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太诡异了。
四个人埋头沉思,每个人面前一个沙盘,他们正在用一些模型,在沙盘里搭建各种东西,而此时,是凌晨四点。
盛兰没有回答他们提出的各种问题,反而把他们几个领到沙盘面前,里面除了沙,什么都没有,她指着靠墙的陈列架,上面有各种模型,有房屋,汽车,飞机,道路标识,水果,小船,栅栏,人偶......
张放提议:“盛教授,你就分析分析我们吧,我们各自的性格,其他的嘛......再说。”
“考我?好吧,你们用这些东西,搭一个你们现在心中想到的场景,搭好以后,取个名字。题材不限,无所谓,什么都可以。”
四个人开始苦思冥想,老七两口子站在一旁微笑注视。
半个小时以后,四个人都完成了。
盛兰走到悦琪的沙盘前,看了一眼:“你这个叫什么?”
“田园。”悦琪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太简单了?”
“没有,请你用语言来描述一下好吗?”
“我喜欢大自然,这是我想象中自己可以去的地方,美丽的草原,最好再有个房子,我们可以住在那儿。”
盛兰但笑不语,她仔细的观察一阵,便说:“你摆放的东西很少,说明你是个内心平和的人......”
其他几个纷纷四顾别人的沙盘,看谁放得最多。
盛兰接着说:“......你对目前的生活很知足,感情上嘛,缺乏安全感,疑心较重,还有------你在性格上比较强势,不容易听进去别人的意见。”
张放一旁频频点头,悦琪瞪他一眼。
“好了好了,看看他们。”悦琪把盛兰推到万佳的沙盘前面。
万佳很自觉的开始介绍:“我这个叫游乐园,你们看,有旋转木马啊,海盗船啊,还有游泳池,假期里来了很多人,很热闹,对了,这个美女看见没?那就是我。呵呵......”
盛兰还是一样的笑容:“这个嘛,有点意思,你骨子里有一种喜欢冒险的精神,喜欢生活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于一切循规蹈矩的东西都没有兴趣,你对人热情,但是没什么主见,喜欢人云亦云,最近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看得出来,心里比较焦虑。”
“哪有。”万佳笑得勉强,老七在一旁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盛兰踱到凌之的沙盘前。
凌之赶紧报告:“我这个叫理想家园,有房子,花园,车,当然,还有人。”
“你正在经历一段不确定的感情吗?”盛兰开口就问。
凌之眼睛瞪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才是巫婆好不好。
“我刚才看见你拿了两个人偶,放好了又把其中一个拿了出来。还有,你内心非常坚定,女人在这方面比较少见,因为你刚才在摆沙盘的时候,他们几个吵吵闹闹,你居然一点不受他们的影响,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而且,你的场景很有条理,都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说明你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但是------你太骄傲,不懂得适当的低头,这样很容易伤害自己。”
凌之还没有回过神来,盛兰已经走到了张放的沙盘面前。
张放的沙盘里,简直就是乱七八糟,毫无逻辑,根本看不出来他摆的是什么。沙子被他弄得一堆一堆的,像一个个小山丘,每个山丘上,都放了一样东西,有人偶,有汽车,有飞机,还有一个很大的立起来的玉米棒子!
盛兰先就忍不住笑了。
“什么?有什么不对吗?”张放被她笑得有点紧张。
盛兰看着他,笑问:“你知道这个玉米棒是什么意思吗?”
张放思索片刻,小心的说:“是不是代表我是个吃货?”
“不不不,”盛兰摆手:“它的外形像什么?你们都说说。”
其实大家马上就明白了盛兰的言下之意,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
“对,这就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征,不过在这里嘛,代表的是欲望。”盛兰解释道。
张放居然也有难为情的时候,他笑着想去拿开他的“生殖器”,可盛兰阻止了他:“不用介意,这是你最直观的表达,没有必要掩饰。”
其他几个人早笑得前仰后合了。
盛兰依然一本正经的微笑着做出最后的分析:“你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心胸开阔,考虑事情较周全。你喜欢做一些刺激的事,比如飙车,赌博等。还有------你心里有一个遗憾,很大的遗憾,你正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欲望,尽管我不知道你的欲望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找个疏解的方法,要不然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进而引起生理问题。”
张放一脑门的汗:“盛教授,领教了。老七,管管你老婆,让她别说了。”
老七两口子笑着跟他们道别。
回来的路上,车上异常安静,每个人心里都在嘀咕,老七那个老婆太吓人了,她有透视眼吧。
首先是万佳忍不住了:“那个女人太他妈邪了!什么心理学教授,整个一巫婆!”
“就是就是。”悦琪附和。
“你们看她的长相,简直是骨骼清奇,天赋异禀,那对胸比我还大!你说老七怎么会看上她?”
“不要以貌取人啊,我倒觉得她很不错,长得是不好看,但是人家有专业知识,说话彬彬有礼,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凌之替盛兰抱不平。
张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凌之说了句公道话:“人家不过就事论事,不要给人上纲上线啊,再说,是你们巴巴的跑去找人家的,被人说中心事了吧。”
“说到心事,你好像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怪不得几次三番缺席呢,怎么回事,说说吧。”张放想起盛兰的话,转头拷问凌之。
凌之实在不想告诉他们李亨的事,因为她觉得还不到时候。
“哪有什么?她的话也不可尽信。”话虽这么说,可凌之心里不由得忐忑,她还在想,盛兰怎么就判断出她的感情是不确定的?
“就是,什么生理问题,危言耸听。”悦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