条命几百年,老祖宗地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赵溪:“报了老祖宗的仇,接下来就该报你的了!”
汪跃眸光一厉:“一笑、司徒秋雨杀我手足,我要他们拿命来偿!”
克里特岛,宾馆。
“小晶!小晶!快来看!快来!快来!”
东方谦喜悦急促的声音传进浴室,东方晶好奇是什么事儿让父亲这么高兴,洗过手随便擦一擦,走出来。
“小晶!快看!”东方谦坐在沙发上朝东方晶招手,食指指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东方晶落坐沙发,顺着东方谦的指尖看去,只见一条黑底白色的粗体大标题--赤虎堂堂主司徒臣于15日深夜在家中猝然离世
东方晶看完标题后一愣,而后从东方谦手里拿过鼠标往下拨动滚轮,大标题下除了司徒臣去世的报导,还附着酒楼的报道。瞧见毁而重建的酒楼,她就明白司徒臣是因为什么而死的了。
东方谦一巴掌拍上大腿,大喝一声:“死得好!解气!”司徒臣辱骂他的女儿,该死!
东方晶倒没像父亲那样兴奋,她淡淡地说:“黑白两道要乱了。”
“乱吧,一家、司徒家、汪家打得你死我活才好!那三个畜生!”东方谦骂。
东方晶嘴角微提,轻轻一笑:“呵呵……”再多的表情没有了。
心脏病的死亡可早可晚,所以司徒臣生前就给自己买好了墓地。
许珊珊、一笑、孟琪、威尔、一虎、沈凝,六人陪司徒秋雨一起护送司徒臣的棺木前往火葬场。
司徒臣身份地位显赫,前来吊唁的黑白两道人士络绎不绝,黑压压的脑瓜顶如海无际。
许珊珊、一笑、威尔、一虎、沈凝帮司徒秋雨招待吊唁者,孟琪伴在许珊珊身旁给她帮忙。
从吊唁到火化,这个过程经历了整整六个小时才完成。
司徒秋雨捧着司徒臣的骨灰盒走出吊唁厅,骨灰盒上放着司徒臣的遗像。
一笑举着遮阳伞撑在司徒秋雨头顶上方,为骨灰盒里的司徒臣挡去刺眼的阳光。
驾车前往墓地,车后随驶着一条没有尾巴的长龙车队。
司徒臣的墓碑前摆满了黄色、白色的菊花与供品,司徒秋雨双膝跪地,点燃供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