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现在是这样的。小偷偷东西，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因为不算什么大案呀，盗窃定罪的大小是看你丢失的金额。可被偷人的经济状况不一样呀。有些人丢两千多块钱那也许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没准就是一顿饭钱。而有些人丢两千块钱没准就是救命钱。有多少人因为丢了救命钱而失去了生命。所以小偷是最可恶的。但他们犯下的罪行得不到相应的惩罚。你要是抓贼，打伤了他，你还得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要不弄伤他，只是出来制止。那就跟牙可稀一样，被他们暴揍一顿。你只能采取即抓住了贼，又不把贼弄伤的方法。可这除了武学大师以外，估计常人很难做到。没办法，你也只好报警了。可你横不能这么对贼说吧，贼先生，您稍等一会，我先报个警。等警察来了，您再偷，我再喊：抓贼啊。你们说，这贼能听你的吗？法律还规定了，正当防卫有一定的限度。必须对方危机到你生命的时候你才可以采取正当防卫。而且防为还不能过当，还得有证据。你横不能等贼的这把刀离自己身体还有三厘米的时候，跟贼说，您等等再扎，我现在要正当防卫了，等我找台摄像机录下来，留个证据。就算贼同意了，你们说说，一般老百姓有哪个人的武功能高强到真正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再反抗，同时又不伤及到自己呢？我算明白了，你要想正当防卫，你就得对贼说，你扎我一刀。你扎我一刀我就能打你了。我就纳闷了，现在的法律是保护老百姓的还是保护这些贼的？”
向天歌笑了笑说道：“前几天我听说，一个人抓贼，结果那个贼走投无路跳河里淹死了。后来那个抓贼的还负了一定的责任。按照你的话来说，那个抓贼的人追的时候不该喊：抓贼呀。而是应该喊：贼先生，您注意安全，过马路小心点。别着急啊！前边有条河，千万别掉进去啊。”
殷花在一旁说道：“看来那天我误会那对提醒牙可稀的男女了。他们是正义的。只是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法来提醒别人。和那些看着牙可稀被打而袖手旁观的人来比，他们算是不错了。”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们几个心里憋着一股怒气，都想怎么好好整整这些丧尽天良的小偷。
殷花说道：“还想什么办法呀？要我说干脆逮着以后暴揍一顿，扒光了挂树上。”
艾干活说道：“那可不行，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呀？”
殷花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要不敢就别去，我和殷树俩人就把他们收拾了。”
殷树在一旁说道：“怕的不是被他们揍，是怕你一片好心，到时候还不占理，再被警察抓起来就麻烦了。”
向天歌说道：“没错，我一个哥们，前几天加班回家已经半夜了。路遇几个酒鬼。和我那哥们找茬。我哥们开始不想惹事，就没搭理他们。没想到那几个酒鬼得寸进尺。不由分说就动手打我那哥们。我那哥们以前是练摔跤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家伙撂倒在地。没想到警车正巧经过，把几个人带到了派出所。我哥们百口难辩，最终定了个打架斗殴，拘留十五天。那几个惹事的因为没伤到我那哥们，只是教育了一下就给放了。现在的法律，不是看谁有理，而是看谁的伤重。本来有没有理是关键，有没有伤，那是本事问题。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我说：“这还算好的呢。我前几天看见一个流氓模样的人，在人家饭馆捣乱。当时老板苦苦哀求，流氓不依不饶，说要是不给他三万块钱，就砸了他的饭馆。老板说没钱，那个人真的就开始砸店。老板上去制止，流氓不由分说就把老板一通暴揍。吓得吃饭的人都跑出了店。我当时看不过去了，抄起一个瓶子就要冲流氓脑袋砸去。没想到从我身后冲出来一个大汉，一把把我推开，结结实实的踹了流氓一脚。流氓和大汉扭打在一起。没有三四个回合，流氓已经倒地不起，满脸是血了。按理说这该是见义勇为吧，谁成想，大汉竟然被警察抓走了。我觉得他是条汉子，就跟着一起去派出所作证。结果事情说清楚了。虽然没被拘留，但判了一个防卫过当，还要赔流氓的医药费。大汉就是个打工的，我没犹豫，就和他一起凑钱交给了警察。出来后，我们成为了朋友。他对我非常诚恳的说了一句话：‘以前看报纸，都说路遇歹徒，人们袖手旁观，无人出手相救，可见人间冷漠。现在想想，出手相助了又能怎样？哥们，你那瓶子多亏没砸下去，否则赔的更多。’我当时听完他那些话，知道他只是发一些牢骚，这种热心的人，不会因为一两次的委屈，就会心凉的。可如果世道不变，谁又能保证，他们永远都会热血沸腾呢？”
向天歌笑了笑说道：“所以说，现在这世道就是逼着人当王八。有事了一缩头，那叫成熟。有事了一伸头，哐当就是一菜刀！”
殷花不服气的说道：“那按你们说的，就让他们为所欲为？他们犯的那些事撑死了关两年。他们坐牢都成家常便饭了。根本就不在乎，蹲几天出来接着干。按我说，这些人抓住一次拘留，咱们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抓住第二次判刑，再给一次机会。第三次就剁手！看你还偷不偷了。”
我说：“这个世界就这么无奈，该被骂的，该被指责的没人说。不该被骂的，反而骂起来没玩没了！”
向天歌说道：“你又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多感慨？”
我说：“昨天我哥回来和我说了一件事。他辞职不干了。气的要命！”
黎易楠问道：“你哥怎么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呀？”
我说：“这不是让牙可稀的事给搅和乱了吗？”
殷花在一旁笑道：“哎呦，都关心起大伯子来了？看来真快成一家人了。”
黎易楠笑着说道：“不是你和茅柳在一起腻味的时候了？看我下次不笑话你的？”
大家笑了一会，我说道：“我哥为人正直，给领导送礼，拍领导马屁的事绝对不做。而且我哥的工作也有些小权利，但他一向照章办事，不走后门。办公室里的同事就不高兴了。觉得他照章办事会耽误自己的‘创收’，都说蛇鼠一窝，不可能让这窝里住着一只鹰吧。于是乎所有的同事就开始对他挑刺。一次局领导冲着我哥笑了一下，办公室的同事就到外边去宣扬，说我哥是凭关系进来的，局领导竟然冲他笑。还讽刺的说局领导是我哥的干爹。这种话不能传出去，一旦传出去，人云亦云，大家都这么说，没有的事也变成真事了。你要和他们反驳，他们还会举出一堆例子来，比如一次迟到我哥没被扣钱，张三迟到了却被扣钱了，说我哥有干爹照顾当然没问题了。其实我哥迟到三次一次没扣钱，两次扣钱了。张三也迟到三次，两次没扣钱，一次扣钱了。但这些人抓住的就是我哥没被扣钱的那一次和张三被扣钱的那一次。这样的比较你们说可笑不可笑？我哥有一次又迟到了，拿着罚单对办公室的人解释，说自己也被扣钱了。那些人还是耍无赖，说这些都是做样子的，如果不被罚不能平息众怒。还说因为是我哥迟到太多了，所以不罚一下不行了。更有人说罚一次款就开始闹腾，不是你没被罚的时候了？人嘴两张皮，不罚他们有的说，挨罚他们也有的说。都说我哥黑心，不定给领导送了多少礼才认了领导这个干爹呢。后来纪委来查，办公室除了我哥以外，所有的人都被查出了问题，但因为金额不大，也就给了内部处分。曾经冲我哥笑的那个领导因为严重的经济问题被抓起来了。收取的贿赂中还有我哥办公室那些人送的。事实很清楚了，正直的人是我哥，没有拍领导马屁，没有送礼。反而是说他的那些人送礼，走后门，搞不正之风了。但此话题还是没有结束，那些人仍然臭不要脸的说我哥有干爹罩着。月底我哥领了奖金，就是正常的奖金，所有人都有的奖金，那些人又开始说了，人家有干爹罩着当然有奖金了。后来我哥辞职了，当天他和我说蛇鼠一窝中我不是鹰，而是一只兔子，所以被赶了出来。我对他说，其实很多事都一样，多数人赞同的东西未必是对的，只是这个东西能给多数人带来利益。那些人的心是贪婪的，嘴是丑恶的。其实只是办公室里面的人有这些想法还不至于把我哥挤兑走。关键是其他办公室的人，也跟着胡说八道。在这个社会上也一样，脑子不够用的人大有人在，我哥办公室的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也跟着一起说，跟着一起骂。其实他们缺少的不光是一个分析问题的头脑，还有就是少了一颗辨别是非的责任心。”
黎易楠说道：“嗨，辞职就辞职吧。现在这个社会就是小人当道。其实那些其他办公室跟着骂街的人是最傻的。他们被这些小人坑害，反而还替这些人说话。典型的傻子！”
我说：“他们未必是傻子。虽说他们不在我哥的办公室，但他们未必就是多正直的人。他们虽说不是我哥办公室那窝的蛇和鼠，但他们未必就不是其他窝里的蛇与鼠了。”
向天歌说道：“现在的人就是这样。他们认同的事就是符合自己心理的事，根本不分是非黑白。我有一个表哥也为人正直，只是没什么头脑，做事冲动。当初单位出钱派一个人出国学习。那个人临走之前承诺回来以后一定要为公司效命！结果学习完毕后，直接就跳槽到另外一家公司了。他回来办手续的时候，我表哥气的大骂了他一顿。一旁的同事都出来劝架，还批评我表哥粗野。后来有人评价，说其他同事都很大度，很宽容，素质很高。只有我表哥素质低下。其实呢？我表哥不是因为他跳槽而骂他，跳槽走的人多了，为什么我表哥只骂他一个人呢？就因为他这个人说话没有诚信。可那些对待这个人很宽容的同事，其实他们未必很宽容，平时上班都小肚鸡肠的，只不过他们平时就是一些唯利是图，没有诚信的人，所以他们觉得这种事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当初的一句话而已，没必要深究。所以说，现在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真理？真理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殷花说道：“咱们的话题好像扯远了啊。怎么又说起这些来了？还是想想怎么替牙可稀出气吧。”
我想了想说道：“刚才我哥和向天歌的表哥都是因为太过耿直而被孤立。对待这种人就该利用他们的贪心来做诱饵。既然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那咱们就给他们利益。”
我们回到宿舍做了一个详尽的计划。大家各自准备去了。
半个月后，我们去商业区逛街。艾干活的钱包又被偷了。
我们这几天经常去商业区这边溜达，这天总算看见了三个人，一个谢顶，一个满脸麻子，一个少颗门牙。而且这三个人贼眉鼠眼的，让我们断定他们就是任贤，苟埠，戴键。三个人真的不像是小偷，五大三粗的，身上还纹着各种图案。我相信这种人偷东西不需要什么太高超的技巧，即使被人发现了，他们一瞪眼，对方也不敢声张的。现在的贼，你不吭成他们就是贼，你一声张，他们马上就变成了强盗。看来不管在什么领域，都要一专多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