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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明神宗的王炸

成功这个词,在每个人眼里都有不同的标准,有人喜欢流星灿烂,有人喜欢波澜不惊。因此他们做事的态度迥异,风格不同。很难就这件事本身区分出个对错。但无一例外,都是用最终的结果来作为判断基础。

但是,还有一种人,他们更喜欢做一件事之前,考量这件事本身是否具有可持续性和发展性,他们更关注这件事本身是否具有积极意义,能否持续发展,利益分配是否合理,而最终让自己的付出获得巨大回报。这种人的思维方式,我们一般称之为谋略。

如今,谋略一词被妖魔化的很严重。许多人认为,谋略就是耍心眼,不爷们,做事就应该不讲谋略,只需要头脑简单往前冲,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遇魔杀魔,遇佛杀佛,最后必将获得成功,万人敬仰。。。。

可,事实果真如此?这也是很多人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后,转而退缩不前,最后干了一碗又一碗的心灵鸡汤后,再次披挂上阵,然后又被打得丢盔卸甲,头破血流。然后又找到心灵导师,拍出二两银子高声叫道:“老板,两碗鸡汤。”

还有部分人,认为谋略就是思虑周全,不吃一点亏,把任何事都算计在内。当他信心满满开始做事的时候,发现,好像这件事不是这样的,于是,又躲到茶楼,继续谋略,日月星辰,周而复始。。。。

等到某天做出自认为完美的谋略,走出茶楼后,立刻被社会,用暴力的现实,将这份谋略书撕得粉碎,丢进风里。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社会,一步步狞笑着走向自己,于是立刻惊恐的找到心灵导师,也拍出二两银子:“老板,两碗鸡汤。”

当然最后,有的人会继续去闯荡,然后就此再无音讯,有的人会立刻加入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用导师般的磁性声音,告诉一个又一个后来者:“少侠,前途茫茫,生死两难,不若停下脚步,听我两三言,来,先干了这碗鸡汤”。。。。。

我们成功路上有太多的鸡汤和各类故事可以干扰和影响到我们,对于这些,我们是没有办法回避的。既然没法回避,我们可以选择挑拣,选出来那些我们觉得目前有用的,然后裹成自己的心灵香烟,遇见困难的时候,就来上一根,作用还是蛮大的。。。。。

谋略与成功,真正需要的只有三个词:认真,踏实,无畏。认真根据现实,计划自己要做的事,合理而高效的根据实际,组合现有客观条件,踏实的施行计划,遇见失败后,能够收起伤痛,再次无畏的向前。

谋略一件事的时候,不需要完美,只需要做到六成,规划出前进方向,需要条件及大致脉络就足以,其余的交给自己来征服。谋略是一种智慧,而实行则需要大毅力,简单层面的知行合一便是如此。

完全的谋略,在于游戏之中,而不是在现实之中。现实中的谋略能达到八成计划的,都已经可以烧高香了。当谋略可以百分之百完成的时候,请做好准备,因为你的周围一定闪烁着绿莹莹的光芒,有人正等着你的目空一切和骄傲自大,他们的血盆大口已经慢慢张开。。。。

“诸位爱卿,朕已经于日前设立皇家少年军校。当然,所需军校所需费用皆由皇室负担,不需要动用国库资金。”神宗丢出了第三个炸弹,也就是今天的目的,之前的所有铺垫都是为了这手王炸。诸位大臣听完,均是一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皇家少年军校为皇室培养优秀子孙之处,也是吸纳优秀百姓为皇室所用的地方。其职责,不仅在于战场,也是为了培养优秀的人才。

朕认为,如今边关战事甚多,皇室也不能袖手旁观。百姓为之浴血奋战,皇室怎能置之度外?因此,朕以为皇室子孙当勇为天下先,做出自己的表率。”神宗一脸坚定的说完,然后轻轻坐直了身子,威严的看着群臣。

群臣激烈的反应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而神宗的思维早已飘到了数月之前。人言皇室尊贵,皇上更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可是谁能想到,皇上已经成了穷光蛋。国库入不敷出,内努库里空荡荡的,连耗子都含泪搬家了。

神宗想给大臣奖励,国库没钱了;想给边关将士安慰,国库没钱了;太后想要给佛寺添点香油,国库没钱了;想给士子们一点皇家礼物,国库没钱了。。。。然后所有大臣都极为有理的说了一句:内努充盈,还请圣上从内努拨款。。。。。

天灾了,需要救济;人祸了,需要镇压;边关将士需要更换武器,百姓需要道路修建。。。大臣们苦着脸说到:内努充盈,还请圣上从内努拨款。。。。。我特么上哪儿找钱?

农税越收越少,商税越收越少,矿税越收越少。可根据东厂密报,民间的商人越来越富,官员家里小妾越取越多,百姓越来越穷,矿山盐场暴力事件越来越多。。。。。

大臣们上言,还请继续降低税负,不,是继续降低商税矿税,商人苦啊;农税严格征收,继续加强流民绞杀力度。。。。。

农税越收越重,百姓苦不堪言,你们以为我没读过书?那个王朝的起义造反,不是因为农民过不下去了?你们特么的要老子当亡国之君吗?可这一切该怎么办?

厂卫联合的一封密信,让神宗火冒三丈,江浙商人居然联合蜀地商贾,图谋控制蜀地及江浙的商品话语权,并且已经与朝中诸多大臣暗中勾结,想要更大的权利。这是要干什么?这是准备架空皇上?你们准备造反吗?

而另一封厂卫的密件,更是让神宗动了杀心。李成梁在辽东已成了尾大不掉之势。根本不听朝廷官员的调遣,言必称李大帅。这是要干什么?

朝中的太子之争,已是让神宗精疲力竭。而此时,李三才给了皇上一封密信,信中说到,蜀王与江浙商人勾结,图谋不轨,更是给了神宗一记闷棍。

厂卫调查后,认为李三才虽然与江浙商人不合,但绝无诬陷蜀王的胆量,唯一的解释,就是李三才手里有机密情报,而他想借助这个密报,来换取自己离开南京,改任他地。

这里面,到底自己应该相信谁呢?由此看来,蜀地会是揭解开目前困局的一把开锁钥匙。想要理清楚其中的关节,必须将蜀地调查清楚。而轻举妄动从来就不不是神宗的风格,但派遣何人去蜀地进行调查?

朝中大臣?鬼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把皇帝卖了,皇帝说不定还要给他们加官进爵;厂卫?骆思恭和陈矩虽然堪称人才,但手下二百五居多,搞敲诈勒索倒是强项;本朝强项令太多,可能安稳做事的太少,蜀地一有不慎,会点燃大明啊。。。。。

嗯,蜀王快大寿了,这个倒是可以利用一下。然后让骆思恭和陈矩亲自带领厂卫精锐调查,然后再来判断,如此甚好。哼,李成梁正好有一只部队要换防,那就去和缅甸打仗吧,神机营也该出动练练手了。。。。。李成梁,朕会好好敲打你一下。

可是,派谁去蜀地呢?。。。。。朱常洛!!!蜀地之行,他能顺利完成的话,那是他的本分,皇家之人自然需要承担更多,如果完不成,哼,就别怪我无情。想必宫中一些人很想他出意外,那我就做一些安排,如果这样,你依然出了意外,那就与我无关了。。。。

可是,神宗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太后看了出来,太后竟然要去蜀地大佛寺上香,这让神宗的计划大打折扣。但是蜀地,听说有一些小叛乱,神宗决定好好利用一下。。。。。

结果这一计划却被一个叫做李逸飞的人给彻底打乱,虽然狠狠惩治了江浙商人,也给了李成梁一记重拳。但,皇帝怎么可能是这一卑鄙计划的幕后操纵者?自然是那个叫做李逸飞的人,反正他无父无母,就这么冒了出来,自然,用来顶缸正好合适。。。。。

可随后厂卫关于李逸飞的各种调查雪片一般的到了皇宫,明神宗发现,事情好像有了新的变化。。。。这个叫李逸飞的人,似乎杀不得,好像自己还得保住他。

李逸飞关于军队及商贾的建言,神宗认为都是可执行性极高的建议。但皇家少年军校的提议,则触动了神宗内心的一根弦。这个军校,似乎可以成为左右朝堂的一股新的力量。凭什么朝堂之上,只有你们这些人的声音,而没有我皇上的声音?

凭什么你们一个个揣着大把银子,然后对着我念叨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皇帝就只能吃糠咽菜?然后再被你们当成猴子一样玩儿?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对着我大吼大叫,我连反驳都不行?这样的好事,肯定率先批准,我还不需要大臣同意,因为这是我皇家自己的事。

皇家少年军校,多好的提议,那是属于皇家的。我还正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培养我皇家的人。嗯,以后我还会是皇家军校的名誉校长,这多好,以后的学生都得称我为老师,师生之谊啊,皇家以后得多稳固?

那些藩王一个个都吃的肥成猪了,可还是不能让我完全放心,让他们把自己的优秀子孙交出来,放在皇家学校里,这样才能让我放心啊。李逸飞说的对,掌握住思维,比掌握住他们的钱粮更重要。

这样一来,皇室子弟不仅可以接受皇家正规教育,我还能随时掌握他们子孙的命运,至于上战场死人,那可与我无关,皇家该尽的责任而已。据李逸飞说,要入学少年军校的话,藩王还得交一笔不菲的学费。。。。。

不就是做一个表率而已嘛,正好,李逸飞当个驸马不错。那我皇家就第一个出面吧,就从减免驸马待遇开始,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皇家都开始做表率了,你们还好意思问我要钱粮?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了,没看见驸马都得去少年军校打地铺了?只是如何安排,还得动一下脑筋,做一下铺垫。。。。。

明神宗很满意自己的安排,因为都达到了预期效果,驸马降低待遇了,驸马也得到一个小小的职权了。也给了你们这些大臣面子了。

反正驸马也不在朝廷里当差,驸马自然是第一个去少年军校报道的。皇家少年军校的事,就是告诉你们一声,你们同不同意,都得执行,因为劳资是皇帝。。。。。

大臣们,抠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如何反对这件事。是啊,皇家自己的事,而且还不用国库出钱。可是藩王不得出封地,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啊,这可不能改变。要是那些藩王都出来了,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对,一定要反对。。。

吏科给事中刘宏化清理了一下被拽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第一个跳了出来,不跳出来也不行啊,老大左都御史衷贞吉已经给了自己递了几个眼色了。哎,小官就是被黑锅的命啊。

“圣上,少年军校招收良善百姓作为学员,当是可以。但怎可招收皇族子弟?太祖早有规矩,藩王及子弟其终身不得出封地,而且不能为官。此乃太祖之隆恩啊。”。。。。。

“额,刘爱卿所言甚是,倒是我疏忽了。说起太祖规矩,我忽然想起来了。太祖曾说过:凡贪污六十两纹银者,当剥其皮,以草实之。

嗯,近年来,我也听闻不少的民间疾苦。想必本朝吏治又该敲打一下了,这样,你们谁有这方面的证据,尽可如实道来。要不这样,锦衣卫及东厂也配合你们竭尽全力清查贪腐。嗯,就这么定了,来啊,宣旨。。。。。”

明神宗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在了大臣们的头上,六十两?开什么玩笑,现在那家收的孝敬银子少了?如果真这么做了,估计人皮都可以修长城了。

吏部尚书孙丕扬愤怒的看着刘宏化,你刚才说我闺女的事就算了,现在居然又引诱皇上说出吏部管理不善的话来,刘宏化,你何苦如此逼人太甚?哼,真当老夫是泥菩萨?

首辅赵志皋一听皇上说出这话,心里顿时一惊。皇上说说就算了,这厂卫要是得了这个命令不得把朝廷翻个底朝天,现在谁都不干净啊。

不行,藩王放出来事小,我们还可以这会儿想办法控制,要是把厂卫放出来,我们还有活路?于是赵志皋立刻站出列,慷慨说到:

“皇上,太祖规矩自是不能违背,但也并非不可变通。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可见圣人也知道,没有一个道理可以贯穿始终的。

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孔子说过,人,只要不断滋生美德,就能成为君子。而不断滋生恶行,就成小人。如此,才有了修身的必要性。因此,太祖就曾经强调“治国以教化为先,教化以学校为本”。

下官认为,圣上的少年军校提议甚好,早就应该如此了。无论藩王还是百姓不仅要学习,还要躬身实践。如此方能教化百姓,感化四方。那么不知皇上想如何进行约束呢?”

随着赵志皋的话音落地,众大臣也是轻轻舒了口气。首辅就是首辅,知道皇上这是一定要通过少年军校的提议,出来救了大家啊。不然的话,大家晚上回家,就可以告别妻儿老小了。。。

神宗心里也是暗暗松了口气,非常感谢太祖制定的贪污六十两就能剥皮的祖训,这才是真的祖训啊。既然大臣已经认输,已经开始讨要利益了,那么我也不能太小气了。毕竟藩王,还是需要压制,这点上,没有通融的余地。

这时,左都御史衷贞吉站了出来:“圣上,再下有几点建议,希望说出来诸公参详一下”。大臣们对于衷贞吉做法很满意,既然事情已经不可违了,那自然要掌握规则制定权,到底是文官一脉啊,关键时刻,值得信赖。当然,黑锅由你们言官来背,那是最好不过的,言官嘛,本来就是背黑锅的。。。。。

“其一,六部应该派驻官员进驻少年军校,以监督军校的日常及以后进行教导;其二,少年军校学员的官职核定,应该有一套规矩,不能逾越,更不能出现高品阶官员;其三,少年军校学员,无事不得出京城,地方藩王无故也不得进入少年军校;

其四,少年军校学员学成之后,应按照朝廷需要派遣。至于藩王子弟,应以原封地为派驻地点。”衷贞吉说完,便躬行回队列。

“嗯,爱卿所言甚是,另外宗人府也需要派人进驻少年军校,皇室子弟,走到哪里都必须接受皇室束缚。此为定例,不得更改。藩王选择的子弟,也需由朝廷挑选,具体怎么选择,你们制定一套规矩出来。诸位,可还有其他意见?”神宗说完,又扫视了一下群臣。

兵部尚书石星闻言,立刻躬行而出。石星知道,与文官的斗争是武官的宿命之一。如果好处都让文官占了,武官岂不是亏大了。石星清了清嗓子说到:

“既然是少年军校,那么臣以为,少年军校的官职核定应该由兵部来执行。另外微臣还认为,一旦有战事,藩王子弟在派遣上,应该与百姓子弟一视同仁,不得有特例。不能发生战事了,藩王子弟却回到封地驻守了,这与圣上开设少年军校的愿望相违背。”

石星刚刚说完,正在考虑如何就选择子弟而勒索藩王的其他大臣不干了。你说这话,不是等于给了兵部捞钱的令牌了嘛,谁都知道现在边关战事繁多,好处都让你们占了,这怎么行。于是支持与反对的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只要通过了少年军校的提议,神宗是不管大臣们如何讨论的,反正只要利益划分得当,他们会达成意见的,这与神宗无关了。明神宗的心思早就飞到了李逸飞上奏的另一条《国有土地拍卖法》上了,但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啊,还得一步步来。。。。。。

李逸飞坐在马车里,看着手里的圣旨,脸上黑如锅底:

户部大使?正九品官,这是什么职位?艹原来就是户部的跑腿的;先锋军正九品兵部会同馆?嗯,我想想这是什么官职?兵部负责接待客人的?这尼玛什么乱七八糟的官职,说好的驸马从一品官职呢?就给这么给我撸了?凭什么啊。。。。

让我戴罪立功?我几时犯罪了?额,李善长谋反。几百年前的谋反,凭什么让我继续戴罪立功?我和他又不认识,不就是借用了一下他老人家的名号嘛,这还有天理没?

啊,驸马府没了,让老子住军校!!!罢了,惹不起我躲得起,劳资住公主府。。。。啊,公主府也没了,公主还得和我一起住军校???这么说来,我不是不用被当猪养了?好事啊!!!

所有仆人一应取消!!!,只排个老麽麽过来,教导礼仪???教导个鬼,劳资五讲四美三热爱熏陶出来的优秀学生,居然还教导我礼仪??这些老麽麽基本都是变态啊,详情参见容嬷嬷。。。。

额,工资幸好还没取消,我算算啊,俄的个乖乖,驸马从一品官职,享年俸两千石,嗯,现在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米,也就是说可以有1000两银子,不错不错,看来老丈人待我不薄啊。总比王子府白干不给薪水要强。王子在这点上的觉悟最低了。。。。。

嗯,俸禄中有四成以实物发放?这是啥意思?等于有400两银子我还拿不到手,娘的,实物发放,你指着两匹布说它值十两银子,它不得值十两银子?这不是坑爹嘛。神宗,你也太抠了吧,我可是你女婿!!!你好意思克扣你女婿的钱,亏你做的出来。

啥,还有四成用宝钞来代替?宝钞???用贬值的货币来代替俸禄???满大街都知道宝钞不能用了,朱翊钧,你居然用手纸来代替工资??你也不怕国际友人笑话。。。

好,算你狠,我忍了,居然一年只给我两成工资,只有200两银子。咱不和抠门的明朝中年蜀黎一般见识,哼,两成银子换成人民币也有十多万,也可以混吃等死了。。。。

看完最后一段,李逸飞觉得脑袋里就炸响了,剩余两成俸禄交由公主统一管理,按需发放,驸马不得有违。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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