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楼下的门外，而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所以楼上楼下的早已有人在围观，且是议论纷纷，多是议论小三为上位撕逼大战之类的难听话。
小玉外婆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有些走火入魔地指着我喊道：“你这个害人匪浅的狐狸精，是不是逼我把你打出原形，你才把我孙女交出来。”
辰阳火冒三丈，抖露身上的符纸，说道：“你是哪里跑得疯婆子，在这胡说八道，再不走，我会报警抓了你。”
“哥哥，不要。”我忙阻止，说道，“她是小雨姐的外婆，事情越来越糟糕了，我们必须弄清楚小玉姐现在在哪里。”
辰阳狐疑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的外婆？”
我张了张嘴，看着还在骂骂咧咧的小玉外婆，问他：“我想哥哥也一定觉得她很面熟，对不对？哥哥心里有没有一个情景，在一处住宅区，我对你说，下辈子不要做兄妹，要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
辰阳看着我，说道：“这种傻话你每天都在说，我又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呢？只是，你这样一问，我脑海中真就出现一副画面，你在我怀里哭哭啼啼，而谷小玉站在我的身边，她是谷小玉？可我从前并没有见过她呀，怎么那么肯定她是谷小玉呢？而且，好像我与她很熟，我们一起用餐，聊了许多，倒有些相见恨晚。”
他突然双目暴瞪，扭头看着身后，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我，小声说：“曦儿，刚才是不是有东西从我身后过去了？”
我握了握腰间的旋风鞭，说道：“哥哥，是灯光。”
辰阳略略放松了一下，轻声问我：“曦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仅是我，欧阳嘉琪刚才也这么对你说的是吗？许多事情都好像发生过一次，好像是梦里，但又不可能在梦里……”
我故作镇静地说：“我想找到谷小玉就会明白了吧。所以，我们先问清楚她这边的情况，再做其他打算。哥哥，你先避一避，我和她聊几句。”
“可是……”
“你放心，只要我愿意，没人能伤得了我。”
辰阳也无他法，更无可依赖之人，只点头说：“一切都听你的。”
我便走到小玉外婆面前，说道：“外婆，我昨天还和小玉在一起，她和别的男人走了。”
“什么？”小玉外婆一下子收住哭声，上前抓住我，干瘪的双目有了些精光，薄唇颤抖着问我，“你说什么？小玉，小玉她在哪里？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你，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还不快把她还给我。”
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外婆，您还记得我吗？当时小玉姐应您的要求带我去见玉面狐，那时的小玉是小玉还是妖女？小玉姐的灵魂被吞噬，什么时候被吞噬，被什么人吞噬，她空有一副外壳，外婆对一切都清楚还是蒙在鼓里？”
她腾地推开我，后退几步，颤抖着身体，幸好旁边有半腰深的花坛，让她紧靠着，才不至于倒下。她指着我，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脸上的怒气与担忧被惊慌所代替。
我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说：“外婆，小玉姐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如果你想她真的回到你身边，就必须冷静，我们尽力想办法。”
小玉外婆摇头说：“我不信你说的话，因为你才是狐狸精，是你，一切都是你干的。是你抢走了她心爱的男人，毁了她的幸福。”
“是玉面告诉你的？还是小玉姐体内的妖女告诉你的？”我不急不缓地说道，“小玉姐从几年前就性情大变，那个时候我根本不认识她，而且爱上嘉琪的女人也不是小玉姐，而是妖女，但是几天前，我见了您的小玉，而不是那个妖女。那个小玉单纯可爱，敢爱敢恨，可也温柔似水，她对一位先生一见钟情，那位先生正是我们的同事，但他并不是嘉琪。”
小玉外婆腾地站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许久才说：“她人哪？”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们走散了，或许你可以问问玉面。”
“你是怎么认识师傅的？”
“我刚才说了，外婆是见过我的。”我算了算日期，如果没有出意外，我与她也确实这两天相见的，只不过是该由着小玉姐带我去她那里，见玉面。没想到我绕了一大群，我们还是见面了，就好像欧阳嘉琪的那些话，还是会到来。
小玉外婆满是疑惑地看着我，不断地摇头嘀咕：“不可能，师傅是要我找你，但是她连我的小玉都没有保护好，我根本没心思去替她做事。她怎么不保护我的小玉啊，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是我的师傅，这些年我对她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她想要什么我都会设法得到，她想要灵魂，我也尽力而为，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帮助那个妖女害我小玉，我的小玉，受了那么多的苦，她……”
看着她的眼泪又落下，我帮她慢慢擦去，轻声说：“外婆，我与小玉姐无怨无仇，怎么可能会害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小玉姐的安危，那妖女在她体内多一天，她就多一天危险你知道吗？那妖女会操控她的一切，甚至会真的毁掉她的灵魂。”
“那，那我怎么办？辰曦，你帮帮小玉，你帮帮她……”小玉外婆抓住我的手，六神无主地哀求，可马上又犹豫起来，“不，我不能相信你，我该相信谁？我该相信谁？我一个老婆子该去找谁？这些年，为了师傅我什么都没了，众叛亲离，连最爱我的小玉也没了……”
她不肯听我说半句话，只唠唠叨叨，抹着眼泪，摇摇晃晃地离去。
辰阳跑出来，拉住我，上下左右检查了我一圈，确定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你和她说了什么？她怎么就这样走了？她不会出事吧？”
我虽然也担心，但还是说：“人各有命，我们抗不过命。不过哥哥，我们现在要见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