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罢酒酣,一行人出来在门口告别,都有点喝多了,争着和凌之说话,一个邀她去多伦多看西恩塔,一个请她去澳洲骑鸵鸟,凌之都一一答应,只有曾海洋特别清醒,安排好车子把他们送回酒店。
一会儿服务生开了曾海洋的车出来,曾海洋接过钥匙,凌之忍不住问:“你能开车吗?”
曾海洋径直往车上一坐:“我今天可是滴酒未沾,想想,你看见我喝酒了吗?”
凌之仔细回忆,他端着一杯酒东举举西举举,好像是没有喝过一口,于是放心地坐上去。
曾海洋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就算我的命不值钱,你的命可宝贵得很,你觉得我会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
凌之没有搭理他,等他开上了大路,才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曾海洋,你这个骗子!”
曾海洋当然知道她在生什么气:“呵呵,哥都不叫了,什么事情这么气啊?说来听听。”
“你------”凌之指着他:“你不是说只有你哥哥吗?那一屋子的都是你哥哥啊?”
曾海洋忍住笑:“我说的是,我两个哥哥,另外的都不是外人。”
凌之一想,知道被他算计了,不怒反笑:“是我没有听明白,对对对,是我错了。”
曾海洋摸摸她的头:“多大点事啊,还生气,说你像孩子吧,还不承认。我两个哥哥也算是你的旧友,这么多年没见了,一起吃个饭不过分吧。”
“可是那个架势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吃饭,就像见------”凌之硬生生的把后面家长两个字咽下去。
曾海洋还故意逗她:“就像见什么?”
凌之瞪他一眼:“算了,怎么说也见了,不过,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别别别,”曾海洋知道凌之说得出做得到:“我真的只约了老大老二,他们都是临时跟来的,总不能把他们撵回去吧。再说了,我那两个嫂子还有侄子侄女,人都不错,还一直夸你呢。”
凌之见他真急了,忍不住扑哧一笑:“你就吹吧。”
曾海洋马上回过神来:“我就说你没那么小气嘛。但是我向你保证,以后这种事我肯定会先征求你的意见,好不好?”
“应该------没有以后吧。”凌之小声说。
曾海洋皱眉:“什么叫没有以后?”
凌之故做轻松的说:“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啊,好兄妹啊。”
“我可不会跟朋友接吻,更不会跟自己妹妹接吻,那叫乱伦。”
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吻,凌之仍然还是会脸红。
“你是说那件事啊?哦,你当时受了打击,感情脆弱,又喝了酒,情绪一时失控做了冲动的事,我能理解,你不用太当回事,呵呵。”
“是吗?”曾海洋看她一眼,猛的一打方向盘,一个急刹,把车停在了路边。
凌之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已经被他捉住了双手,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她立刻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你不要------”
一切都是徒劳,她再一次被他拥进了怀里,再一次陷入那种天旋地转之中。
凌之第一秒是想推开他的,她想挣扎想喊叫,可她的身体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反应,她不仅贴近他,还情不自禁的回应他。
很显然,曾海洋对她的反应是满意的,因为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
“凌之,”他盯着她的眼睛:“我今天没有喝酒,没有受打击,也没有情绪问题,完完全全是清醒的,那你怎么解释我们刚才的行为?”
凌之现在脑子里是懵的,她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以前的几段感情,还轮不到她发问,他们总是迫不及待的向她表白,向她述说,向她证明,她几乎想都不用想,就能清楚的定位他们的关系,可这个曾海洋是个例外,他甚至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他对她的感情,他笃定的、理所当然的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而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凌之都想不起来。
“我------我不知道。”
曾海洋托起她的下巴:“凌之,看着我。你承不承认,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躲不过去的?”
“对于我必须要接受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躲过,但如果是注定不会有善终的事,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它发生。”
“那你认为什么样的事情是百分百有始有终、皆大欢喜、完美无缺的?”
凌之默然。
“没有对不对?那我们是不是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呢?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凌之,你想过没有,我们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就是为了证明我们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来过。”
凌之抓着他的手:“哥,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勇敢的人,可你的话,让我对自己有一点点怀疑了,可能,我还不是你希望的那么勇敢吧。”
“凌之,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也不是逼你,只是,我希望看到的勇敢,不是你咬紧牙关去应对各种麻烦,而是你能够坦然的面对你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明白吗?”
凌之怎么会不明白,面对自己,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感情,那才需要最大的勇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