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奋驰说道:“那天漆观言家里来了电话,说他妈病了。突然吐血了,开始怕影响他工作就没告诉他,后来去医院一检查,原来是肺癌晚期。让漆观言赶紧带着钱回家。当时漆观言已经没什么钱了,东拼西凑,才凑了六千多块。他当时也没告诉我,怕给我添麻烦。结果和冬布啦说了这事以后,冬布啦表情冷淡的说,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还浪费那钱干嘛呀?漆观言当时也真够可恨的,听了这话都没抽这个傻瓜娘们。只是闷着头不说话。冬布啦马上笑着说,她看上了一个包,六千块钱,说与其拿这个钱给一个‘死’人去看病,还不如买了这个包,还能提升一下自己高贵的气质。漆观言敢怒不敢言,转身就走出了宿舍,一个人去路边散心了。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可回来后发现刚才放在桌子上的六千块钱没了。因为出门的时候冬布啦在屋里,他就想去问问是不是她走的时候没锁好门。结果来到冬布啦宿舍一看,她正抱着一个新包自己在那美呢。原来她看漆观言走了,就拿着桌子上的钱把那个六千块的包给买了。漆观言再也忍不住了,就和冬布啦大吵了一架。俩人就这么分手了。”
向天歌说:“分了也好,反正也分手了,把包要回来呀?还能减少点损失!”
华奋驰说道:“什么呀,人家冬布啦出了名的要钱不要脸。说这个包就算是漆观言给她的青春损失费了。漆观言很生气,第二天就去火车站买了火车票准备回家。可从火车站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冬布啦说她小姨明天要搬家,非要让漆观言帮忙。漆观言说要回老家看他妈,还说咱俩不是分手了吗?冬布啦就嬉皮笑脸的说,晚一天你妈也死不了。再说了,她小姨说话比她妈说话都管用,如果她小姨同意了俩人的婚事,这事就算成了。还说昨天晚上说分手是气话,不能当真的。漆观言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一口就答应了。第二天没有回家,把火车票改期了。没想到搬家那天的傍晚,漆观言他妈突发心脏病去世了。”说到这里,漆观言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一个劲的说自己不是人!
华奋驰劝了他一会,继续说道:“医生都说了,肺癌动了手术怎么也还能撑个一年半载的,兴许再有个医学奇迹,没准还能活个十多年。可谁也没想到,他妈一直都有心脏病,那天睡午觉的时候就再也没起来。漆观言赶紧回家奔丧。可从老家回来的时候,冬布啦不仅没有安慰他,还告诉他,她和苟枇好上了。还警告漆观言不许说出此事,否则工作难保!”
向天歌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不把冬布啦和苟枇的事说出来,是因为你还爱着冬布啦呢。原来如此呀!”
漆观言抹了一把眼泪,拉住向天歌的手说道:“兄弟,这次就看你的了!我真想整死这个臭娘们!”
向天歌说道:“时机已到,善恶终报!”
第二天一早上班,向天歌,华奋驰和漆观言就分别行动了起来。忙了一个上午,中午回办公室之前,向天歌笑着说道:“咱们先来个热身运动。”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瓶“特别贵”牌的矿泉水。话说特别贵牌矿泉水还真是特别贵。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稀有物质,一瓶五百毫升的就要二十多块钱。
走进办公室,向天歌对所有的同事说道:“我请大家喝矿泉水如何?”
那些人都是有便宜就占的。纷纷表示感谢。向天歌从书包里又拿出很多瓶“很便宜”牌的矿泉水。很便宜牌的矿泉水一瓶只需要九毛钱。大家每人拿了一瓶后,向天歌把那瓶特别贵牌的矿泉水拿在自己手里,假装把盖拧开。这时宋忠说道:“小向,待遇不公平呀,自己喝二十多块的矿泉水,给我们喝九毛钱一瓶的。”
向天歌笑着说道:“宋哥,你还挺识货的。一眼就认出这是高档货了?”
宋忠说道:“我可没喝过,我在老总办公室看见过,后来在超市一看价钱,原来要二十多块一瓶,这种水可不是我们这种一般人能喝的起的。”
向天歌偷望了一眼冬布啦,冬布啦这时已经起身向向天歌走了过来,一把把向天歌手中的矿泉水抢了过来,说道:“我从小就喝这个牌子的矿泉水,别的牌子的水喝不惯,喝了就想吐。你喝很便宜牌的吧,我喝你这个!”
向天歌赶忙说道:“别喝!”
冬布啦用了我们在大学里吃饭经常用的一招。
我们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偶尔会要一些稍微贵点的菜,大家都抢着吃。其实我们觉得抢着吃很热闹,并不是自私,想占便宜,有的时候某一个人会开玩笑的往菜里吐几口涂抹,这样其他人就没法吃了。自己就可以慢慢享用这道好菜了。
冬布啦不等向天歌再说话,打开瓶盖就喝了一大口。也许这口喝的太大了,顺着她的嘴角直往下流。害的她嘴角的粉底都被水冲掉了,本来被抹的挺白的一张脸,在嘴角处留下了一道她原本黑黄黑黄的肤色。
华奋驰在一旁说道:“有那么好喝吗?水和水能有多大区别呀?”
冬布啦把那口水咽下去之后,下意识的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说道:“你们这些小市民当然喝不出来了。我天天喝,就喝不惯其他牌子的矿泉水了。还是这个牌子的水好喝。真是太好喝了!”
华奋驰说道:“胡说呢,要是让你闭着眼睛喝,你准喝不出来。”
冬布啦瞪了一眼华奋驰,高傲的说道:“你还真说错了,本小姐还真喝的出来。不仅喝的出来,而且我很挑剔的。便宜的水一过我的嘴,我马上就会下意识的给吐出来,告诉你们把,我从小就连刷牙漱口用的都是矿泉水。”
这点冬布啦却是没骗人,她家很穷,小的时候别说自来水了,就连打水井的钱都没有。冬布啦家附近有一条河,村里人都用那条河里的水。有时候洗漱,洗碗,洗菜,洗衣服等等一些工作,就不挑水回家了,干脆就在河边解决。很多时候都是上游的人在那里刷尿盆,下游的人在那里刷牙。后来河边开了一个煤矿,很多废水都污染了这条河,村里很多人家都打了水井,只有冬布啦家没钱,只好将就用河里的水了。那段时间,冬布啦家所有的人,身上的衣服,牙还有脸都是黑的。因为都是用煤水洗出来的。可毕竟万物都有利弊,她奶奶的一头白发,在洗过几次之后,竟然奇迹般的变黑了。这些事是一次冬布啦喝多了,不省人事的时候和漆观言说的。第二天冬布啦就忘了头天说的这些酒后真言。漆观言很给冬布啦留面子,一直都没提过此事,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言归正传,向天歌在一旁着急的说道:“哎呦,你怎么给喝了!”
冬布啦在一旁瞪着眼睛说道:“一瓶水你至于吗?你们穷人怎么那么小家子气呀?”
向天歌说道:“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给喝了。这是我刚才从外边垃圾箱里捡的瓶子,里面装的是我从厕所接的自来水,我准备浇花用的。我那瓶矿泉水也是很便宜牌的,在我书包里呢。我想先浇完花再拿出来喝。”
冬布啦听向天歌这么一说,马上捂着嘴跑向了厕所。办公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向天歌冲着漆观言使了个眼色。漆观言赶忙追了出去。
漆观言在女厕所门口等了半天冬布啦才出来。漆观言赶忙说道:“你别生气啊。刚才也怪小向没说清楚。”
冬布啦说道:“关你屁事!以后少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