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处于商场的尔虞我诈，程昊早早历练出一身凌厉威迫力极强的气场，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带着无比的震慑力，定力稍微不足的，都会被他吓到屁颠尿流。
“哦，终于有反应了，这个眼神，我喜欢！现在倒是比之前识趣多了。”
程昊这人，最是可恶，不管他怎么虐待折磨他，他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青年最不喜欢这种隐忍的人，他喜欢看着别人痛苦，看着他们流泪求饶，看着他们痛不欲生。
然而，程昊却从来没有带给过青年快/感。
他越是这样，青年就越喜欢虐待他。
之前的手段，远远不及刚才说出的那句话，现在见程昊情绪变得激动，愤恨地盯着自己，青年不知没有生气，相反，他很愉悦。
“想不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青年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程灵那张精致的小脸，而背景正是英伦的大笨钟，而且还能看出它的时间。
英伦的平安夜！
程灵果然是到英伦了，她那张小脸越发的红润，弯弯的眉眼，似乎过得很不错。
照片是正面拍摄，程灵还对着摄像头，程昊很清楚青年卑劣心狠的手段，一想到程灵可能已经落入青年的手里，程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
面对青年的折磨，程昊可以面不改色，然而一旦牵扯到程灵，程昊就像一头沉睡的猛兽，瞬间清醒起来。
见程昊激动地握着铁栏，粗糙的手指狠狠地掰着铁栏，青年脸上的笑意越扯越开，“求我，或许我开心，会告诉你呢？”
吱吱吱的铁栏被撞的细微声音，寂静的室内，只有年轻轻轻的笑声，以及铁栏不停被撞的声音。
“啊！”
青年轻轻拍了一下额头，细长的碎发贴在眼睛上，阴影投射在眼皮上，显得无比的阴暗。
“我忘记了，你说不出话！”
青年眼底带着得逞的笑意，见程昊吃瘪，他特别的愉悦。
程昊，已经不能说话，以后都不能再说话。
当年京城能够与席时澈抗衡的程昊，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残疾人！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折损他的尊严和骄傲呢？
有，那就是把他现在的狼狈不堪，暴露在他最挚爱的亲人眼前。
那个画面，想想就觉得兴奋。
不知这种情况下，程灵是否还觉得，经受挫折之后，依然能够见到彩虹呢？
对上程昊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青年更加愉悦，程昊反应越大，他就越兴奋，到时候下手就会越狠。
“不过你可以放心，很快，我就会带她来见你！”
“嗯嗯嗯......”
沙哑的声线，就像刀锯一般难听，程昊一直很傲，就算被毒哑，他依然保持他的高贵，就算受到再大的折磨，也没有叫出一声。
青年很病态，一直想听他喊出声音。
似乎那难听的声音，是那美妙的乐章。
青年半眯着眼睛，好好地欣赏着，任他程昊再隐忍，再自傲，不也有死穴？
现在，不还是喊了出声？
“呵呵呵！”
青年愉悦地笑了，于此同时，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下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在青年的跟前，挡住程昊怒瞪青年的视线，噗的一声，程昊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青年的身上，没有注意到下属从怀里掏出一个喷雾，迎面喷来。
刺鼻而熟悉的味道，程昊瞬间明白过来，他屏住呼吸，然而刚才吸入的几口，已经使他眼前一片模糊，大脑和身体开始不属于自己的。
*
程灵从火葬场回来，直接回到席时澈在英伦的住宅，而不是医院。
她早早就不想呆在医院，医院每天都有生离死别的画面，那随时都提醒着她，程昊去世的事实。
程灵并不想，而且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所以，抱着骨灰龛直接回家。
“你家那位竟然让你自己回来？千年难得一见。”
吊儿郎当的调侃声音从二楼传来，程灵稍稍抬眸，只见路远风揉着懵松的睡眼走了下来。
他们去火葬场，路远风就直接回来睡觉。
程灵这不知他怎么那么喜欢睡觉，好像一天到晚，都睡不够。
“他有事刚出去。”
席时澈当然不会让程灵自己回来，程灵很清楚席时澈的忙碌，所以，她并没有多问，决定要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妻子。
“哎哟，席太太，你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在嫌弃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千里迢迢被叫过来？你知道在飞机上严重睡眠不足，我可是要补眠一个月都补不回来，现在才补一下下，你就用嫌弃的眼神看我。”
路远风的点，明显跟程灵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好，好，我不敢嫌弃你，路医生都是为了我，我跟宝宝都很感谢路医生。”
“路医生请继续睡，快快回去补眠，不然睡眠不够，那可是我的罪过，我难辞其咎！”
程灵这话，瞬间把炸毛的路远风给顺毛了，路远风哼哼几声，“这还差不多！”
张嘴还想说些别的，余角碰触到程灵手上的骨灰龛，路远风带着调侃笑意的眼睛沉了一下，脸上的嬉笑也慢慢消退。
“都处理好了？”
说的是程昊的事，程灵没有留意，路远风并没有提过程昊的名字。
“嗯，都处理好了，机票也买好了！”
程灵脸上的笑意敛起，灵动的眼睛似乎蒙上一层疏远的冰霜。
“我先把哥哥的骨灰龛放好，路医生去休息吧！”
程灵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她抱着骨灰龛，慢步走向卧室。
路远风沉默了许久，在程灵快要走进卧室的时候，突然提到，“程灵，你要记住，席时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对一个人，他的心肝都在你身上，不要丢了它。”
“好好对他！”
程灵不知路远风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知道！”
他有多好，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见程灵走近卧室，路远风还没有收回视线。
真的知道，那就好！
只希望，他所担心的事情，不要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