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夏在这么高温的天气,简直要骂娘!妈的,这种日子想不开,劳资还要跟你一起吃苦!简直了!
一直在空调间里坐着,宫夏在太阳下晒了一会儿,就觉得这脑子不是很好使。
许丹丹也一并跑了过来:“白牧唐,你已经被包围了,就算这冷溢城放过了你,我们国安六部也不会放过你的!”
宫夏恨不得把许丹丹的嘴给捂上:放在电视剧里,这种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激怒歹徒的好不好!
所以宫夏一直走的是温和路线,一直在跟那白牧唐商量着。
白牧唐一听,果然更加疯狂:“来啊,我害怕你们不成?”这么说着,安琪琪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宫夏眯了眯眼睛,看着安琪琪脸上的泪水。
“宫夏姐姐,你救我,呜呜呜——”
这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当时去见她那时候的美少女的样子?
宫夏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木槿,你冷静一点,我跟你做个交换。”
白牧唐的脸色惊疑不定,似乎在想着,宫夏是不是在耍着什么花招:“什么?”
“我来做你的人质,你放了安琪琪。”
“宫女神!”
“宫小姐!”
果然,这话音刚落,就遭到许多人惊疑的质问。
宫夏并不是第一次做人质,而且,自己还有着特异功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她给大家一个安抚的笑容,慢慢走上前去。“怎么样?”却是在看到白牧唐怀疑的眼神之后,笑了笑,“如果,如果冷溢城真的在乎我,肯定会放你走,最差的结果,就是我跟你一起死在这里。”
宫夏很是紧张。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么直面死亡的时候,还是会害怕。
可是,她还是相信,冷溢城一定会像之前那样,过来救她。
“宫夏姐姐……”安琪琪像是很内疚一般,哭哭啼啼地望着宫夏。宫夏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牧唐,生怕错过他的什么表情。
最终,等得白牧唐点头的时候,宫夏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可是同时,自己的心,也被提到了嗓子口。
——安琪琪是安全了,可是自己这只羊,却是到了风口浪尖了。
宫夏这么想着,一边做举手投降状,一边慢慢往前走着。
白牧唐在这段时间内,也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仔细地看着,宫夏身上,有没有带什么武器。
——可是似乎,他忘记了一件事情,宫夏的嘴巴,才是最好的武器。
宫夏心里还在得意着,还有两米,就到达白牧唐面前了。她像是被人视奸着一般,白牧唐的保安,冷溢城的保安,再加上之前已经来处理事故的警察们,还有自己国安六部的人……她一步一步往前挪着,白牧唐却是突然出手,把安琪琪往前一推,然后把宫夏拽到自己面前,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块手帕,就把宫夏的嘴堵上了。
宫夏简直欲哭无泪,你特么知道了啊!早知道就不要这么逞能了嘛!
大家都知道,宫女神每次与歹徒作战,全凭一张嘴,现在嘴被堵住了,她什么招都使不出来了好嘛……
“宫小姐!”冷溢城那边的人,几乎要方寸大乱:这白牧唐不击毙,回去不能够给主子交代,可是现在,如果宫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冷溢城依然不会放过他们。
——总之,这宫小姐真的太任性了!能不能也顾及一下,他们的安全?
于是,那个领头的,拨通了冷溢城的电话。
“学姐,你知道夏宫白吗?”白牧唐贴着宫夏的耳朵,呢喃着,明明是温热的气息,可是在宫夏却是觉得,就像这毒蛇在自己耳边吐着蛇芯子一般,她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去,不想听这么骇人的事情。
“就是之前我给你的那张身份证,你知道她是谁吗?”不知道是不是宫夏的错觉,她觉着,白牧唐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
宫夏转过头来,看着似乎有些癫狂的白牧唐,有些不可置信——所以,这些个事情,跟那冷溢城有什么关系?
“六年前,冷溢城家里,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不断地吞并那些个小家族,这里面,也是包括她夏家。”
从宫夏这个角度看去,这白牧唐的眼眶一直在泛红。
白牧唐继续说着:“后来,伯父伯母不堪受辱,真的就像凌家的两位一样,一个跳楼,一个服毒。然后,小白,就,就吃了安眠药。没有抢救的过来……”
他的眼中近乎疯狂,宫夏生怕他下一刻,那把刀就捅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一直不敢相信,小白就这么离开我了,于是,我隐瞒了她的死讯,而且,她的那些个身份证还有银行卡,都没有注销……”说到这里,白牧唐又笑了起来,“说起来,这线索还是我给你留下的……只怪我一时疏忽,就忘记了,那张银行卡给你妈妈结账——对了,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要给你妈妈付治疗费用?”
宫夏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牧唐——她确实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给她母亲付了治疗费。
“因为,你的母亲,就是我撞得!”白牧唐的眼睛瞪大,看着宫夏不敢相信的眼神,“怎么,你不相信啊?”
宫夏完全不敢相信,一直彬彬有礼的男人,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让她,都不敢确认,这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白牧唐。
“不仅是那张银行卡里的钱,之前,我也给你钱过——哦对,你忘记了。”白牧唐歪了歪头,“之前,你母亲刚住院的时候,你没有钱,你还记得那个黑衣人吗?”
宫夏这下,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她倒是完全没有想到,所有她想要追寻的真相,都在这一刻解开了。
不过,这姿势真的是太尴尬了,她还有许多事情,要问问他,可是被堵住嘴,一点都不酷……
再有,能不能有个人,把这段录下来,待会儿她要给冷溢城听,让他看看,她确实是被逼的。
“我以钱相要挟,让你去捅冷溢城一刀,没想到,还真的得手了,哈哈哈哈……”他仰天长笑了两声,“你是不是在想着为什么要你去?因为,因为我也喜欢你啊……可是你却喜欢那个冷溢城!他比我就好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白牧唐又开始发疯起来,“而且,他正好也喜欢你,那还不如利用一下,让他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至此,似乎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
就算现在,宫夏被挟持,可是她心里还是轻松不少,至少,她想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就在此时,人群当中,竟然又冲出来一个人:“白牧唐,把枪放下!”声音清亮,而且无比熟悉。
国安六部的人,几乎在那一瞬间,同时转过头去,去看那个发声的人。“孙老大!”
“看什么看!敌人在前方!”孙修还是穿着一身的病服,就这么突然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原本,他只不过是在看着新闻,这现场直播的画面,让他觉得冲击力不小,他呆呆地看了半晌,便跑了出来。
这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似乎什么都想起来了。一切都是那样自然而然。他慢慢走上前去,站在了许丹丹身边,在别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握住了许丹丹下垂着的手。
许丹丹很是惊讶,却是突然红了眼眶。
宫夏这么看着,有些期待,这冷溢城怎么来救自己——是不是带着一群人,又像上次那样,破开了玻璃,从窗户中跳进来救她。
双方人马就这么对峙着,白牧唐似乎也有些脱水,恨不得趁着冷溢城还没来,现在就带走宫夏,至少还能够保证,他自己现在的安全。
冷溢城在五分钟之后,到达了现场。在看到宫夏被挟持之后,眼眶发红,回头看着自己的那帮人:“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被挟持!”
宫夏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为了自己正在训斥自己手下的那个人,心中一片柔软。
原本,那冷溢城是想着,速战速决,也省得自己依然独守空闺。可是没想到,这些个蠢货,一击不成,让人喊来了救兵,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主子,是宫小姐自己——”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冷溢城扇了巴掌:“我知道!你闭嘴!”
“是。”那人立即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冷溢城身后。
白牧唐冷笑一声:“冷溢城,你终于肯露面了啊……”
冷溢城却是不苟言笑,只是看着被他挟持着的宫夏,眼神当中满是担忧——如果她的嘴没有被堵上,大概还是可以说死这白牧唐的,可惜……
“你到底想要怎样?”冷溢城站在当前,看着那白牧唐,“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把人给我放了!”
白牧唐笑了一声:“哼,算了,这么多人对我,我已经没有走的机会了,我要拉你们一起陪葬!”
宫夏的耳膜几乎要被白牧唐震破:她突然觉得很是害怕,她想起来,她还有个母亲,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母亲怎么办?
“这是我们的恩怨,你放过宫夏!”冷溢城也动了怒,这周围的人,都似乎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放过宫夏?”白牧唐的声音清浅,“要放过她,也行啊,你给我跪下,你只要跪下,我就放过学姐,怎么样?”
宫夏的眼睛蓦地睁大:似乎好久好久以前,她被挟持的时候,也是,自家老婆被挟持之后,那人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那些个歹徒能够放过自己的老婆。
——当时,宫夏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有这样一份感情。
她抬起头,望着对面的冷溢城。
冷溢城也没有想过,他会有这样的要求。
可是,宫夏私心还是觉得,冷溢城不应该下跪,也不能够下跪……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让他下跪,根本就不可能……
这么想着,宫夏似乎眼前花了一般,冷溢城竟然,直挺挺地就跪了下去。
国安六部的那些个人,也很是惊讶,那谢昌,似乎脸色都不好看了……
宫夏也真的没有想过,冷溢城竟然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慢慢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冷溢城……”她喃喃地呼唤着冷溢城的名字,却只是唤来白牧唐无情地嘲笑。“学姐,这样随便给人下跪的男人,你还喜欢吗?”
宫夏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放人!”冷溢城的声音很冷,可是,跟他的声音一样冰冷的,大概是他亲手送入白牧唐胸口的那颗子弹,以及跟这变故一起想起来的连续不断的枪声。
宫夏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就已经被人一记手刀劈了后颈,昏倒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已经在飞机上了,身旁的冷溢城,正看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
“我这是……”宫夏还没有问出口,就被冷溢城按住了嘴唇。
“你听我说……现在我们在飞机上,十四个小时就到纽约了,这边的产业,我都不要了,我们在纽约,重新开始,可以吗?”
宫夏当然明白,在警察面前动枪,当然不能够安全地走出中国……白牧唐已经死了,那,那母亲呢!
“我妈妈呢!”
冷溢城回头,看着那扇门:“你放心,我如果带你走,肯定要把你的所有牵挂都带走的。”
宫夏回头,宫妈妈正推开那扇门,慢慢向自己走来。
“那好吧,我们私奔吧!”宫夏的眼睛弯得跟月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