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前,清云老道回身看了看,凌冽的目光犹如一把刀子一般,狠狠剜进了我的心中。
吱呀!
门被推开了,大家迅速的进去,又快速的关上了门。
婚房陈设雅然,充满了小情趣,不过清云老道也不关注这些,一进门就开始乱翻起来。
从进门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蛊母的气息,只是何璐缇给它换了个位置,将它藏在了收纳盒之中,我装模作样的寻找一番,其实一直暗中保护着它,希望众人毫无线索后就离开。
“这么多红包!”
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对着红包发呆了,满满的一堆,跟小山一样,估计有几十万之多,这四个人的眼睛瞬间就盯上了,再也没有离开过。
他们本就是骗钱来了,此时此刻,见钱眼开的他们,就开始往身上偷偷摸摸的装一些。
清云老道咳嗽一声,怒声骂道:“真是道门败类,给老道滚出去!”
“呦呵,你倒是装清高了,有本事你别拿啊!”
“对啊,你要是拿就是脏了你的手,砸了你的招牌!”
“对对对!”
四人联合反击着,清云老道醉心于法术,虽是清静无为,却也被这四人气得胡须猎猎。
“我先拆一个看看!”一个混混道士拿起一个红包便要拆开,拿在手中捻了捻,兴许是感觉有点儿薄,快速打开后,先是“啊”的一声,紧接着一举将红包撕开了,抽出一张符纸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
男人话音刚落地,清云老道身形一闪,两指便夹过了符纸,待他看清上面内容后,符纸竟然无火自燃起来。
“何人做此黑巫之术!”老道身形有些颤抖,当即盘腿坐下,咔的一下,咬破食指,取出一张符纸,开始画符。
只见他气定神闲,一气呵成,这是一张三清道符,驱邪斗法很有效果,他默念着咒语。
砰!
符纸爆炸开来,差点没将他的胡子点着。
我在一旁,又着急又好笑,按理而言,此时此刻,我应该偷偷走掉,可这赶上何璐缇大婚之日,我也想阻止这场婚姻。
可是不走吧,二师兄的法术已经起效了,估计还会引起不小的轰动,而作为间接施法者的我,也会受到一些牵连。
清云老道又掐又算,最后一拍大腿,目光直接扫到了我身上。
“黄口小儿,是不是你在捣鬼?”
冷冽的言语,如同冰刀一般,狠狠划落在我的眼前,在这一霎,我都感觉到了空气结冰的声音。
“道长何出此言?”我冷笑一声,“我可是什么事都没做,一直兢兢业业的在这里,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红包也不是我拆的,你怎能将这事怪在我身上?”
四个混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清云道长,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何处此言,你的心里一清二楚?”清云老道怒道,“我真是看错了你,待我查明真相,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清云老道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徐师傅也看了看我,疑惑的道:“你对这家人施展了巫术?”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冷哼一声,“因是因,果是果,巫术也能害人救人!”
我的话有些模棱两可,徐师傅皱着眉,也走了出去。
剩下的梅山客,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这次的事情,我退出了,希望你能度过去!”
说完,他也走了!
房间了就剩下五个人,一个我,四个半吊子,我饶有兴致的看了四人一眼,按理说,拿人钱财这事确实不好,可若说拿的是言烬的钱,那么我就不介意了。
我快速的跑过去,贼眉鼠眼的模样十分滑稽。
“还愣着干嘛,多拿点钱赶紧走人啊!”我急忙道。
四人一听,赶紧拆起红包来,见状,我也找了一个大的红包,装了两千块钱,心满意足的出了房间。
此时此刻,婚礼进行时。
司仪正在说着些祝福的话,他看着言烬,在空气间撒了些圣水。
刚做完这些,言烬的身体在高台上开始摇摇晃晃,四下里宾客间一阵唏嘘,紧接着传来一阵惊叫声,便看到前方围了许多人,我费尽心力的挤了进去,陡然是见,言烬躺在高台上,身体一下一下的抽搐着,嘴里还溢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大家全都惊呆了,今天本是一个大喜的日子,陡然是变成了大悲的日子。
何璐缇站在一旁不知所以,司仪毕竟经验丰富,拿着话筒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着。
“还愣着干嘛?快打120啊?”
“别打了,我开车,直接送他去医院!”
这时,清云老道出场了,半米高的台子,他一跃而上,大家都被他的举动给震到了,毕竟人家大婚的日子,突然冒出一群身着道袍的人,着实让人惊奇。
“这……究竟是怎么死的?”清云老道表情震惊。
他震惊,却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也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新郎,言烬,就这样暴死高台了!
“封锁酒店大门!”
老道站起身来,凌厉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出了人命大事,酒店大堂经理也被吓得噤若寒蝉,保安匆匆忙忙关了大门,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撕心裂肺的哭声,从言父言母的口中发出,毕竟就这一个孩子,眼看就要成家的时候,突然遭遇了这种事,估计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我虽然痛恨言烬,却没想过真正整死他,但二师兄的这歌法术,却是真正让他的家庭坠入了谷底,婚礼上暴毙还只是开始,很快还有更大的磨难等待着他们。
一时间,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但我必须坚定信念,如果在三亚的时候,我出了事,那么江琳救不出来,我回不了家,江牡月可能也要出事,甚至凡是和我有因果牵连的人都要出事,到时候可不仅是一个家庭的磨难了。
言父撕心裂肺的哭着,他的身体本来就有病,此时加上伤心过度,一口气没上来,心脏病又犯了,幸好备用的有药物,及时止住了病情。
“小兔崽子,这是不是你干的?”清云老道站在高台上,身体被气得有些颤抖,而他的目光,却是定在了人群中的我身上。
唰唰唰!
随着他一语袭来,一道道目光皆是向我看来。
尤其是何璐缇,她穿着一袭婚纱,脸上看不出的悲伤还是受到了惊吓,不过却不影响她绝美的容颜。
“呵呵!”
我冷笑一声,也跳上了高台,阴沉的看着死去的言烬。
这不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人,心里早已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
“你笑什么?”清云老道怒道,“是不是你干的?老道测出一卦,所有矛头指向,都是你!”
台下,众人唏嘘不已,绝大多数人,都有着看热闹的心态。
许久,我才是冷笑着开始回到:“无缘无故说是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用了下镇术!”清云老道喝道,“那个人一定是你,你信不信我用圆光术追踪出缘由?”
“那你追啊?”我轻笑一声,嘴角带着一抹不屑。
还圆光术追踪缘由,你若真有这本事,我倒也不介意开开眼。
虽然我也知道圆光术,道门有,巫术里边也有,佛教中也有,鲁班经历也有,我倒要看看,清云老道的圆光术究竟到了哪种程度。
“取水来!”清云老大怒喝一声,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我,似乎很怕我做手脚。
过了一会儿,四周无人动静,他又瞪着一个服务员道:“让你们取水过来,都没听到是吗?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取水过来!”
哗哗!
几名服务员唯唯诺诺向着后厨的方向走去,四下里静寂无声,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而我要做的,就是默默等待!
过了一会儿,一名服务员打了一盆清水过来,还带着一个碗。颤颤抖抖的放上高台,水也是洒出来一些,放下之后,慌忙就退缩几步,眼神却是一点儿都不敢往言烬的身上瞧。
清云老道取出一张符,快速的画着,嘴里念叨着道门的咒语,反正我也听不懂,最后伴随着乱七八糟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类的话,然后像是变杂耍一样,符纸着火落在了盆子里。
我也是非常好奇,勾头看了看,只见原本清澈的水面里,陡然是出现了一副画面。
天色阴沉,一个黑衣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一所宅院的门口,他手里拿着东西,隔着院墙撒了进去。
不难发现,画面里的那个人影,跟我的身材真的很像。
其实,就是我!
看到这里,清云老道愈发的怒不可遏起来,他指着我骂道:“败类,竖子,你死不足惜!”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大家虽然困惑,但也能猜到什么。
言烬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
确实是这样!
我是主谋!
这个责任,我不会推脱,但我不后悔!
咧了咧嘴,狰狞的笑了笑,我看着言烬的尸体,淡淡的道:“是啊,竖子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