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东西似乎在相互抗衡,如果说‘鬼流’在霸占我的身体,那么‘玉波’则是在保护我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可我很怕他们会这样相互克制时,忽然撞击爆炸,因为玄幻小说和电视里都有的,体内两股真气相撞要么成就一个奇才要么把肉体弄死,而我不可能是奇才,只可能会被炸得魂飞湮灭。
然而,没有!
我刚才说他们两个是不同的感觉,在我体内的‘鬼流’是十分强劲有力的,却又有些莽撞和霸道。
相对而言,‘玉波’就显得柔和许多了,用温暖两字可能更合适一些,就连和‘鬼流’相撞的时候,它也是那样的不急不躁。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成熟冷静的大人在对待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无疑‘鬼流’就是那孩子了,‘玉波’的成熟稳重的大人了。大人对待孩子的态度上向来是平和的,就因为平和才让孩子无计可施。
而我差点忘了我身上还有一个东西,那就是身后的血手印,此刻像一把火烤着我的肉,为活命,我想问必须跟风九天求助,但是我动弹不了,也开不了口!
那手掌没有像从前那样挑逗我,只是直接移动到了我胸前,想要抓那玉佩,可就在他手要碰到玉佩那一瞬间,我几乎听到了一声十分细微的鸣叫,似乎在叫“锵”,又似乎是在叫“罄”!
接着那手掌便被‘玉波’硬压在了下面的‘鬼流’当中!
说时迟那时快,‘鬼流’和手几乎合成一体向上冲击,玉佩却忽然收起了‘玉波’,上半身的温暖一下就被下面的燥热覆盖住了,可鬼气似乎并没有胜利。
我们的汉字文化中有一个成语叫物极必反,还有一个成语叫过犹不及!
这就如同两个人出手搏斗,一人使出力气扑向对方,结果对方闪躲到了一边,他因为惯性还是扑了出去,很可能扑个空,如果运气不好,还可能因为用力过猛伤了自己。
所以我想‘鬼流’和手掌刚才出力本来是要对抗‘玉气’的,结果‘玉波’忽然就收了回去,‘鬼流’因为看似占据了我的身体,可实际上可能用力过猛而伤了自己去,所以它们并没有战胜‘玉波’,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虽然我的体内斗争得如同战场,风起云涌硝烟四起的,可是我眼睛看着衣服,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玉佩安然无样,鬼流也在一下子褪去了,而我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风九天皱皱眉头,把我拉起来,只是看着我,一句话却也不说。
我大口喘着气,看到他眼睛有些泛红,脸上全是汗水,连衬衫也湿透了,我来不及想他怎么了?便哆嗦着说:“我……”
这时有人在我旁边讨论什么网络红人,我才注意到有人正走进来,就是我体内大战前的走来的那两人,看到我们,他们有些惊讶,又低声讨论起来。
而我也惊讶的看着他们,怎么可能?刚才那“玉波”和“鬼流”打了这么久的仗?而时间居然没有过去一分一秒?
风九天的脸色有点难看,可他一松手我就差点倒地,他便不耐烦的揽住我的腰。
电梯打开,他更是一提手,就把我的腰拉到他的咯吱窝下,夹着我走向停车场。此刻我就像一个尸体或者一个没有四肢的物质,被身高一米八的他这样夹着,我身高不过一米五,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给这种男人一副好皮囊。
“想舒服点,就抱住我的腰。”他冷声说道,但是声音带着一些疲倦。我伸手搂住他的腰,好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还是那熟悉的香水味,另外夹着一点咸咸的汗水的味道,还有一点点森林的味道,很清新,很好闻。哎呦,我的天,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想这个问题。
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故作镇静的说:“风经理,刚才怎么了?”
“问你自己,每次都站不稳,你没脚啊!”他很不耐烦的回答我。
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听到一声奇怪的叫声,好像是‘锵’这样的?”
“枪?还刀呢?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真不知道你脑子到底是装的浆糊还是装的面糊。”他把我放在副驾驶上时,脸上的汗水落在了我的唇边,他看了我一眼,撇撇嘴关上了车门。
我伸手抹了那滴汗,看着他干了一天的体力活一般,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可是进电梯前他还是好好的呢?怎么回事?难道我体内大战也波及到了他?又或者他真是那血手印的主人?这样一想,我吓坏了,他不会开车把我带到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给办了吧?
没有机会想太多,便倒在车上睡着了,再醒来,车子停在旷野中,可他却不知去向。
星月的光辉把我的影子拖的很长,静寂的世界除了动物凌乱的窜动声,便是我因紧张而急促的喘息声。
倘如我真的被他害死在这荒郊野外,只怕不出三日,尸骨必荡然无存,越想越害怕,便冲着远处昏暗的灯光奔去,手里不停地拨打着毫无回音的电话,脚下突然踩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动物的哀鸣与我的惊叫甚同时划破这恐惧的世界,它躁动逃窜,我跌倒在地。
抬头,居然发现车子就在自己一米之处。
怎么可能呢?我跑了这么久,根本纹丝未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盯着车子,慢慢后退,确定车子在离自己远去,才敢转身,可是没跑几步,又跌倒在地。
抬头,自己还是在原地。
鬼打墙?这事听说过,可遇上还是第一次,我吓得两腿发软,可为了活命,还是不停地奔跑,可始终离不开车子。
天哪,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人?风九天,你在哪里?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我绝望地靠在车子上,摩挲着玉佩,凤凰的头正朝着上方看去,而翅膀好像也动起来,有种展翅冲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