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安笑笑没说话,凑到庄远身边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我隐约听到“要不要抓”这几个字。
别墅里的打斗声已经安静下来,严子珂的几个保镖应该已经都被制服。
我拉开庄远的手,冲到床边要帮张文婕穿衣服,庄远紧张兮兮地跑去另一边把严子珂拉下了床。
严子珂也不反抗,任由庄远将他摔在地上。
难怪上次庄远打他时他也没反抗,估计他们之间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所以上一次庄远并没有怀疑严子珂拍摄DV的其他目的。
杨清安掏出手铐把严子珂制住,他也不敢抬眼看张文婕,字正腔圆地问了一句:“张文婕,要不要告他?”
张文婕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根本就没反应。
我帮她穿衣服时,她就跟个木偶似的没有自主动作,只是每次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时,她会反应很大地哆嗦一下。
她身上布满了痕迹,有草莓印有掐痕,私密处更是狼狈得不塌糊涂。
不知道昨晚严子珂对她兽行了多久,看到张文婕现在的样子我就恨不得真的捅严子珂一刀。我们以前聊过天,她不是一个失去贞洁就寻死觅活的人,严子珂伤害的是她的心理。
杨清安等不到回应,叹了两口气:“那个……小满,待会儿带张文婕去医院提取证据,现在不决定告他没关系,证据先留下。”
他的意思是要提取严子珂的体液来证明严子珂强过张文婕,可张文婕还没来得及反应,严子珂却贱兮兮地笑了:“不好意思,我用套了,那些套好像都丢马桶里冲走了呢。”
我气得牙痒痒,冲过去就甩了严子珂一耳光。
他嘶了两声,微微眯起眼看我,那眼神禽兽不如:“欠草了?”
庄远抬脚踹了他一下,冷然道:“信不信老子整死你?”
严子珂连咳了好几声,痛得整个人缩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个野种,有本事就赶紧把我整死,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整不死就等着,我要把你女人给毁得一干二净!***,算你演技好,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对这妞没兴趣了。”
庄远看了我一眼,眼里划过一丝难堪:“就是曾经陪过老子的阿猫阿狗,老子都不会不管,何况是老子睡过的女人?你有本事就冲我来,折腾女人的事也只有你这种禽兽不如的家伙干得出来。”
我难以置信地瞪住庄远,可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呸!”严子珂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他慢慢站起来,与庄远平视,不阴不阳地怪笑起来,“就你也配说这种话?当初是谁害死了我妈,害死了灿灿?还有灿灿肚子里六个月大的孩子!庄远,我迟早要扒开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他说话依旧很慢,只是到最后咬牙切齿的样子极其狰狞。
今天这件事肯定影响不了严子珂,我总觉得他还是能安然无恙地从派出所走出来。
庄远的手抖了一下,鼻子里喷出的冷笑却很骇人:“她们寿命已尽,跟我无关。”
杨清安不耐烦地把严子珂往外面拉,我气不过又追上去踹了严子珂一脚。
严子珂哼着回头睨了我一眼:“苏小满,我都记在账上呢。”
刚抬起的腿因为这句话忽然就没了底气,发软地放回了原地。
等他们走后,我回头去牵张文婕,她像一具行尸走肉,我拉着走一步她才走一步,我停下来,她也停下来。
看到她空洞的眼神,我咬了咬牙:“小婕,咱们告严子珂好不好,一定要告死他。”
经过庄远身边时,我目不斜视,强行让自己不再关注他。
他刚才当着我的面跟严子珂说的那段话狠狠地伤了我的心,我现在脑子一团糟,没任何心思再去探究庄远心里的想法了。
他让我滚就滚,让我回来就回来?对不起,我滚远了就回不来了。
“满满,我们谈谈。”擦肩而过时,他还是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顿住,心头一阵悸动。
昨天我多想他放下跟苗茉莉的婚礼,对我说这句话,现在才说这种话是不是太晚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心头的绞痛拒绝了:“庄老板,回去跟你太太谈吧。谢谢你赶过来救我,我明白你只是看在曾经睡过我的情分上来救我的,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不要一而再地挑战女人的底线,低到尘埃里后,低到无法再低时,可能一切都会彻底变味。
“满满,我刚才故意那么说的。”他的声音里透着丝丝无奈和委屈,拽着我胳膊的手倔强地不肯放开。
我克制住想要回头的冲动,用力地抽着胳膊:“庄老板,请松手。别忘了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回去跟你太太好好过日子吧。”
拽着我的手蓦地一松,我心里有个角落也突然之间空了。
我强忍住心里的难受,牵着张文婕下了楼。坐上有杨清安的警车时,我才想起来打电话给魏燃。
张文婕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活了过来,她惊恐地盯着我的手机用力地摇着头:“不要让他过来,我不想见他,小满,求你了。”
我点点头,小声地告诉魏燃:“小婕跟我在一起,现在安全了。她现在情绪不大好,暂时不想见你……魏燃,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
魏燃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沉默了很久,呼吸渐渐由急促恢复到平稳:“小满,替我告诉小婕,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的人健康平安就好,让她嫁给我。”
“嫁给你?魏燃,你是认真的吗?”鼻子忽然之间酸了,抬眼看张文婕那一瞬,眼泪立马滚落下来。
张文婕就像是被雷劈中了,整个僵在原地。
我赶紧打开免提,魏燃的呼吸有些沉重,但说话的语气特别坚定:“认真的,我早该娶她了。代我告诉小婕,我爱她。”
张文婕赶紧捂住嘴巴,拼命地摇着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