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从不知我面对她时会像毛头小子一般不知所措。
风轻轻吹过,我看见的是她眼眸中的戏谑,那略为轻佻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像似就这么的让我堕入六道轮回。
我不甘!
我不甘、不甘!
为何那双眸中倒影的是他?为何那笑给的我如此少?
我是谁?
江湖上谁人不知?
我是安晨临!
江湖上已是叱咤风云的卧龙岛主!
你为何不将我放置眼里!
你为何看不到我……已为你丢了那颗……真心……
我在酒楼借酒消愁,我怒骂苍天!我一夜淋雨,我的情已不能停息!
我知,她所向披靡。
我明,她如似修罗。
我懂,她是我无法触摸的一滩春水,我的心也化做泥土,盛这那春水,满不满足……
她会抚琴,她会歌舞。
她如何不会?
爹最爱为娘弹一曲潇湘雨,如我一直未能给她弹一曲。
什么叫留不住?什么叫不得有?
桃花树下,我已醉眼朦胧,不犹得摆上琴。就当她是一个幻想,幻想与我一起,幻想我是我爹,她是我娘,痴痴的想。
那场雨下在心里,这么多年未曾淡去。
一面之缘的相遇,决定来世今生的宿命。
青石板上远去的马蹄,他日约定在青春中慢慢燃尽。
你多情无心的一笔,把我葬在等待里。
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
那叫潇湘的女子在哪里,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珍惜。
潇湘雨无法忘记,那场雨下在心里。
心里,好苦。
你能不能看我一眼,就算看了,也不能永远留住。
我,到底还是无法放下。
血,果真如她的人一般,妖冶而致魅,令我觉得——惊心动魄!
那苍白的脸色,第一次面露脆弱,第一次无声无息。
我该怎么做?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做?怎么做你才睁开双眼,怎么做你才清醒过来?
药我有,可我却没有起死回生的药。
我如何,拿什么,来救你?我根本,就不够。
那个一身淤泥不染的女子求我,忘了她……
滚!
我咆哮!
忘!如何忘!你说!你教!
我终究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在能在她那儿徘徊,无法走进她心中。
听下人说,她去找她。
我没有动静,我等,她会不会有些反应。
傻!
她怎会有反应!
她在帮她!她们结拜姐妹,可将我置哪儿?
好、好、好!
看着眼前的女子,既然她爱我!她想嫁给我!
那么,我答应。
什么叫无缘?什么叫无份?
我唤的是她的名,心里叫的却是另一个名。
我累。
爱的累。
记忆中,姑姑曾站在高峰看着夕阳喃喃低语:爱,可以化为另一种方式。那种名字,叫守护。
我守护你好不好?这次,你不能在拒绝了,不能了……
狂风缭起我的黑发,杀气奔腾如千军万马!生、死已命悬一线!
“严鸫!你竟然暗算我!”我怒嚎!我欧阳棋怎会被这人惹上!爹爹还在庄里等着我赶回!可现在心急来不行,这次被缠上,定要彻底清除麻烦!
严鸫勾起笑无畏的看着我,手持利剑风涌雷动他马上向我攻来,我一贯冷静镇定自然看出他的弱势,我飞扬起身挥着剑也向他砍去!
奈何,昨日他偷袭我我竟受了伤!不然,他早已遭殃!
在刀光剑影间,我一败落置下风,下一刻剑就向我逼来!危险!
我以为我即将葬在他剑下,怎料想竟丝毫无事!清风中,让我闻到一阵清香!我看过去。一池春水从此再也不平静!那涟漪被风拍打撩拨,激起千层骇浪!
她如修罗,不。也许她就是修罗!
那一精致绝伦的匕首散着冷冽夺魄的气势!血,我听不见他们的说话,我只看见她如何在杀人之际也那么缥缈勾魂!妖娆鬼魅,她是我无法接近的人!纵使在近距离,可我也能感受到咫尺天涯!
为何!
为何!为何!
为何!为何!为何!
我想大声叱喝!我想挥舞手中的剑,向她刺去,哪怕死,哪怕输!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爹爹倒下,面目全非。她竟杀人如麻!前一刻相救的女子,后一刻杀父之仇!我怎能让她走!
她,果然是鄙夷苍生的人!
我比不过她。
何曾想,心中如此复杂?那日黄昏的夕阳下,她的背影落满寂寞,一身血色妖魅的红衣是如此的绚烂刺眼,抵挡不住的风华。
欧阳吾爱。
你可知你离去是我不得不放弃的抉择?从未拥有,小小的,短短的,一点点接触。如果不是仇,如果没有救,我们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不是?
再次相遇,那个同她一样具有王者威严的男子,两人竟站在一起如此相配。我插不进去的完美,没有缝隙!那样的画面,红衣飘动,伤我之深!
我离开,云游四海。
一次往山野走去,她?不!
我看着那女子的眼,那双眼瞳如此相似,可里面的湖水是柔和安定的。始终不一样。
女子叫依然,依然。
我决定娶她为妻。
江湖上传言,她消失了。
江湖上传言,十年之后她将复出。
江湖上,是她永不落下的消息。
黄道吉日。
欧阳山庄庄主欧阳棋与一女子即日大婚!不知道她是否知晓,她会来吗?会吗?
虽然爹爹死了,可我还是能支撑山庄,江湖上还是留有我的一席之地。
那夜,她果然来了。
只不过那已成形的腹部,半年之期,她容颜依旧,似乎毫无改变,却又变了些许。添了几分的柔和。
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的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震的我心发疼!
我终醒过,望着她靠在那人怀中离去。夜冷,茶凉。看着躺在床上的依然,是时候放下了。我还有人,还有人陪着。夜晚了,芙蓉帐中的人睁开眼看着我,皎然一笑。
江湖上,十年时光冲逝,又一次风起云涌,传言泛泛血色魅妖将重现江湖!无人不震惊无人不胆寒!
颇有历练的人士都知,十年前,那女子如何笑傲武林,与武林人士定下十年之约。今日,必定兑现!
言说,血色魅妖欧阳吾爱之子欧阳寒麟将在江湖掀起汹涌波涛,十年之际,那少年定当血洗江湖,只为兑现那日之约,向天挑衅!
十年之约前夕夜晚,客栈酒楼武林盟主府都为江湖人士所占议论纷纷。年轻的后背则一脸兴奋,年少狂妄之态,血液中狂暴的等待明日的到来。
这卓,一武林老前辈巧似是颇有身份的人,他一表严肃镇定的表情对众人道:“明日将为妖女十年之约,当日的小男童必为少年。这次武林大会各位侠义之士鲁莽不得!血衣宫虽在十年前销声匿迹,可如今,到有一番刀光剑影之象!”
众人吵吵闹闹,一青年举着酒杯站起身豪放道:“这有何难!明日吾等倒要看看那妖孽之子有几分能耐!莫说先生你担忧,我看十年今日他们亦成不了大气!”说完放开桑在大笑,充满蔑视。
老前辈精光一闪,冷哼一声不去理会,道心想那时的腥风血雨,众人又开口闹起来,一个接一个的说:“老前辈!您何必担心,吾辈定能将妖孽拿下!哈哈!”
“是啊!老前辈!所以英雄出少年,你看他们这群少年之辈,也不可小看啊!”
“哪里,哪里!怕是明日还不知那妖孽会不会来!怕是早已衰败,毛头小子,有何担忧的!是吧,兄弟,哈哈!”
客栈内灯火通明,一黑影闪过接着另一道黑影跟着,在黑夜中隐去。
黑影踮脚站在树枝上,一声嘘嘘索索另一条黑影也出现。
“酴醾,你跟过来做什么?”咋听,倒是一少年的声音,清脆有力在静寂的夜空刹是动听。
“切,当然是跟过来玩啊!不然做什么!我看你别老一副死人脸啦大哥!”这厢声音如夜莺般动听,略带几分诱惑撩拨,到显几分妖冶便知是一位少女。
月光高挂朦朦胧胧的照在他两人身上,惊天为人!少年与少女平分秋色的倾世面容令人呼吸乱窜。
“娘呢?”少年像没听到少女说的话般禁自问道。
少女撇撇嘴说,“娘和爹在一起啦,还有二哥。我想出来玩玩所以只知道他们在思姨家的客栈歇息。”
“濡沫没有来?”
“安拉,就知道你关心二哥,唉,难得你们一对娘跟爹竟然也未说什么。啧啧,好啦好啦,别瞪我!”
“回去!”
“嘎?不要!我还没玩够!”
“马上回去!”
“我不!以我的武功除了你们没人动的了我!大哥,难道你还不放心嘛!”
“那我走了!”
“嘎?什么?喂!喂!大哥!你这就走啦!等等我啊……!”
少女跟着少年身后大叫,可是脸上笑颜如花,渐渐接近月光明亮之处,待看清两人,竟身着一身妖魅红衣!似鬼魅般来无影去无踪,夜又静了下来。
回到客栈,只见厅内坐着几位样貌不凡的人。
原先的少年和少女立在厅堂,又见一绝世少年走过来,身子偏似虚弱更为纤细。少年搂着那绝世少年低声问候。
在看那少女已经扑向坐在一端的美妇人了!那美妇人一身妖冶鬼魅之气,可偏偏又多了分柔和的高贵,难得亲近!
不错!那正是十年后的欧阳吾爱!她姿色不减当年,更胜一筹!如钻石般耀眼的星眸在灯光下闪烁,令人迷失。精致的容颜不曾褪去半分,妖娆的笑容桀骜的气势依旧存在,邪邪的轻佻嘴角,那戏谑的目光对准的是两个相拥的少年!
身后同样邪魅的男子一派成熟稳重之气,搂着她一旁亲昵,他就是邪夜轩!俊美绝伦的外表一如当初。他低声调笑在她耳旁呵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引起她的颤栗:“吾爱,在看什么呢?”
欧阳吾爱娇声一笑,略为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说:“濡沫和寒麟苦尽甘来,我在想明日的十年之约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邪夜轩轻笑,宠溺的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紧紧求索着她嘴里的蜜汁,共同嬉戏来一场狂欢的盛宴,等到两人的呼吸都不稳定,欧阳吾爱马上推开他,浮红了面喘着香气道:“你你个急色鬼!”
邪夜轩笑眯眯的接受她的娇嗲,不见了面对旁人的冷艳,他乐的像朵花儿似的。心中不由感叹,吾爱是他的啊!
说道濡沫和寒麟,吾爱慵懒的眯起魅惑的眼瞳靠在邪夜轩怀中,想起当初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成了少年,心中不由感慨。
话说,九年前,吾爱刚退出江湖与大家隐居山林中,便又怀了身孕。当生下孩子后,竟是一对龙凤胎!两个孩子便是邪濡沫、邪酴醾。
濡沫是男孩,也是酴醾的哥哥。跟在吾爱身边的寒麟欣喜自然,自己做了两个孩子的哥哥。
不知怎么回事,从小濡沫便爱粘着寒麟,倒是酴醾像个假小子般,三个孩子打打闹闹,许是受了某些影响,濡沫竟然与寒麟在一起,相表爱意,自然成了一对断袖璧人!
原以为欧阳吾爱与邪夜轩等人会阻止,哪知,得出的结果竟然是:“天生一对。”没有任何人反对,倒是两人越过越甜蜜。
第二天,天已亮,十年之约已到!
武林大会开得如火如荼,人山人海却偏偏未见要出现的血色魅妖!各位江湖人士倒也议论纷纷,比武大会又进行在中途。
当武当派对战少林时,爆发出一阵响亮!众人莫不担心血色魅妖是否出现,已有一青年开始大放厥词,蔑视道:“我看,那血色魅妖莫不是怕了才不敢来!不然,怎会这么久还未现身!搞什么神秘!想必也是一无用的妖女,残花败柳!啊——!”
话刚说完,青年已经气孔流血疼痛难忍的哀嚎,周围的人马上散开,他死相急惨!原来是一根红绳贯穿了他的经脉,那红绳又细又锋利,竟狠狠的穿过肉身,那喉咙已经裂开,渗出喉骨和血液!
众人大惊!莫不胆寒!有人慌声道:“谁!出来!”
回答他的是一声凉如秋水的笛声,音律如魂紧紧勾缠,众人寻方看去,乃是一位黑衣少年!他面容精致绝伦又苍白,身后竟紧靠这一位红衣少年!邪濡沫与欧阳寒麟!
邪濡沫撇撇嘴放下笛子,声音清脆冷冽:“你们够胆子,辱骂我娘亲,不知好歹!看看!”他手一指那死的极痛苦的青年,酷似欧阳吾爱的面容挑起阴柔邪魅的笑:“这,就是他的下场!”
“什么!你是那妖女的孩子!”
“天啊!妖孽之子,屠杀无辜!杀了他!”
“妖女现身了!妖女现身了!十年之约就在今日!各位,让我们除了这妖魔!”
听见那些人的喊叫,濡沫轻笑,满脸不屑。寒麟疼爱的摸摸他的发丝,转眼间剑鞘已出!准备偷袭的一些人已经葬在他剑下,见血封喉!
狂风怒啸,他冷声道:“尔等,死有余辜!十年之约在今日,我将血洗江湖!”说完,风云变色,他离开濡沫人已在擂台中央,举着剑对着天立下狂傲誓言,宣布:“我,欧阳寒麟,今日起与天作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万物沉沦!”话说完迎着惊天动地的雷声挥剑转身!
而濡沫则又吹起笛子,旋律是魔鬼的号角,宣告!
战场一片混乱,寒麟挥剑如鬼魅的身影快速的让人毫无察觉,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一声又一声的哀叫,横尸遍野,血红一片!
欧阳吾爱、邪夜轩和邪酴醾此时站在不远处的山峰上静静注视着山下的场景,许久她开口说:“这辈子,我是个神话,下辈子,我还是个神话!”
邪酴醾笑看那场屠杀,心中的嗜血被激起,她也开口说:“娘亲是个神话,做女儿的也不会差!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娘亲,我必将会是神话中的神话!”
这句话,欧阳吾爱淡淡看了她一眼,嘴边的笑意蔓延风将她的声音传的像是从远方飘来:“拭目以待。”
邪夜轩望天,一把搂过欧阳吾爱对邪酴醾说:“不如,爹爹与你做个约定?”
邪酴醾大感兴趣挑眉问:“什么约定?”
邪夜轩鬼魅一笑,颇为诡异的与欧阳吾爱对视一眼才开口说:“东良蛊术乃瑰宝,醾儿,不如你弄五年的时间,控制江湖上神隐的四大家族,如何?”
神隐的四大家族是最接近神圣的地方,江湖人上只知其诡异多端,恐怖的了!却能轻易控制一国命脉,况且机关重重,这对于邪酴醾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
邪酴醾甜甜一笑:“好!我答应!明日我就去准备!若爹爹你赢,那我就为你讨来一江山一座,若我赢,爹爹和娘,就再生个弟弟妹妹吧!哈哈!”……
料想,今日邪夜轩与邪酴醾的赌局是一场游戏,那么五年后的他日则是炼狱!
五年中。
江湖上,据传言。十年之约当日欧阳寒麟血洗江湖后,又出现一叫邪酴醾的绝美女子,她笑傲尘寰,桀骜不驯,一身绝世武功和毒术又让江湖掀起一波巨浪!
邪酴醾在五年中去东良习的蛊术,为祸天下!控制了神隐四大家族与之臣服其坐下,可又在一年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鸳谷——一美妇人挺着肚子靠在一男人怀中,两人一脸甜蜜幸福。
又传来阵阵欢笑,只见还有一位绝美的少女与四位男子嬉戏,接着大呼讨饶,笑颜不减。
而湖边则是一对相拥的男子,在细细亲吻旁若无人。
鸳谷漫山遍野的花儿争相绽放,小小的蓝色的小花朵形成一大丛的花丛,围成了花海将他们包围其中。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