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郎感觉到芜姜并没有使出全力,正如芜姜能感觉到英郎并不想多做纠缠。
经过一番激烈地颤抖,侍卫赶来之际,英郎便带着殷小虎消失在夜色中。
侍卫统领呼和手下,正准备追击,却被芜姜拦下:“放他们走。”
芜姜的脸平静地可怕。
殷小虎窝在他的怀里,温暖而安心。
他落在地上的时候,步履矫健,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我不重吧。”
“比以前轻了。”
她窝进他怀里,蹭了蹭。
她呼出一口气:“前面有户人家,我们先进去借宿一晚。”
“好。”
那户人家正在办喜事,房间里都到处都贴着喜字,很好心地给他们腾出一间不大宽敞且只有一张床的房间。
因为他们以为他们是夫妻。
“你别着急,我回去告诉他们这是误会。”他把她放在床上,对待她也不似以前那般热情。
这一次轮到殷小虎耍流氓了,她跪坐在床上,直起身子从背后搂住他。
“你……这是做什么?”英郎明知故问。
“我们不是夫妻吗?”她反问一句。
“你不都嫁给别人了。”他故意笑笑。
“假的。”
“我可都看到了。”他的声音冷冷的,身体也是冷冷的。
殷小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看到什么了?那是他欺负我。”殷小虎狡辩。
“你怎么不说是你心甘情愿让他欺负?”
殷小虎仿佛受了极大羞辱似地垂下手,低声喃喃:“你不相信我。”
“那么你就证明给我看。”他的唇角挂着邪恶的笑,片过脸来看他,烛光下的脸色古怪异常。
“你好像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经历过这些,不变的才是傻子。”他苦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英郎了,你以为我对你还能像以前一样吗?”顿了一下,睨着她冷笑:“没有证据的事我不会相信,包括感情,除
非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喜欢我,否则我不会再相信你。”
“你要我怎么证明?”殷小虎觉得他无礼,仍然顺着他的意思问。
英郎默然转身,抬起她的下巴,用鄙夷的眼神看她:“一个女人要像一个男人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说用什么办法?”他的唇角勾着挑衅的笑。
殷小虎愣住,反感地躲开他的手。
“怕了?”他冷笑。
殷小虎倔强地瞪着他,迎上他挑衅的目光,打开身上裹着的桌布。
视线碰到她的肩膀,英郎下意识地撇开头。
殷小虎笑了笑:“到底是谁在怕?”她的声音有些得意洋洋。
“穿上!”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声命令。
“我不!”她就是要跟着他对着干,就像他以前总喜欢剥她衣服,但她就不让他剥一样,现在他要她穿,她偏不。
“穿上。”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那一个不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掠夺着吞没了。
殷小虎一时承受不了这突然而来的冲击力,重重地倒在床上,身上像压着一块石头,动弹不得。
所有的视线都被他英俊的面目占据。
他邪邪地笑着:“这可是你自找的。”
她茫然地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笑着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说得很紧张,两只眼睛像要滴出水来。
“以前不懂,现在懂了。”殷小虎手臂一用力,凑上前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然后紧张地咬住了下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吻一个男人,心如鹿撞。
英郎愣住,像一块石头,抿抿嘴唇,像是回味刚才那一个吻的味道。
“你……”他有些陌生地看着她。
殷小虎笑了:“我也变了,我变得更像个女人了,你娶我回去,不用再像照顾小孩子的顾着我了。”
“我……”英郎已经全身僵硬,脑袋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
殷小虎坏坏一笑,勾着他的脖子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凑到他耳边说:“以后,不用怕我喊疼,做你想做的事。”她眨着眼坏笑。
英郎的脸却涨得通红。
殷小虎在他耳边呵气,薄薄的唇吐着温润的气息移到她的唇边,全身心地吻去。
殷小虎渐渐觉出了一丝压迫和窒息,他对她说过的,爱情本就是疼痛的,所以她早已做好准备。
她忽然感到了什么,一把推开他。
他的唇角带着伤口,冷厉地笑了下:“怎么,怕了?还是心虚了?”
“英郎……”她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心却悠然下坠。她想把自己交给他,但不能是为了证明什么。
眼中忽然划过一丝阴暗:“是谁?”
“什么?”她迷惑。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是谁教的你主动吻一个男人。”他的气息中气息中起伏着怒意。
殷小虎茫然地睁大眼睛,至今为止,她只是主动吻过他而已。可是他不信。
“告诉你又怎么样?你能把他杀了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在斗气。
英郎以前可聪明了,只是这一次,小小的一句假话,他竟然就当真了。
“是谁?”他顿了顿,冷笑,“我一定会杀了他。”
殷小虎难堪地避开他的视线,眼泪很快的滑进发间,消失无踪。在他的眼里,现在的她究竟变成了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看着我。”
殷小虎没有这个勇气,双手反抗地抵住他的胸口。
英郎的声音有点儿像恼羞成怒:“是因为被我拆穿了吗?”
殷小虎不想做任何解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是,请你离开吧。”
英郎的气息很重,跟火烧似的喷到她脸上,双臂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
她的骨头被勒地生疼,痛呼了一声:“你干什么,放开。”
“休想。”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暴怒,声音颤抖:“别这么看我,好不好?”几乎哀求。
“那个人吻过你哪里?”
她茫然地大脑一片空白,满世界只有他深邃阴暗的瞳孔,无法思考,也无法回答。
“是这里吗?”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还是这里。”他又吻了吻她的脸颊。
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就像一只读木偶,任他操控。
“亦或是这里。”他的吻慢慢下滑,冰冷的唇洛到脖颈,紧接着是肩头。
肩头一痛,她才回过神,看到上面有一排牙印。
她刚慌张地把衣服拉起来遮住肩膀,只觉胸口一重。
英郎把她按到在床上,细密的吻如雨点般狂乱而又静谧地落下来。
殷小虎茫然地睁着眼睛,她终于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于是更加手忙脚乱。
她是爱他的,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可是她不愿意他带着满腹的狐疑得到她。
做这件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做的事,应当是因为爱,不应当是怀疑。
可是殷小虎无法拒绝英郎,因为深爱,所以无法拒绝。英郎要什么,她都想给,包括自己的身体。
只是觉得难堪,所以在那一刻来临之前,捂着眼睛无声地哭了。
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声音哽咽地问了一句:“你愿意吗?”
其实他问了一个蠢问题,不如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早就被她剁成十八块了。
殷小虎点点头:“我愿意,我不想想上次一样,说好要嫁给你,又没嫁成,我怕失去你,所以我想早一点做你的妻子。”
面对她如此坦率的表达,英郎犹豫了。
“告诉我,为什么觉得会失去我,是什么令你如此不安?”英郎的眸子是认真的。
殷小虎想起了那个梦境,她只是害怕有一天,所谓的宿命中找上门,那么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殷小虎闭嘴不语,甚至不再看他。
英郎把被子披在他身上:“我不想成为你逃避的借口,别再利用我。”
殷小虎裹着被子坐起来:“不是的。”却觉得自己的解释很无力,伸出手臂握住他的衣袖,像是撒娇,又像是请求原谅,其实她没有什么要请他原谅的。
英郎抱着剑坐到床边:“睡吧。”
殷小虎问:“为什么?不肯要我。”她把脖子缩在被子里,外面的空气好冷。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也许有一天会。”
殷小虎难过地垂下眼睑。
“但是今天……我是怕还没等到那一天,你就后悔了。”
殷小虎忍不住伸出脖子责怪:“你是因为经验丰富吗?”
英郎笑了笑,不再说话,没人看见他的满面沧桑。
夜色深沉,就在这个熟睡的时刻,傅重良却刚刚下床,急急忙忙地上了进宫的马车。
这个时候扰人清梦!
等他进宫来到书房,芜姜已经坐在哪里很久了。
“听说……殷姑娘被劫走了。”傅重良有些心有惴惴,他称她为殷姑娘,而不是皇后,其实连芜姜自己也很清楚,殷小虎就只是殷小虎。
芜姜平静地放下奏折:“朕知道,很少不是吗?”
傅重良不敢接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朕招你进宫只为一事。”
“微臣领命。”
“准备接管芜浩兵权。”
“是。”
说什么君臣之义,在这个最苦闷的夜晚,傅重良接完命令之后就急忙出宫回府了。
他独自负手穿行在繁花之中。
这个时候,她大概得偿所愿了吧。他苦笑,虽然她不属于他,但是他终究会把她找回来,只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是离开一段时间为好。
树影婆娑摇曳,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雪茹,你终于来了。”他微笑。
“参见陛下。”
“朕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好,那么你呢?”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