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能施法几次？”
张百川说道：“这就看对于法术的熟悉程度了。时间长了，自然了解某个法术大约需要消耗多少念力，然后根据自己的疲惫程度，就能大体判断出还能施法几次，以及能使出何等威力的法术。一般威力越大的法术，消耗念力越多。”
我了然地点点头。
张百川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诧异地问道：“你只睡了很短时间，就恢复过来了吗？一般人透支一次念力，慢则两个星期，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才能恢复过来的。你真是怪物中的怪物，变态中的变态。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我更加坚定收你为徒的决心了！”
随即他在一边自言自语地研究起来：“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跟阴阳眼有关系？还是极阴体质的关系？这个在典籍上没有记载过啊……”
我打断他的追根究底，继续问道：“我干爹经常说，做善事可以积累阴德和福报，还能增加道行。阴德和福报就是念力的另一种称呼吧？”
他立刻摇头如拨浪鼓，解释道：“非也非也。阴德是人死后进入阴间可以享受的福利，福报是来世可以获得的福气。阴德、福报和念力根本就是三个不同的概念。”
我了然道：“佛教也有类似的说法。僧侣们认为今生的刻苦修行，能够换得来世的大福气。这不就是我们所说的福报吗？”
张百川咋咋嘴，说道：“啧啧，你小子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啊？好好好。孺子可教也！”
我咧嘴一笑，得意地说道：“那是！我很厉害的。对了，你们是怎么评定一个人达到何种等级呢？”
“一般来说，普通人只要多做善事，念力就足够达到小阴阳师的水平。比如你干爹，在这一行当做了这么多年，积累的念力上限，肯定达到小阴阳师的水平了。”张百川说道。
我迷茫了：“但是干爹说，他只是半步小阴阳师啊。”
“这才是晋升小阴阳师最难的地方。你要掌握所有的初级咒语、法术、符箓，还要了解所有的风水格局，才能算是小阴阳。”
我想起干爹那干巴巴的几本旧书，连个正规的罗盘都没有，确实受到资源限制。
“那只要我干爹多读书，把所有的法术咒语符箓，还有风水方面的东西都掌握全，就是小阴阳师了吧？”
张百川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是他这么大岁数了，记忆力肯定下降很多，想把所有初级知识全部掌握，很难。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
我默默想道，干爹一辈子都没能成为小阴阳师，如果将来有能力帮助他，我一定要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随即我叹了一口气，我自己还是个刚入门的小白，连半步小阴阳都算不上呢……
但是，我感觉到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正在向我缓缓打开。
以前干爹只教给我一些简单的咒语和法术，以及基础的风水学，从未如此系统而全面地让我了解到这个世界。
“那小阴阳之上的等级是怎样评定的呢？”
张百川不厌其烦地细心解释道：“如果你的念力能够勉强支撑你，施展出阴阳师的最低级法术，你就可以叫做半步阴阳师，或者小阴阳师大成。等你能把阴阳师的最深奥的法术施展出来，就是一个合格的阴阳师了。以此类推。”
我问道：“你现在是半步大阴阳吧？也叫做阴阳师大成。你已经把阴阳师这一等级的所有法术掌握了，并且能施展最低级的大阴阳师的法术，对吧？”
张百川打个响指，说道：“对头！就是这个意思。怎么样，我厉害吧？还不赶快拜师？”
我又问道：“可我们总是简称小阴阳师为小阴阳，大阴阳师为大阴阳，这样会不会把大阴阳师和大阴阳家搞混了？”
“嗤！阴阳家和大阴阳家，你以为那么容易遇到的？自古以来就那么几个人，怎么会搞混？现在我们所简称的小阴阳，就是小阴阳师。大阴阳就是大阴阳师。没有人会搞混的。”
我一想也是，像姜子牙、诸葛亮那样的人物，自古以来一共才几个？当今社会应该更是一个都没有，不可能搞混。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没想到？
同时我也深深地感觉到，有个高人指点，可以少走很多弯路。跟张百川聊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学到很多知识。
如果靠我自己一点一点摸索的话，还不知道要几年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以前跟着干爹学了那么久，虽然真正用心学的时间很少，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宏观地了解过阴阳的世界。此刻我才真正对这个世界的框架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干爹和张百川的等级差距真的很大。或许这就是野路子出身，和专业科班出身的巨大差异吧。
“我看你对阴阳行业啥都不懂，完全就是个小白。怎么样？跟我学习吧？而且还有更大好处呢——你还有个师姐，长得貌若天仙，等你们成年了，就把她许配给你。”张百川这是红果果的利诱。
我完全不为其所动。那是不可能的。
我这个年纪正是青春萌动的阶段。可以说，张百川准确地抓住了我的弱点。
但是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背叛我的干爹。再说，只是听张百川吹嘘，又没见过真人，如果那个师姐是个如花呢？我岂不是被坑惨了？
“而且我跟你说，你要是拜我为师……”张百川又开始口若悬河地游说起来。
我一听就头疼。恰巧就在这时，李书记打着电话从院子里走出来。
他朝四周看了看，正好看到我在这边，挂断电话后就朝我走来。
终于解放了，不用听张百川唠叨了。我仿佛看到救星正向我走来。
“李挺兄弟，你快过来，有重要的事跟你说。”看到张百川在我身边，他朝我招招手，喊我过去。
我高兴地对张百川说道：“拜拜了您呐！我有要紧的事，后会无期。”
随即我就赶紧朝李书记跑过去，留下张百川在原地咬牙切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