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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你爱上他了?

回望着他,想着昨夜的种种,莫晚突然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嗯…没什么事儿!”

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扭捏,一个定睛,阎心成便捕捉到了她身上的异样,微露的皮肤难掩****的痕迹,而她,给人的感觉,也不同于以往的清爽,似是…从骨子里都散发出一种被人娇宠后的独特…妩媚。

脸色阴沉地纠结,阎心成攥握球拍的手握了又握,咯咯作响,片刻后,紧绷的身躯才缓缓释放了开来:

“我约了朋友打球…先走了!”

“嗯,再见!”

擦肩而过,阎心成还是忍不住又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微微叹气道:“记得…做好防护!”

飘忽的嗓音耳畔回旋,莫晚的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突然有种被人看穿的狼狈,目光定在空荡的门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红透的脖颈:

‘她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心底五味陈杂,那样的话,从阎心成的嘴里说出来,莫晚只觉得里子、面子都丢光了!转身蹭蹭地跑回卧房,挥手关上了房门。

***

坐到床边,熟悉的沙发映入眼帘,再度唤起了昨夜的记忆,倏地站起身子,莫晚一阵慌乱地脸红心跳,入目所及,仿佛每一处都充斥着他们****的气息!

冲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捧凉水,莫晚往脸上泼去。

对恋爱,她终究还是太过生涩,也正因为这样的经历,才注定了一点点的爱,都会让她无法自拔的沉迷。谁说过,女人的一生,总要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失恋,才会坚强成长、不再被爱情的利刃所伤,而阎擎宇,注定了是她生命中无可逃脱的…劫。

这一天,因为阎心成的一句话,莫晚胆怯地没敢再踏出房半步。

傍晚的时候,赖医生来阎家替她挂了一个吊瓶,身体的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想要逃避些什么,连晚饭,莫晚都以照顾孩子为由,没下楼去吃。

她并不知道,这一晚,阎心成并没回家用餐,而阎擎宇,其实也没回来。游走在两兄弟之间,最难以自处的,一直都是她!

***

另一边,下了班,这天,没有紧急的公务,阎擎宇却也并没有离开。办公桌后,抽出一支烟,悠然的点燃,迷离的眸子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至,一阵敲门声响起…

转正身子,阎擎宇熄灭了手中的烟头:“进来!”

随即,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拧眉轻闪了下,随即开了窗,拉开通风扇清理着屋里的乌烟瘴气后,才走向到办公桌前:

“今天下午,他跟朋友去打网球了!刚刚去了日本料理店,旁边就是一家大型的娱乐城,颇负盛名的…琉璃月宫!据悉,他那个朋友是那里的常客,估计…今晚十之八九会去!”

“嗯,很好!没事了,你可以下班了——”

起身,阎擎宇抽过了一旁衣架上的西装穿套了上去。

瞥着他风风火火的动作,林一肯不免疑惑:

“你怎么…突然对他的行踪…这么感兴趣了?要我帮忙吗?”

阎心成在公司的时候,并没有接触到公司的核心机密,对他,也没见多么的防备,怎么越发离职了,他倒是突然上心了起来?他们两个,从来不都是水火不容,有你没他的吗?今天,这是——?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晚上有事吗?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

轻快的话语嘎然而起,林一肯额头却顿时浮现三条黑线,一阵静默:他是哪根筋答错了?!

“喝酒,去不去?!”

拿起车钥匙,阎擎宇望了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点点头,林一肯一头雾水,还是跟了上去。

吃过饭,走出餐厅,被阎擎宇一路拉到了琉璃月宫,林一肯倏地止住步子,蹭地一下窜到了阎擎宇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卖了一晚上的关子,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

说着,林一肯还意有所指的瞥了瞥身侧富丽堂皇的大牌子,跟了他很多年,他知道,他从来不会做浪费时间的事儿,哪怕是玩乐,他也会选择最有价值的玩法。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良辰美景…别辜负了我一番…心意!看起来,是有些档次,就是不知道…我们的运气怎么样?!”

依旧朦胧两可地,绕过林一肯,阎擎宇迈步走了进去。

身后,林一肯一脸无奈,无语地轻轻摇了下头,转身跟了上去。

琉璃月宫,顾名思义,是月色中如琉璃一般璀璨的夜店。场面恢弘,定位高端,女人,自然也都是上上之选。

选定了中央偏右的一处显眼的位子,两人坐了下来,点了一瓶红酒,阎擎宇叫了两名陪酒的‘公主’,随即跟林一肯闲聊了起来。

端着酒杯,望着主子,林一肯足足瞪了他三分钟之久,却始终不明白他意欲何为。更让他捉摸不透的是,他好像真的只是来喝酒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聊的近乎也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见阎擎宇拥着高挑的美女,品着美酒,似乎十分惬意享受,林一肯却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地,有些傻眼。

他的酒窖里,什么酒没有,至于跑到这么乱糟糟,说话都费劲的地方来喝这着实不怎么的酒吗?

端起酒杯轻晃了下,林一肯撇了撇嘴,随即一饮而尽。

刚放松了身躯,拿起了酒瓶,一抬眸,见两名身着运动服饰的熟悉面孔出现在门口,手一顿,随即提醒地看了阎擎宇一眼,下颚示意地努了努门口:

“咳咳…”

微微侧身,眼角的余光瞥到门口熟悉的白色身影,阎擎宇的嘴角瞬间勾起一丝浪荡玩味的浅笑,一个用力搂过怀中的女人,低头就在她颈项嬉闹着亲吻了起来:

“宝贝…你长得真漂亮!有股独特的迷人味道…”

被阎擎宇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见他突然像是换了个人般,张狂地抱着怀中的女人恨不得立刻就地正法一般,活脱脱一个浪荡不羁、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

目瞪口呆,林一肯半天没回过神来:这又是唱得哪一出?他不是喝多了吧!刚刚…!

见他动作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雅,也越来越让人浮想联翩,可他丝毫不以为意,更没有半分想要收敛的意思,动静响得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一般,翻着白眼,林一肯着实有些受不了这刺激…轻‘咳’得提醒了一声,随即甩开身旁的女人,站了起来:

“洗手间——”

这样的画面,看着都是折磨!绕出座位,林一肯拐出通道时,正巧与跟随在服务生身后进门的阎心成打了了个照面。

两人虽然共过事,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以,林一肯脚步未停,点了下头,便直接越了过去。

而阎心成,步子一顿,目光不自觉地就朝前方的位子扫去。

突然,阎擎宇狂野放浪的一幕闯入眼帘,见他不改往昔风流本性,抱着一个身形高挑、艳丽出众的风尘女子打情骂俏,还不时传来阵阵刺耳的笑声,想起莫晚身上的异样,一股怒火瞬间窜到了嗓子眼,握起拳头,阎心成刚想冲上去,突然一道娇柔的嗓音响起:

“两位先生,这边请,位子就在那儿,你们看可以吗?”

一句话打断了阎心成的莽撞,也让他的理智瞬间恢复了些许,望着前方的好友,他终归还是松开了手,只是,眼角的余光却再也无法自这一桌上离开。

即便怀中坐拥美人,阎擎宇的眼底却始终都是清冷的,更没有忽略阎心成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唇角勾着蛊惑的笑,手掌放肆依旧。

而不远处,有心无心地总关注着的阎心成,却是面色青黑…一杯灌过一杯!

***

酒过三巡,喝得差不多了,阎擎宇才站起了身子,看了下被拉来‘舍命陪君子、一直喝闷酒’的林一肯,哂笑出声:

“记得…买单!”

邪肆一笑,低头在女人脸上亲了一下,阎擎宇随即搂着她转身往楼上走去。

“哎…”

无语看了看桌上顶级的红酒瓶,林一肯憋闷地想骂娘;靠之!他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真不知道自己跟来找哪门子刺激!

买单?!狂晕!

抽出几张钞票塞给了身旁的女人,林一肯直接买了单往门外走去。

一直默默关注着阎擎宇的行动,见他居然搂着女人上了楼,阎心成越发怒不可遏!起身,抬脚就跟了上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

简直太过分了!在家霸占着莫晚,刚对她做了那种事,就出来花天酒地?!他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莫晚被他这样肆意伤害,都不闻不问!

一路追着阎擎宇上楼,却在楼梯拐角处失去了他的踪迹。

他确定,他一定是带着女人上楼开了房了,可琉璃月宫,从三楼以上全是各色的包房套房,大大小小,少说也有一百多间,他真的不确定,他到底去了哪一层,又进了哪间房!

懊恼地在墙上捶了两拳,阎心成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就算他当场抓到,又能怎样?!

怕是当着他的面,他也是照样该玩玩、该做做!十六岁开始,他的事,就没人能干预!除了外公的话,他偶尔会应付地听两句之外,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他忌惮的人或物!

老天爷为什么这样不公平?!他跟莫晚本来很恩爱的一对,可以幸福地过一辈子的!如果不是他故意搅局,现在或许他们早就结婚、也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了!莫晚如此单纯美好,他极力想要呵护,却始终不得,他唾手可得,毁了他们的一切,却又如此不知珍惜!

他恨!他怨!

难道真是‘好人不得志,祸害遗千年’吗?他绝不能看着好好的一个女人,被他这么糟蹋!

他决不能让莫晚稀里糊涂地被他白白欺负!既然他给不了她幸福,他就更没有放弃的理由了!

攥了攥拳头,阎心成又转身下了楼。

进了包房,女人黏黏腻腻地往阎擎宇怀中靠着,双手刚定向他的衣衫,还未及动作,却见阎擎宇扯下她的双手推开了她,随后,掏出一沓钞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洗澡——”

笑嘻嘻地伸手接过,嗖得亲了一口,女人倒也大方,没有半分羞涩,扯开衣服带子转身就往里侧的浴室走去。

扯松西装的领带,阎擎宇坐到床头一侧,随手抖了抖铺叠整齐的被子,而后掏出一支烟,点了上去。

片刻后,浴室的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一个裹着浴巾的妙龄女子走了出来,头发还低着水,脸上却明显地已经重新补过了妆。腰姿款摆地走上前来,女人扭身倚向了阎擎宇,身子还没碰触到他,却被他伸手一推按到了一旁,又一张银行卡递到了她的面前。

没想到阎擎宇这么豪爽,女人娇笑着伸手就抽了过来:“谢谢先生——”

“你见过我吗?”起身,阎擎宇冷声问道。

望着银行卡背面十万的标注,女人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当然!”

扭身,垂眸扫了扫了她,冷唇再度扯动:“那刚刚…我们…都做了什么?!”

“喝酒,聊天…”

见女人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等不到下文,阎擎宇已经拧起了眉,不耐地催促道:

“还有呢?”

“还有?!没了啊——”

不假思索,女人实话实说的回答已经出口。她话音刚落,手中的银行卡‘嗖’得一下就被阎擎宇夺了回去,瞬间恍然大悟,蹭地站起身子,女子的手又再度抓向了银行卡,仓皇改口道:

“我们上..床了,激烈澎湃,还大战了…三百回合!”

唇角淡淡地一个上扬,阎擎宇随即松开了手: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去床..上躺好,只要不离开这个房间,你做什么都行!密码…六个零…这是你额外的奖励!不管任何情况,谁问,如果你的说辞,有了出入,后果…自负!”

说着,阎擎宇又随手掏出了几张钞票,冷厉的警告目光却同时而至。

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女人拿钱的手都不自觉地抖了下:

“先生放心,我…我知道怎么做!”

他的眼神,凌厉地像冰刀。这一刻,女人这才注意到阎擎宇眼底的冷鹜阴鸷,与刚刚的轻浮…判若两人!

接过钱,女人吞咽了下口水,乖乖地趟到了床上,大气都没敢再喘一下。心里却不禁有些纳闷,这人还真奇怪!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毛病啊!

嗅闻了下身上的衣衫,阎擎宇,随即转身进了浴室。

***

这一晚,阎擎宇没有回家,一直在套房呆过了两点,等到送洗的衣物回来,才穿套整齐地出了门。

一路上,望着车后镜里缩小、熟悉的银色车影,阎擎宇的嘴角始终勾着笑。

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躺回床上,阎擎宇将那蜷缩的馨香身影缓缓地抱入了怀中,帮两人都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他才缓缓阖上了眼睛。

第二天,莫晚醒来的时候,还在他温暖的怀抱中,那种感觉,沿袭了前日的温存,让她整颗心都暖暖的!

幸福有时候真的很简单,睁开眼,看到阳光、看到你,就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一刻,莫晚心头突然涌动出无数深沉的渴望,好希望,以后的日子,他们都可以这样平静度过。

这个清晨的阳光,似乎格外的清透美好——

仰躺了片刻,估算着时间,莫晚才小心翼翼地翻身下了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匆匆地去了婴儿房。喂过了宝宝,又陪着孩子玩了片刻,才转身回房,而这时,阎擎宇刚好从浴室走出,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莫晚自然地替他拿过了换洗的衣服,阎擎宇穿套着,莫晚则将他换下的衣服分类整理到了一旁的待洗区,气氛少有的温馨和谐。

待莫晚转身,阎擎宇已经穿戴整齐,手中拿着领带,却始终没系,莫晚刚一路过,阎擎宇一把搂过她,伸手将领带塞进了她手中,意思不言而喻。

望着手中蓝金条纹的丝质领带,莫晚为难地抿了抿唇:“这个,我…我不会!”

虽然从小,父亲就给她抱了各种学习班,其中当然也包括社交礼仪跟服饰搭配,可是打领带,她从学开始,就没毕过业。每次翻搅着领带,她的手就笨拙地像是生了锈的铁,十个指头,都不分家似的。

别看她平时心灵手巧的,领带,却是她的硬伤。

“我教你…”

说着,阎擎宇扯过领带搭到自己的颈项间,炙热的大掌拉起她的小手覆盖其上,磁性的嗓音低沉而起:

“领带的打法,大概有十数种,最正统的领系法,就是‘温莎结’,是因温莎公爵而得名的领带结,打出的‘结’成正三角形,饱挺有力…首先,要调整领带的长度,这样,宽边在前,窄边在后…..”

握着莫晚的小手一边解说、一边示范着,阎擎宇难得的耐心,片刻后,领带结便顺利成型,望着胸前的三角,阎擎宇自行伸手整理了下:

“并不难,是不是?只要注意宽边预留较长的空间,掌握缠绕的松紧度,就可以打出完美的‘温莎结’…”

说着,阎擎宇还示意地点了点自己领口的正三角,而后又拥过呆愣的莫晚,低头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

“以后每天早上,这就是你的工作!”

“呃?我不…行….”

倏地抬起眸子,莫晚惊愕出声,对这个,她真不不是一般的没有自信!

可惜,阎擎宇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低头,就堵上了她微启的小嘴,俯身,给了她一个爱恋蜷卷、又鼓励赞许的深吻,意识混沌间,莫晚晕晕乎乎地,整个人却已经被他牵下了楼。

******

两人一出现在餐厅,那十指紧扣的双手,便成功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不习惯地,莫晚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而阎擎宇的回应,却是又紧攥了几分。

他从没在家人或者外人面前对她如此亲密,有那么一瞬间,莫晚的心底是闪过一丝疑惑的,探寻的目光也不自觉地就调向了身边的男人,可也只是一瞬间,因为下一秒,阎擎宇竟绅士地亲自替她拉开了身旁的座位,还轻轻将她半牵半推了进去。

而他这一举动,不止让莫晚受宠若惊,也让阎氏一家,大到主子,小到佣人,都大跌眼镜。

生来优越,阎擎宇的骨子里就是高傲不群的!再加上他的叛逆、经历、地位,看人待物,他从来都是傲视群雄。特别是在这个家里,没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儿,他就是随时都可以横着走、而不用看任何人脸色的!

以他的冷性、孤傲,这样的举动,已经不是‘意外’二字可以形容的,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惊骇!

没有直接坐下,莫晚还是先跟长辈打着招呼:“伯父、伯母早!”

而后又淡淡地朝阎思静跟阎心成点了下头,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众人或是不解的不瞪口呆,或是痴迷地羡慕妒忌,只有阎心成,面色铁青,他读得懂他如此作秀的‘深意’。一个男人,会对女人献殷勤,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深爱’得自然表现,二是‘理亏’地心虚弥补,显然,他的意图,并不是前者!

望着莫晚回应阎擎宇的温润浅笑,脑海中不停浮现出昨夜阎擎宇在夜店眠花宿柳的景象,阎心成不禁恨得牙齿都咯咯作响。

她真是太傻了,人家给她一点点阳光,她就恨不得涌泉相报,他真是替她叫屈、不值!

这一刻,阎心成心底是万般后悔的!当初,他就不该带她回家的,那样,他们或许根本不会相遇,也不会有今天让人剜心割肉的一幕!

不一会儿,两人的早餐分别端了上来,有些受不了对面太过炙热的盯视,拿起一片粗粮面包,微微垂首,莫晚默默啃了起来,却有些食不知味。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格局,很微妙,莫晚心里说不出是种怎样的感觉,一方面似乎并不排斥阎擎宇的靠近,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这样公之于众的炫耀。特别是害怕看到阎思静仇视的眼神跟阎心成受伤的无奈。

这对她而言,都是一种变相的精神折磨!她希望自己幸福,却不希望这种幸福、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她知道,如果现在自己的立场不定,只会给更多人带来更大的伤害,而她也着实讨厌…摇摆不定。

快刀斩乱麻,或许对彼此都是最好的选择。

将众人的细微的反应都尽收眼底,眼角的余光瞥到阎父脸上的深沉、跟他明显抚慰地递向阎心成的豆浆时,阎擎宇的心还是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连他也认定…他跟莫晚才是最合适的一对、他跟莫晚就永远都不该恩爱,是吗?!

同样是他的儿子,为什么只有阎心成的伤心,才能触动他身为人父的心?为什么这个天下的人或物,他阎心成拥有,就天经地义,他拥有,就天理不容?

凭什么?!就因为他的母亲,是他深爱的女人吗?而他的母亲,不是吗?!

如果不爱,他就不该让自己的母亲怀孕、更不该生下他,如果不爱,他就不该娶他的母亲,还让她抱憾终生,死不瞑目!

咀嚼的力道加大了些,抽过纸巾时,阎擎宇的力道却已经恢复如常,转身,他拿起了公文包:

“我还有个会儿要开,先走了!晚上…可能回来的晚些,早点睡,不用等我!”

清晰地嘱托温柔贴心,说完,阎擎宇还在莫晚的脸庞告别地亲吻了一下,才转身往厅外走去。

空气瞬间像是凝结了,屋内寂静得仿佛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更是差点惊掉一家人的眼珠子!阎擎宇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根本不会跟任何人交代他的行踪,更别说是如此主动!而莫晚,显然也被吓着了,连手中的面包滑落都不自知:

显然,他的举动,太反常了!

直至砰得一声杯盘摔砸声响起,条件反射地,莫晚倏地转正眸光,就见阎思静甩手离席,气冲冲地走了出去。阎父跟阎母对望一眼,脸色也有些凝重,不过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瞬间又恢复如常:

“小孩子脾气,不用理她,我们继续…吃!”

“我饱了,宝宝应该醒了,我上去看看——”

虽然阎父开口缓和了,莫晚却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会破坏气氛,说着,也站起了身子。

片刻后,阎心成也放下了手中的面包!

***

目送那纤细的身影飘然远去,阎心成的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掂量再三,他还是站起了身子。

刚离开位子,阎母却抢先一步唤住了他:“心成!”

欲言又止,阎母脸上游移担心的表情却已经无法掩盖。他的关注,太明显了,他的心思,根本就瞒不了人。

“妈咪,我上去换件衣服!我…也该上班了!”

踯躅了一下,阎心成随即开口解释道,心底的浮动,因为母亲的神色,而渐渐地平静了下去。

“嗯…去吧1”

了然地拍了拍爱妻的手背,阎父也心知肚明,心里也是百般不是滋味。

人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历经沧桑、年入花甲,才能大彻大悟,只可惜,这个世界,唯有时间…是不能重新来过的。

现在,孩子的事儿,他想插手,都已经无能为力了!

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吧!

***

回房换了个衣服,片刻的缓滞,阎心成也尽力调解着、硬是压下了心底的愤愤不平。拿了车钥匙,便准备出门上班。

楼梯口处,突然一阵咯咯娇笑声隐隐传来,不自觉地停下脚步,阎心成的目光转向了一侧空灵的走廊。

鬼神使差地,他的步子已经调转了方向。

婴儿房里,莫晚逗着可爱咧嘴的儿子,两个人不时笑作一团,宝宝还不懂事,只是偶尔手舞足蹈地咧着嘴,偶尔蹦出一声‘咿呀’的尖叫,似是感染了他的喜悦,莫晚也情不自禁地眉开眼笑,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骨子里都散着真心的愉悦。

他知道,她是真得开心!

望着这幸福又和谐的一幕,阎心成的心却扎针地疼。无疑,她的声音是愉悦的、快乐的,他听得出来,可是却是他最不想听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的快乐,不止与孩子有关,而这一点,恰恰让他无比难过,因为就连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含蓄的。他从没听过她这样的笑声,那般纯粹,那般空灵,是真真正正地——天籁之音!

望着这一幕,阎心成刚刚压下的情绪,却再次波动了起来,攥了下拳头,阎心成的手缓缓敲向了房门:

“叩叩——”

倏地转过身子,莫晚陡然止住了笑意。

放下孩子,莫晚站起了身子:“心成?”

停顿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久后,她才涩涩地开口:“你怎么…是不是有事找我?”

最终,阎心成还是没忍着:“我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他怕她陷得太深,最后会不能自拔!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怕终有一天,她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而他,就是罪魁祸首,也会彻彻底底地失去她。

抬眸,示意地瞥了瞥一旁的佣人,莫晚轻轻点了下头:“宝宝我照顾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直至轻微的阖门声响起,莫晚的目光才再度调回到阎心成的身上。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刹那间,莫晚有些懵:“什么?”

“你…变了…”

淡淡的一声,指责中难掩苦涩。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阎心成的眼底其实还是有着些许的期待的。

最终,他还是失望了,等了许久,莫晚都没有辩驳,而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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