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韩重差一点晕了过去。
天那,为什么会这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重隐约的觉得有人在哭。
韩重扭头一看,原来是凌馨儿。
“三哥,你可要挺住啊!老十四,他怎么样啦?”
凌馨儿与老十四,小红帽的关系匪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老十四,他听不见了!听不见了!”韩重泣不成声。
凌馨儿从何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在一边暗自垂泪。
米小样拉着凌馨儿说,“你也不要哭了,再哭,我也忍不住了!咱们都要坚强一点。”
米小样揉了揉红红的眼睛说。米小样一直躲在洗手间里偷偷的流泪,仿佛,躺在病床上的是她的大哥一样,她只是没有让韩重看见而已。
“我的电话呢?”韩重在口袋里找,怎么也找不到。
“在我这儿。”米小样从手包里拿出电话电话递给了韩重。
韩重拨通了王立峰的电话,“现在怎么样?那个凶手有没有找到?找到了,你先把他给我废了!老十四现在都听不见啦!”
“什么?”王立峰吃惊的问。
“老十四,现在听不见了!”韩重伤心的说。
王立峰说,“问题是现在,那个家伙逃了,不见踪影!”
“什么?跑了!”韩重很是愤怒。
“是啊!”
“十里杨花酒店的那个老板呢?你就找他!”
“我知道怎么做,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王立峰说的很坚决。
韩重无力的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点燃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起来。
看着老十四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真的好无助,那三天三夜至今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只好叫医生给老十四打镇定剂和安眠药,让老十四平静。
自从老十四住进了医院,凌馨儿一直守在医院。
韩重觉得这么下去,非把凌馨儿拖垮不可,
“馨儿,你还是回去睡吧!”
“不了,我要留下来陪着你们,多一个人也好啊!”凌馨儿说。
“你就回去吧,算我求你啦!不要这个还没有好,你又病了,我怎么办啊?”韩重道。
“不会的,我才没有那么的脆弱呢!你不回去,我怎么能回去呢?我要留下来帮你!”凌馨儿死活不依。
韩重就是赶都赶不走凌馨儿,她一直留在医院里,无论韩重怎么说,凌馨儿就是不肯回去。
就这样,凌馨儿在医院里陪韩重度过了最艰难七八个晚上。经常是在夜里实在是熬不住了,就趴在病床边眯一会儿,第二天带着熊猫眼去公司。
一天夜里,天有点冷,韩重看到凌馨儿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心里真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因为爱我,她至于这样吗?”韩重心里道。
他突然觉得很是愧疚,真的想哭,但出于坚强,他没有敢!看看时间,已是深夜的凌晨四点多了,韩重走过去,轻轻抱起凌馨儿,就那样坐着,抱着她睡。
凌馨儿竟然睡得很熟,整整睡了两个多小时,她真的是太累啦!
醒来,她问韩重,“我不是坐在椅子上吗?你什么时候抱我的?”
“就刚刚啊!”
“还好,不然你就太累了······你眯一会儿吧,有我看着!”
韩重不知道说什么好,欲言又止······
老十四的受伤,是这几年以来,韩重再次体会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亲人的一点点伤害,不管是他人还是自己造成的,都是他无法容忍的。韩重衡量再三,一定要找到一个出气的方法。现在那个凶手逃之夭夭了,他只好找那个十里杨花酒店的老板了。
怎么去找呢?
韩重想到了市委的一个朋友,职位还不低呢,市委办公室的主任,是到了要用到他的时候了。韩重叫米小样去买了两盒上好的茶叶,两条中华烟,去了市委。
李主任热情的接待了他,韩重说明了来意。
李主任说,“不要紧的,我有一个老部下,现在是分管那边刑警工作,托托他,应该不是什么难得事儿。”
韩重忽然认真的说:“需要怎么打理的,你尽管说,我会安排的。就麻烦你了,早一点安排一下会个面,大家合计一下。”
“这个我来安排,放心吧!一定帮你!”李主任说。
有了李主任的这一句话,韩重的心情好了很多。
在韩重找关系的同时,十里杨花酒店那边也没有闲下来,十里杨花酒店的老板,也是一个很有势力的,从部队转业回来,也有很多政府的朋友。
这样一来,一件很是平常的斗殴事件,变成了复杂的社会关系的较量,也就升级成了金钱的较量。
在兆饮,非常的讲究人缘,地缘跟亲缘。
韩重拿着李主任给他的电话,去了是公安局,打电话给那个黄大队长。
黄大队长说,他正在外地办一桩刑事案件,无法分身,可能要几个月才能回来,不过,他也跟十里杨花酒店的老板打过招呼,委托一个姓陈的警官督办此事。
韩重忽然明白了,这只是一个借口。看来,自己是所托非人了!
有什么办法呢?
无奈之中,韩重只好自己亲自去找到了那个陈警官了。
可不巧,刚好碰上这个陈警官的婚假,他只好把带来的东西托人交给陈警官,说是他的一个朋友托他带来的。
韩重吃了闭门羹,很是气愤,但是也没有办法,他点燃了一支烟,狠狠的抽了几口,重重的扔在地上,“米小样,我们还是回去吧!”
“三爷,不要紧的,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公理的!”米小样安慰道。
“狗屁,什么狗屁公理,有钱便是公理!”韩重骂道。
凌馨儿打来电话,说:“三哥,老十四今天有了好转,心情也好了很多,还叫我去跟他买烟呢!还吃了一个他爱吃的猪脚堡呢!”
“是吗?”听到这里,韩重总算找到了一点安慰。
“是的,那敢骗你啊!”
“辛苦你了,馨儿,我先回公司,晚一点再过来!”
“好的,你去忙吧!这里有我呢!”韩重挂上电话,心情的灰也渐渐的褪去。
“米小样,最近公司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韩重问。
“有的.......”米小样把最近的事儿凌馨儿告之韩重。
“这个,你回去之后,叫王立峰和李修文,落实一下。”
“嗯,我知道了!”
“这车也要去保养了,你知不知道地方啊?”
“不知道!不过,我问一下以前的同事就知道了!”米小样说。
韩重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去医院看老十四了,这几天都是凌馨儿一直都守在老十四的病床之前。韩重去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轻轻的来到老十四的床前,凌馨儿正在看一本时尚杂志。
“你来了,公司不是有很多事儿吗?这里有我呢,你就不要这么来回折腾了。”凌馨儿起身拉着韩重的手使劲儿的拽了拽说道。
“辛苦你了。我的馨儿!”韩重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凌馨儿有些疲惫的脸,心里一阵的感激,又有点心疼。
“今天,老十四的耳朵,有了知觉了没有?”
凌馨儿没有回答,只是很沉重的摇摇头,韩重的心,突然的很痛。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还要慢慢的调理!”
“哦。”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沉重的打击,这么重的伤害怎么就会落在了老十四身上,如果老十四从此以后都是这样听不见,怎么办?老十四现在才20多岁啊······
韩重不敢再想下去。
老十四安静的睡着了,脸色苍白。
看着桌子上一些写字的纸,韩重忍不住想放声的大哭。
那是老十四和凌馨儿的沟通,这些天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凌馨儿想问老十四什么话,就写在纸上递给他。
韩重拿起那张纸,薄薄的一张纸,竟然似千斤一般沉重。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
十四哥,你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没有什么感觉,我还是一点都听不见。
还疼吗?
不疼了。
你想吃点什么?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你自己要去多吃点什么,不要为了我也病倒,我哥就更不好受了。
不会的,我身体好得很呢!
.......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韩重的心在滴血。
“酒店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凌馨儿问。
“还没有。”韩重摇摇头。
“你不是托人找了关系吗?”凌馨儿一脸的不明白。
“别指望了,那帮兔崽子,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掉链子,不是在外出差,就是酒店老板不在,总之就是有说不完的理由。”说到这个韩重就生气。
“可恶!”凌馨儿咬了咬牙。
“可是我们都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等等再说,万一不行,只有上法庭了!”韩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公理。
“你知道的,这事儿一旦上了法庭,指不定又会拖到猴年马月······”凌馨儿不忍再说下去。
韩重点燃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就重重的扔在地上。
“如果,老十四实在难受,你就给他点支烟吧!别让医生看见,他现在很是无助、伤心。发泄一下也好。”韩重起身走到了窗前说。
“哦。我知道了。”凌馨儿拉起韩重的手应道,“哦,对了,米小样怎么都有来?”
“公司有很多的事儿,我都交给她了。”
“她真是一个不错的帮手,人又长的漂亮。”
“是啊!”
这时老十四醒了,韩重走了过去,扶他坐了起来,用笔写了几个字:你好一点了没有?
老十四接过起笔,手有点颤抖的写到:我很好,三哥,你们不用担心!
韩重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一时竟然无语,想了好久,韩重写到:我给你削苹果,苹果,怎么样?
老十四点点头,凌馨儿拿出了一个苹果递给了韩重。
她本想给老十四削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韩重。
一个很好削的苹果,到了韩重的手上,足足用了四五分钟。平常的利索都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