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化身冰山,寒凛气息以他为圆心朝四面八方扩散。银牙“咯”咬,体内暴戾因子蠢蠢欲动起来。
一笑的戾气太冷了,冻得许珊珊不得不停止欣赏森路易斯,小幅度地往回抽手。
意识到自己还牵着人家的柔软小手,森路易斯有点尴尬,顺势松开。
许珊珊双手交叠置在身前,面带微笑、姿态端庄清雅,极具古典美人的婉约动人。舞台灯光打照,在她纤美的娇躯上镀了层薄晕,使她看上去似丹青画卷中走出一般,真真假假、实实缈缈。
这一刻,她的美动人心魄,硬是将一笑冰寒的扉气安抚许多!一笑惊讶地望着她,观注许珊珊十几年,他从不知她其实是这样美的……骨子里竟也有着几分清高傲然。
许珊珊表面从容不迫,实际心跳快得不行。血管在脑中兴奋欢蹦,期待着森路易斯将要表演什么?
美女助手搬下金架与玻璃缸,捧一只小托盘返回。盘中铺着块黑色绒布,布上并排摆着一块糖;一根白线。
森路易斯对许珊珊说道:“请帮我检查一下糖和白线,然后告诉在场的先生们、女士们。”
许珊珊点头,拿起糖和白线一一检查……确定又确定,而后把糖;白线放回托盘,面朝观众席清脆说道:“糖和白线都是普普通通的,没有问题!”干净的嗓音如清泉水透彻无杂,使人坚信不移。
确定无鬼之后,森路易斯指着白线对许珊珊说道:“一会儿我要将这块糖梗在喉中,请女士用这条白线用力勒我的脖子,然后再拽线,这块糖会随白线从我的咽喉一同出现在灯光下。”
胸有成竹地一段话,然而听在许珊珊以及观众耳中却是2012般的不可思议!糖都梗在喉咙里了还怎么出来?况且还是随白线一起!
许珊珊面露惊色,瞅瞅白线;瞅瞅森路易斯。线用力勒,他就不怕万一勒死了?
看出她的担心和疑虑,森路易斯勾唇一笑,对她、对所有观众说道:“请各位拭目以待!”说完,撕开包装纸,面朝观众席将糖果放入口中。含一含,喉头一梗向下吞咽。
森路易斯拿捏着分寸力度,刚刚好梗到咽喉时侧身朝许珊珊,指白线道:“记得,用力勒。”
许珊珊抬起微微发颤的手指拿起白线,捏着白线两头将线拉直。她望一望观众席;看一看森路易斯,“咕咚”又咽一口唾液。
森路易斯比许珊珊高不少,所以他半蹲下来方便许珊珊。
许珊珊移步绕去他身后,将白线套/在他颈前。吸一口气,双手使力向后勒!
白线媲美锋利刀刃,一下子便割进森路易斯的咽喉!许珊珊吓坏了,勒到一半不动,白线刚好切进森路易斯的颈项中央。
观众席上发出惊悚叫声,一双双惊愕地眼睛霎时瞠圆,女士们更以手掩唇流露出一丝恐惧骇然。
森路易斯泰然自若,不慌不忙地对许珊珊道:“拽线。”
“哦……”许珊珊条件反射应,双手向前一拽,白线脱离森路易斯的咽喉。
白线脱离这一刻,观众席立即响起数道惊呼。“哇啊!哇啊!哇啊!”
森路易斯从许珊珊手里拿过白线。许珊珊迫不及待地转去他跟前,一看,顿时亢奋娇呼:“哇塞,太神奇了!”那含在他喉中的糖果真的随着白线出来了,糖果似串珍珠一样悬在线上!
娇呼之后,她飞快地扫向森路易斯的咽喉,他的肌肤根本没有被切割过的破口,完好如初!
会场巅沸了!喝彩、掌声接连不断,人人面上都漾着对森路易斯的佩服夸赞。领军人物果然不同凡响,演出精彩奇妙!看森路易斯表演真是绝佳地彪悍享受!
森路易斯捏着白线,将糖果搁回托盘。他右臂垂于体侧;左臂弯曲于胸前,向观众鞠躬敬礼。
礼后,他重新捏起白线面朝观众。指间一抖,糖果与白线转瞬间变成一朵洁白清雅的白莲花。他双手捧着莲花递给许珊珊,笑说:“谢谢美丽的女士,送给你。”
天呐!许珊珊双手掩唇,有些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太意外了!
会场气氛高涨狂/热,台上又上演了一幕浪漫煽情。观众席热浪席涌,掌手愈发响亮!甚至还有些男士起哄吹口哨,催促许珊珊收下莲花。
许珊珊羞得满面通红,心跳快极了!她放下掩唇双手,在众人起哄下接过森路易斯手里的白莲。道谢:“谢谢路易斯先生。”
森路易斯颔首回应:“不客气。”
许珊珊捧着白莲步下舞台,羞涩地回到特等席。
一笑胸腔内胀着一股气顶撞胸膛,他眯细双目盯着台上的森路易斯。亲了她的女人不算,还送花,该死!他想杀人!
许珊珊的心神都停留在刚才那美妙的瞬间,压根儿没察觉到一笑飙涨的戾气与潜藏的杀机,径自抚摸白莲娇嫩的花瓣。长这么大头一次收到异性送的花,呵呵,好兴奋!虽然只是协助表演的谢礼,也够她高兴的。
一笑斜睇许珊珊……瞧瞧、瞧瞧,一朵花就让她乐成这样,还脸红,至于吗?这辈子没见过花是怎么着?!他生气,端起杯子将最后的咖啡一饮而尽。
景甜甜将一笑的一神一态收尽眼里,使得她对许珊珊的妒恨旺上加旺!是她先遇到一笑的;是她先为一笑付出的,许珊珊凭什么?!
浪漫暧昧的神奇表演在波潮暗涌下结束,一笑不理景甜甜,揽着许珊珊提足就走。一笑步子大,许珊珊跟不上,只能连走带跑。
本想跟一笑说话的景甜甜没能开口,望着一笑挺拔的背影气得跺脚,恨恨地瞪着碍眼的许珊珊。
坐进“劳斯莱斯 银魅”,一笑抢过许珊珊手里的白莲扔去脚下踩踩踩。
见状,许珊珊一呆,而后伸手推他的腿,气道:“你干什么踩我的花!”他发什么神经??
一笑捏住她的下巴,一个使力将她拽进怀里,恶狠狠道:“除了我送花给你,你不能接受我以外任何男人的花!给我记住了!”还没人敢碰他的东西,森路易斯有胆,等着付出代价!
“花只是谢礼而已!你讲不讲理?!”许珊珊用力推开他,他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懂!
“谢礼也不行!我不用讲理,我就是理!”一笑横眉怒目,一句话给她拍死。
“你……”
许珊珊欲言,一笑抬手打她嘴,喝令:“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打断你的腿!”女人,又臭来劲!
莫名其妙挨通骂,许珊珊气得浑身发抖。一面揉嘴,一面愤怒地扭头面朝车窗,将已经到了舌尖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一股沸水热气在她体内窜来窜去,她忽然间有想抄家伙海扁的冲动。他要是理,那么这世界上就没法律了!气死她,气死她,肺都要气炸了!
一笑踩着白莲碾碾碾,好端端一朵花惨遭烂亡。
去看表演前好好的,看完表演又吵架。冷鹰无奈地摇了下头,默默地发动起车子驶离“嘉华剧场”。少爷和少夫人未来的路还很长,慢慢磨吧……
景甜甜、景朵朵坐在自家的车里回返景家别墅。
景朵朵道:“姐,你不用跟那种装腔作势的女人置气。你瞧她收到花时的样子,就跟从来没收过异性送得花似的,简直就是造作!那种女人教人瞧了就恶心厌恶!”公主般精致地面容,实在令人想象不到她能说出这种刻薄的话语。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输过,这次也不例外!”景甜甜媚目一凛,艳容阴沉。
“姐,你能行的!”景朵朵附和鼓舞。又道:“这年头儿结婚又离婚的人多了去,我就不信那个样样不如姐姐的女人能一直坐在‘少夫人’的位子上稳不动摇!”甜腻地嗓音,却道出令人身冷心寒的无情。
“朵朵,你说得对!阿笑是我的,我一定会打败那个女人!”景甜甜宣言无比坚定。谁赢谁输,走着瞧!
回到凤凰庄园差15分钟午夜零点,许珊珊、一笑一路上生气谁也不理谁。
车停,许珊珊下车,径自走进主楼。她有心摔门泄火,又考虑到现在太晚了,所以还是轻轻地关上门,放轻脚步上楼。
车内,一笑面容森寒,向冷鹰下达命令:“去给我制造一场意外,让森路易斯不能再继续巡回演出!”
闻言,冷鹰心尖一动,回头望着一笑,细问:“少爷要森路易斯是生是死?”
“留他一条狗命,先教他半年下不了床!”丢下此句,一笑推开车门,下去后力甩门。森路易斯利用中国古老的幻术来蒙骗中国观众,窃贼、无耻!
许珊珊将皮包摔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弯腰脱下高跟鞋。赤脚走进浴室,洗掉脸上的妆;散开盘发。脱/衣服上/床,盖蚕丝被。
一笑进房,反手阖门。他一面朝沙发走去,一面脱下礼服。走到沙发跟前把礼服往上一摔,之后再摔裤子。鞋倒是放得轻,因为下头二楼住着一虎、沈凝,怕吵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