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辛良喝到晚上十点半,整个过程,我们处于一种无序的谈话状态,并且不时地在厕所与饭桌之间走动,我们最终喝光了二十四瓶啤酒,然后伏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对于能喝的顾客,饭店老板和服务员向来是敢怒不敢言,不过前提是你在清醒的状态下,一旦你醉倒在桌子上或者桌子下,饭店老板一般就要问候你爹妈了,并且会毫不客气地指挥服务员从你的口袋里摸走一定数量的金钱,并把你抬到马路上放下。
不过,当我和辛良醒来的时候,阳光明媚,我发现我和辛良躺在一个被窝里,而且是在我的宿舍。
辛良一边慌乱地说:“我没把你怎么样吧?”一边恐慌地问:“怎么回事?”
事实上,我和辛良大醉之后,服务员同志焦急万分,她焦急的原因当然不是害怕我和辛良睡在桌子上会被冻感冒,而是不知道酒饭钱怎么要,因为我和辛良的浑身上下都只有一个口袋,而且这个口袋被深深地埋在了屁股和凳子之间,服务员同志观察许久无从下手。
幸而这时候,宁中阳见天色已晚,而我迟迟不归,便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服务员趁机接着电话,告诉宁中阳我已经神志不清地倒在了某某饭店里,让他速来领人。
宁中阳和许开赶来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便又打了个电话,又叫来俩人,把我们抬了回去。
辛良在万分感谢宁中阳和许开以后,向我告辞,临走说:“小陈兄弟,有空再喝。”
辛良走后,许开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深深地赞叹道:“哥们儿,真看不出来,你这么瘦,这么能装,二十四瓶啊,你个傻叉也没撑死!”
我说:“撑死事小,丢人事大啊,也不知道我酒后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没有?”
宁中阳说:“我们把你抬回来的时候,你睡得跟死猪一样,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透露出来,倒是那个辛良,喊了几声什么钱钱,真是爱财如命啊!”
我回想了一下,记起来我和辛良在完全清醒状态下交谈的最后两句话。
我问辛良:“你又和谁好了?”
辛良说:“刘露。”
此后,我们便处于默默的喝酒状态,辛良反复地劝告我,和女的谈恋爱,一定要牢牢地套牢女生的心,一定不要放弃主动权,他说自己就是一个前车之鉴,当年傻乎乎地放弃那么多机会,搞得那么被动,如果上天安排他重来一次,陆茜茜肯定不会那么决绝地和他分手了。
辛良的经历在我的脑海里瞬间成为过往,但是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结识辛良以后不久,清明节便很快来临。
清明节前夜,我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楚燕的,她告诉我说清明节要和李潇潇一起来开封玩;另一个是峥嵘的,他说潘雪要跟他分手。
峥嵘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说:“为什么呢?”
峥嵘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说:“潘雪说我整天不务正业,跟着我没有安全感。”
我诧异地说:“又是安全感,真他妈奇怪——你们就因为这个?你改了不就行了?”
峥嵘伤感地说:“她还告诉我,她在初中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男生,那个男生现在向她表白了,她说她很迷茫,整天纠结在要不要与我分手的痛苦之中。”
我“哦”了一声说:“那你想不想分手?”
峥嵘大声说:“草!我当然不想了!我好不容易追到手了,我容易吗?”
我想了想,辛良的经历完全可以借鉴,于是我说:“此事尚有可为,哥哥帮你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