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不像别的家长那样亲近我,但是还说的过去,没想到我跟他们会有这么一天。
舒乐康的眼里再没有温情可言,我看了他身后的古邵丽一眼,她的眼里除了对我无边的恨意还有就是她眸子流淌着我一直都没有看懂的东西。
他们真的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黎晰档在她身前不让他再靠近晨晨,夏云让晨晨跟单梅在车里呆着。
我笑笑,笑自已的狼狈,又笑自已的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要和自已的父母这样对峙。
我忘记了寒冷,风跟针扎似得在我脸上吹过。我回头看了一眼晨晨那种迷茫的眼神,我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舒乐康抬起的手揣进了裤兜里,头发被风吹乱了,不停的在我脸上扫过。
“晨晨我不同意让你带走,他是我的孙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已经做出这最大的让步让你留在了江城,这个孩子必须跟我生活,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接受的权利。”舒乐康指着我的眼窝就像面对一个逃犯那样的指责。
我在脸上胡乱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
“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允许你再来伤害他,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突然有了儿子?”我几乎是疯狂的拽着舒乐康的手第一次面对面的嚎叫着。
舒乐康嫌弃的挣脱不开我的手,抬起脚把我踹了出去。突然与地面接触疼的我半天没有喘上气,艰难的爬起,我的尾骨估计已经断了。
“妈妈。。妈妈。。。妈,快起来。”晨晨把我扶起来,浑身除了疼就是麻木。
舒乐康上来就要对晨晨出手,我挡在他倆中间,黎晰跟古邵丽在那头吵得不可开交,跑到车上对着单梅又踢又挠。
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停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声交头接耳。
晨晨蹭的站在舒乐康跟前,一脸的厌恶。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妈妈,你再敢伤害她,我这辈子都不认你们。”晨晨毫无畏惧的跟他对峙。
舒乐康嘴角猛抽个不停,古邵丽一边哀求着晨晨跟他回家,晨晨钻进车用眼角瞥了一眼不再说话,狠狠甩开了古邵丽的手。
舒乐康拉着古邵丽两人不知道在商量关什么,我想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舒乐康突然对我和颜悦色了起来。
“让晨晨跟我们回家住几天,再送回来好不好?他是单梅的儿子一直住你家不方便,我跟你妈最疼他了。三天,我们各让一步,怎么样?”舒乐康脸上堆着不自言的笑,还真是能屈能伸,不当演员还真是亏大了。
“这件事没得商量,你们既然对他那么好,为什么要转学?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我的儿子成为你们的牺牲品,你再敢来胡闹,我会让你后悔,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你想对付我就放马过来。”舒乐康的脸变了好几回。
黎晰把衣服披在我的肩膀上,转眼对舒乐康说。
“她是你们的女儿,没必要闹成这样,快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别冻感冒了。”黎晰看都没看他,眼神在我的脸上。
晨晨早被夏云跟单梅送进了门。
我没再回头看了眼他倆,我能感觉到那道恶毒的眼神一直伴随着我。
门口彻底静了下来,我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心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一定要这样吗?
我浑身难受的厉害,捂着被子昏睡着,可能是今天着凉了的原因。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在病房里躺着,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外面的天色好像有些好转,再其他的城市这会儿已经是绿悠悠的,中是在这里几乎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
“妈妈,辛亏发现的及时都烧到四十度了,黎叔叔说再晚一步你就彻底成了白痴。”晨晨学着黎晰的口吻说的有模有样。
“你倆又在说我什么坏话,老实交代。”把一些流食放到桌上说。
晨晨耸耸肩膀说什么都没有说,黎晰眯着一只眼睛问我怎么样了?
“阿晰我今天要出院,顺道把手续都办理了,单梅来一趟不容易,她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她照顾。”我边说边往身上套衣服,这一刻我一分钟都等不下去。
黎晰在药方拿了一些药品就回家了,单梅跟着夏云去了律所里还没回来。
眼看还有倆小时工作人员就下班了,我跟黎晰带着晨晨赶往目的地,夏云跟单梅已经在路上。
我焦急不安的在门口张望着,一生怕被舒乐康他们搅了局。
直到夏云的车子停下我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在办理的过程中速度很快,也许是明天就要迎来假期吧,所以速度相当迅速。
一切都就绪,晨晨随了我的姓,舒晨。
单梅一度的伤心躲起来偷偷抹泪,晨晨说他会经常去看她的,单梅给晨晨整理了一下很整洁的衣服,把晨晨的手放在我的手心里。
“以后好好的,我把儿子还给了你。”我说着谢谢,我能理解其中的心酸。
单梅乘坐了最后一班车回去了,临走前晨晨抱着单梅不撒手,最后还是单梅狠心挣脱开他的手臂上了车,直到车子看不见为止。
晨晨的眼圈红红的一声不吭的进了门,夏云在厨房里忙着,黎晰在一边打着下手。
“我知道你舍不得妈妈,你高考结束我带你去好不好?快去,收拾一下。”
晨晨吸吸鼻子进了卧室。
我身上飘着一股从医院带回来的药水味儿,换上新的衣服出门就看到夏云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餐桌。
晚饭后夏云回去了,黎晰也跟着走了,家里又剩下我跟晨晨。
晨晨一直在书房里写作业,中途我进去过两次送了些水果跟牛奶。
豆豆哼哼唧唧的围着我转,我才想起它晚上吃的很少,应该是饿了。
我把剩下的最后一包狗粮撕开豆豆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雀跃不已,我坐腿坐在豆豆不远处看着它。
豆豆今年几岁了?我猛然想起这个问题,在百度上搜索着。我还没打开网页就被一通电话搅了局。
“你家里的那个小子送走没?”江浩然隔着冰凉的电话问我。他怎么老是纠结这个问题,如果哪天他知道我有这么大一儿子,他还不得惊掉下巴?
“我就不告诉你,没事挂了啊。”我还惦记着没有打开的网页。
“我明天去你哪蹭顿饭吃,怎么样?欢迎吗?”江浩然笑的贼兮兮的,一听就能上火,狠狠的暴揍一顿才能缓解他的嬉皮笑脸。
“可以,来之前跟我说一声。”电话断了,我的网页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靠在沙发把灯光调暗,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样子。
离下月滑雪的时间仅剩下半月有余,这一次一定让晨晨玩的开心,让他卸掉心里的负担,却感受大自然的美好。
十点钟的时候,黎晰回来了。带进了一身的寒气,冻红的耳朵似乎一碰就能掉落。
我埋怨着他,这么晚了不在家里休息。他却说家里还有两个人要吃饭,总不能饿着不管吧。
晨晨的学习时间很快结束,腻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进卧室睡觉去了。
舒乐康没再打电话进来,我的耳边清净了不少,但愿他们能放过我吧。
舒乐康的两鬓已斑白,为什么不能好好的享受天伦之乐,为什么总是把我逼上梁山呢?
黎晰洗澡后去休息了,我在客厅里等着晨晨做完功课,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我猛然睁开眼睛家里漆黑一片,再看看时间已过了四点。我蒙着头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江浩然如约而来,黎晰看到江浩然出现在门口时,不悦的看了我一眼,嘴角动了动没有作声。
没多大点的功夫黎晰穿戴整洁。
“你这是干嘛去?你不是说这几天不出去的吗?”我盯着黎晰的后背说。
“家里还有些事儿,你们慢慢吃。”黎晰说完就出门了。
江浩然跷着二郎腿看着我,嘴边的笑很浓。
“他这是吃醋的表现,今天我主厨,对了,晨晨那小子去哪里了?”他说着就站起来四处大声喊着。
“在学习,你不要捣乱。”我小声对江浩然做出了一嘘的动作。
江浩然安静了下来,脱去崭新的服装,系上挂在门边上的围裙准备做饭。
厨房里案板上他井井有序的摆放着食材,看的我食指大动,只可惜是生的。
晨晨从书房出来倒水喝,江浩然的耳朵很好使,两步就出了门。
晨晨放下杯子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扫着,不知在看什么?
江浩然说让晨晨赶快写作业,晚饭后去看电影消遣一下。
就如江浩然所说快速的解决了晚饭去看了一夜场,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晨晨似乎还想继续玩。
黎晰自出门就没跟我联系,我给他的电话他也没有接听,难道真的生气了?
我又发去了好几条短信他也没回复,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黎晰心眼变的是越来越小了,比针孔还小。
在我睡着以后黎晰没有动静。
江浩然穿着居家服腾地坐在我跟前,看着我手机的光咂咂嘴。
“晨晨这小子为什么喊你妈妈?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你怎么能随意的认作干儿子呢?你一向不怎么喜欢孩子的,难道你想结婚了?”江浩然凑近我,他身上刚刚沐浴过的味道蹿进了我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