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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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刚刚辰时正,玉棠就带着画眉去了福寿居。
在那里,玉棠惊讶的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九小姐玉莲。她变了,变得明显比之前瘦了,身上的衣服就像挂在身上似的。而那张原本就不出挑的脸现在变得更加平凡,整个人也显得呆滞了不少。之前她身上的那股傲气也尽数消失,完完全全的就是另一个人了!玉棠难以想象她在思过园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怎么能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人变成现在这样?
心里带着对玉莲的唏嘘,玉棠例行的向长辈们请了安。许是知道了大太太今天的安排,请安过后没有说几句话老太太就挥手让人散了。
玉棠跟在大太太身后向垂花门走去。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玉莲一眼,那张呆滞的脸上仍旧毫无表情。其实玉棠的心里倒宁愿她还和宴会前一样,骄傲的不可一世,起码那时的她是鲜活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是一具行尸走肉!看着她变成这样,说玉棠心里不难受是假的。但是,也只是有点难受,仅此而已!毕竟她是因为害人才落得如此的下场,而且害的这个人还是自己,这就叫恶有恶报!虽然后来她有被人冤枉,可是玉棠却不会因此就原谅她的所作所为的!除了她,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也是一样!
再次坚定了内心的立场,玉棠接着一步一步的继续向前走去。
在垂花门外换乘了软轿,前进的速度就快了很多。还是在西角门的外面上的马车,这次玉棠幸运的得以自己单独享用一辆马车,就连身边的画眉也跟着享了福,进到了车厢里,不用跟在外面走。
只有玉棠主仆两个在的马车,行为就没有像上次去“金莲会”时的拘束了,玉棠甚至在途中还小小的掀起了一点帘子,透过缝隙看了外面的街景。她们的马车,一路上经过了好几条热闹的街道,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惹得画眉直念叨,什么时候能出来逛逛?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总算到了白家大小姐白玉环的婆家,户部尚书卢府。
没错!就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卢端蕊的家!初听画眉提起时,玉棠可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她的大姐竟是那个小不点儿的嫂子!这只能说,世界太小了。
进入内院的程序和白府时一模一样,不过卢府派来换乘的软轿,光看里面的装饰比起白府自家用的等级就又高出了不少。显见得白大小姐是高嫁了。
下轿后,玉棠和大太太是跟在一个满脸严肃的妈妈身后进了后宅。说她严肃是好听,实际上是根本不把两个人放在眼里!尤其是对玉棠,这一路上,光对着她斜眼就斜了不下十次。当然她看向大太太时,也没什么尊重的意思,不过倒没有对玉棠一样表现得那么明显。最后,一行人来到了位于花园里的一处花厅。远远的,玉棠就听见了卢端蕊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白大太太到,白八小姐到!”
耳边听着打帘子的丫头的大声通传,玉棠和大太太两人依次走了进去。
只见四个形色各异的女子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打量着来人。一个坐在上首的年纪明显最大的应该就是玉环的婆婆,而且在“金莲会”上玉棠还见过她,就是当时坐在卢端蕊身边的********。此时卢端蕊也还是黏在她身上没下来。她下面左手边坐着一个素净装扮的女子,清秀的脸上满是和善,应该就是画眉说过的那个玉环寡居的大嫂。至于右手边的这一位,不用问了,就冲那双和大太太如出一辙的大眼睛,还有大太太进门后她眼睛里明显迸发出来的光彩,玉棠就可以肯定她就是自己的大姐,白玉环。
果然一番寒暄过后,四人的身份都一一得到了揭晓,和玉棠的猜测完全一致。
不知是年轻守寡的缘故还是生性就寡言少语,这位卢大奶奶自玉棠两个人进门就一直只是嘴角挂着微笑的看着大家说话,她自己并不参与,可是玉棠看得出,她的笑意并没有直达眼底。
而卢端蕊却像个忙碌的小喜鹊一样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逗得在场的人也乐个不停。好在她没在她母亲的面前和玉棠这个亲家的“特殊女儿”表现的太过亲密,不过偶尔投来的眨眼动作却把她的调皮体现的淋漓尽致。让玉棠不禁莞尔。
至于玉棠的大姐白玉环,则是从白大太太进门后就满脸的兴奋喜悦,坐在相邻处的两母女,手还交握在了一起好一会儿。她对玉棠也只是在开始时客气的敷衍了几句,之后就不再关注了。
总的来说,卢太太对她们的态度可以说是不冷不热。而且在见到大太太坐下之后和玉环手握手的动作后,她更是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却没逃过玉棠的双眼。
难道真如传言所说,卢太太是迫于她去世的公公卢老太爷的命令才同意的和白府的亲事?看来还得再看看。不过光凭卢府的两位少爷和一位小姐皆为她所出,此人就不能小觑。
玉棠暗中观察众人时,坐在上首的卢大太太其实也在打量她。白府八小姐,前些日子的京城流言主角之一,在“金莲会”上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今天她和上次的打扮又截然不同,上身是一件藕荷色褙子,下身配的是一袭象牙白的长裙,上下均绣有缠枝莲的花样来相互呼应。头上挽着常见的堕马髻,侧面只斜戴了一小串的浅黄色的桂花样的绢花,发髻上也只是简单的戴了一支白珠簪和一支烧蓝的红翡滴珠凤钗。比起其他的官家小姐妆扮的都要朴素,可是显出的丽色却不差分毫。尤其凤钗尾端上的红翡滴珠,缀在三股流苏的底部,一旦她转动,那红翡滴珠就如同跳动一般,更是衬得人说不出的灵动。
就见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却仿佛一幅画儿一般,当真是说不出的美丽动人。连卢太太都不得不承认她是自己将近五十年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可是,白大太太今天把她领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让她给自己的亮儿作贵妾?哼!简直是痴人说梦,我不能阻止你女儿进门,还不能阻止其他的白家小姐进门?
想他白府,在朝里一没强大有力的靠山,二没出色的才能继承,真想不明白当初公公怎么会定下这门亲事?要不是老爷的愚孝,自己的亮儿至于如今还只是个翰林院的小小编修吗?说不定早就和有权势的岳家结亲,仕途上也肯定是一帆风顺了!
随即她又想到了这几个月以来白家经历的事情,先是五少爷酒后无德,接着又传出他身患天花恶疾,害得全京城都跟着遭殃;这之后没消停多久,小姐们又卷进了陷害同胞姐妹的流言,这件事还害得自己在几位夫人面前都丢尽了脸面,尴尬万分。于是,她对白府就更加看不上眼了!对着天天在眼前晃的二儿媳妇当然也就更没有好脸色看了。
这厢卢太太是越往下想心情就越糟,可是作为一个合格的贵妇,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让它爆发出来。
要说白大太太在见到玉棠第一面的时候还真冒出过让她作贵妾的这个想法,可是后来很快就打消了。她也知道凭玉棠的条件根本配不上给自己的大女婿为妾,更别提贵妾了!所以今天她把玉棠带来也只是虚晃一招,顶多吓吓卢太太这位亲家一下,出出平时的恶气。最主要的还是和女儿说说话,把新搜集到的生子秘方亲手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