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帮自己把衣服全换了!那不就是说,自己的身体全被裴云看过了,这,这,真是羞死人了!
孙雁茗越想,通红的脸上红晕愈加鲜艳,又蔓延到身后颈间,心想着裴云不会趁机对自己做了什么吧?不可能不可能,裴云怎会是那种人,再说,再说那晚他不是已经那个了吗,这下看了看了,碰也碰了,完全是他的人了。
裴云嗯咳一声,惊醒了红着脸胡思乱想的孙雁茗,看见裴云的眼神,脸颊火辣辣的。
“我们换药吧。”裴云说道。
孙雁茗轻“嗯”,声若蚊蝇。
裴云平复下心情,俯身把手伸至孙雁茗嫩白的颈间,孙雁茗转过头,呼吸由于紧张忐忑开始加快起来,胸前高高撑起的睡衣起伏不定。
裴云定定神,深吸口气,轻轻拉动上面的系带,睡衣两开,雪白的肌肤、圆润的轮廓缓缓呈现眼前,裴云心跳不由加速。
此时的情景,如此的姿势,如此的暧昧。
然而视线很快被一条隐隐渗血的纱布遮挡。
裴云生怕弄疼了孙雁茗,无比小心的解开纱布系口,从孙雁茗背下慢慢拉出。
孙雁茗只觉胸前一凉,情不自禁微微惊呼一声,那对雪白高.耸就这样毫无遮掩的出现在空气中,出现在裴云的视线中。
裴云的呼吸陡然一滞。
这是裴云第二次清楚的看到,但第一次,孙雁茗生死攸关,他胆战心惊救人尚且不及,哪管其他。
而这次,没有了死亡的要挟恐惧,没有满地的尸体大煞风景,眼前这个,又是已经放在心中的女孩,哪怕裴云意志力再强,又如何能够保持镇静。
馨香嫩白,珠圆玉润,而那暗红的伤口和两点嫣红,此时也成了犹如玫瑰花瓣落于洁白的雪地一般,没有季节的纷争,毫无违和感。
孙雁茗的脸颊更是通红,裴云的目光仿佛实质在她身上抚过,她无法躲避,甚至无法说话,她的心跳的更快,呼吸也更加急促,胸口不断的起伏,成了世间最致命的诱.惑。
裴云何尝不是呼吸急促,但最后,还是那枚暗红的花瓣提醒了裴云,让他强行控制心跳,取过药瓶,在暗红伤口上轻轻撒药。
一丝轻微的疼,孙雁茗稍微缓过神,余光偷眼看看裴云,他的视线仍旧覆盖她的身体。
想想裴云为自己换衣服的事,这些肯定都早已见过的,再见一次,又能怎么样呢,可是……可是那会自己并没有醒着,自己不知道啊,裴云也真是,他也不问人,女孩家这么重要的地方,他说看就看了。
正想着,就觉裴云粗糙的大手抚上圆润边缘,从腋下探向背后,随后感到了他灼热的气息,身体厮磨在了那对嫣红上。
孙雁茗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难道他要现在……忙转过头要看,顿然,温软的嘴唇印在了裴云的脸上。
俯在孙雁茗身上的裴云忽的停止了动作,转头,与孙雁茗四目相对,继而对准两瓣樱唇轻轻一啄,低声道:“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的。”
孙雁茗晕上耳根,又把头转过,不去看裴云。
裴云拉出绕过的纱布,起身系住,将睡衣合上,系住,又为孙雁茗盖上被子,然后拉过凳子坐下,两手握住孙雁茗的手,微微笑道:“药换好了,闭上眼,再睡会。”
孙雁茗脸颊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娇、艳欲滴,原本清新秀丽的面容也变得妩媚娇俏,楚楚动人,让裴云恍惚失神,但马上强制醒神,暗道:自己的意志力为何变得这么弱。
而经历了方才那场羞人情景的孙雁茗,此时又哪有睡意呢?
“我睡不着,北堂,你快去睡会吧,这一夜你肯定没睡好。”
裴云摇摇头,微笑道:“我也睡不着,陪陪你。”
“嗯……”孙雁茗道:“那,你能跟我说说,你是什么人吗?”
裴云笑道:“怎么,怕我是坏人?”
“不怕。”孙雁茗道:“我早已是你的人了,就算你是坏人,你是天底下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也会不离不弃的跟着你。”
裴云心间一暖,又露出难为之色道:“我就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再也不理我。”
孙雁茗认真听着。
“其实,我是闻名北方的采.花贼,不知有多少女子被我害去,文孝鸿知道我的身手不错,就以一百美女为礼,请我帮他。”
“采.花贼。”孙雁茗微微皱眉,咬咬嘴唇,目光看向裴云,道:“就算采.花贼又怎么样,我……我也跟着你。”忽的反应过来,裴云怎么可能是采.花贼吗,他还是内卫府的上校,还是文孝鸿口中的将军,怎么会……待看到裴云似笑非笑的表情,如何还不知道。
“你骗我。”
裴云吻吻孙雁茗的手,道:“放心吧,你的男人还是有点本事的,不然,又怎能拥有你。”还有……她。
裴云沉思半晌,才道:“我原本只是大漠一个终日酗酒的落魄酒鬼……”
当然是忽略了穿越的事,裴云毫无顾忌的从遇到哑姑开始说起,说到流血五尺为红颜,说到马宜山商道、上下两角之地、乌素沙漠,说到西漠赤土上悍铭将士之死,说到千里草原葬匈奴,三郡寻人无果终南下,也说内卫府的创立……
这一步步的艰难,轻描淡写中的惊心动魄,毫不在意中的壮烈情景,谈笑之间的悲哀,一下又一下的挑动着孙雁茗的心。
哑姑、昭儿,她虽不见,心却如明月,虽不语,无声胜有声,这个从未见过裴云一面,从未和裴云说过话,却始终无声无息陪伴在裴云身边的女子,让孙雁茗有一种迫切想要见到她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聊到天明,裴云再次为孙雁茗换药,只不过这次,娇羞者有,忐忑者有,却再没有某种欲.望,是温柔和爱意代替了它。
再说对虞子遂和严唯中人马的搜杀,裴云下令停止了亲卫营和内卫府的介入,而是将此事告知沈章。
对于这两支人马,早在月前作为城阳郡尉的沈章就有所察觉,并派人对其跟踪过,只不过两支人马都不是一般军士,发现还不到半天就被甩开不见了踪影,田氏的高手又都在大本营中,等候好长时间没有发生什么威胁他们的举动,也就不管了。
听裴云的人汇报后,沈章这才明白,原来是老丞相得知裴云行踪,派人来刺杀的,那么严司空又为何派人。
不过裴云竟在他们东五郡遭人刺杀,这可是大事,严重的外交事件。沈章将此事报知文孝鸿后,文孝鸿大怒,要是此事处理不好,肯定会让裴云看轻自己,当即调五十族中高手,前去琅琊搜杀虞子遂人马。
十天后,虞子遂的人被清理的差不多,孙雁茗也终于可以下床,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平常走路都是可以的。裴云又亲自带着孙雁茗去了那名少校处,要把下校燕子带走,对此少校其实早就料到,还觉得裴云来的晚呢。
只不过这十天可把文孝鸿给急坏了,再过二十二天就是老太后的寿辰,这信也已经发去给卫氏、羌人、还有闽越了,要是裴云这边出了问题,楚廷腾出更多力量对付他们,只要把西、北、南三方吓跑,那他田氏可就被楚廷包圆了。
对此裴云也清楚,遂从沈府借来两名丫鬟,又留下所有的亲卫包括常贺在内保护孙雁茗,等其伤好后,再来北郡,不过要从恒山郡过去,直接去雁门关,再到雁门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