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号码给存入手机内，转身对刘皓喊道：“喂！”
刘皓转身看着我，没有说话。
“噗通……”一声跌落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黄一牛从床上掉落下来，我刚反应过来，刘皓从走廊处冲过来和我把黄一牛给扶起，黄一牛应该是撞到哪里了，哭的像小孩一样，我和刘皓把黄一牛给拉到床上，安慰着黄一牛，可是黄一牛依旧像个小孩一样哭着。
“别哭了，吃零食吧。”我把一包零食递给黄一牛，黄一牛伸手把零食给拍掉，哭的更加厉害。
“爸……”小非拉了下我的衣服。
我低头看着小非，他手中拿着黄一牛的毛绒玩偶。小非把毛绒玩偶递给黄一牛，黄一牛伸手夺走毛绒玩偶，顿时就不哭了。
“他不认得我们了。”刘皓低声说道。
“阿牛！”我试着叫了一声黄一牛，黄一牛抬头看着我，我问道：“F4，你还记得吗？亮哥，皓哥……油条！”
黄一牛忽然钻进被子里面，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几秒后，他从被子里钻出来，手中拿着一张保持很干净的照片，照片上是我们F4四个人。这照片，是我们四人在国安禁忌部总部门口照的，黄一牛竟然还保存着！
“你……”黄一牛指着照片上的我，吞吞吐吐的说。然后他又指了指照片上的刘皓说道：“你……”
看着黄一牛把照片保存得像是自己的宝贝一样，我笑了，笑着笑着，终究还是流下眼泪。
“走吧。”刘皓擦了擦眼睛说道。
站在精神病院的门口，刘皓拦下一辆的士，他打开二排的车门，说道：“走吧。”
我知道刘皓要带我去那，我拉着小非上了的士的二排，刘皓坐在副驾驶上，说道：“麻烦，烈士陵园。”
探望过黄一牛后，便是去烈士陵园祭拜离世的吴涤。小非一路上挺安静的，没有像在家那样有很多的问题。到达烈士陵园，我们找到了吴涤的坟墓，把贡品和鲜花放在吴涤的墓前，感慨万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平时挺喜欢吸烟的，送你。”刘皓点燃一支烟，放在吴涤的墓前。
“爸，这是……？”小非看着吴涤的坟墓问道。
“警察，因公殉职了。”我回答道：“要是哪一天，我不在了。有时间去医院看看那位叔叔，顺便过来拜一拜这位叔叔，他们都是你爸的好兄弟。”
“嗯。”小非点头道。
“几岁了？”刘皓把一包烟丢给我问道。
我抽出一支烟，把手中的一包烟丢给刘皓，回答道：“十三，初二。”
“叫什么名字？”刘皓丢给我打火机问道。
“张小非。”我点燃烟后，把打火机扔给刘皓：“你女儿，满岁了吧。”
“早满了。”刘皓笑道：“天命，找过你？”
“找过，小非就是他送给我的。”我回答：“我不知道他像玩哪出戏。”
“我看你儿子，似乎要继承你的职业。”刘皓调侃道。
“不想让他踏入我的职业，我们失去了很多，得到的往往比失去的少。”我吐出一口烟，忧郁的说道：“这一路，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最近在忙什么？”
“做个屁生意。”刘皓苦笑道：“小时候，我的梦想是当警察。结果跑去捉鬼了，混到现在这个地步，拖熟人找关系，我在派出所当一名协警，偶尔捉小偷，处理民事，工资不是很高，能养活我老婆和女儿就行了。”
“挺好的，没有捉鬼赶尸危险。”我说道。
“我请了两天假来北京，扣了我几百块的工资。我得回去工作了，还有，十五是我和欣然的婚礼，你记得要来，没你，就没宴席！”刘皓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们还是兄弟吗？”我低声问道。
刘皓没有回答我，他塞给我一个防风的打火机，然后拍了几下我的肩膀，安静的离开烈士陵园。我看着手中的防风打火机，很普通，在街上十几块钱就可以买到。不过这个打火机，是当年刘皓找我借钱买的，他把打火机还给我，不是还钱的意思，而是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在需要的时间给回他。
“小非，会敬礼不？”我问道。
“嗯。”小非点头应道。
“敬礼！”我喊了一声，和小非在吴涤的墓前敬个标准的军礼。
北京的冷风呼啸而来，尽管脸上被冷风吹的有点痛，但是刘皓的出现，他与我的交谈中，我已经知道他没有生我气，他也知道，我们这一行职业的生涯并没有结束。别以为吴涤的死就是大结局，其实小非的到来才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我搂着小非的肩膀，叼着烟慢慢的离开烈士陵园，一边问道：“非哥，我想问下你，有什么理想吗？”
“有啊，我的理想就是当皇帝！”小非笑道。
“臭小子乱说话！”我轻拍打下小非的脑袋骂道：“正经点！”
“额……我也不知道。”小非回答。
“精神病院里的那位牛叔，给我烟的那位皓叔，墓中的吴叔。他们都是警察，但是和普通警察不一样的是，他们救的不是人，而是人心。”我意味深长的说道。
“爸，你说话好友内涵，然而我并不明白到底在哔哔什么。”小非老实的说道。
“你这小子，尽说些没大没小的话。”我笑道。
“爸，你说过他们都是你的兄弟，三个叔叔都是警察，那你为什么会在镇上开棺材铺？而不是在警察局上班呢？”小非问道。
“我辞职了啊，我不喜欢做警察。”我笑道：“听你的语气，看样子长大后是想当警察，对吗？”
“不。”小非回答道：“我感觉老爸你很有故事，我想把你和三位叔叔的故事给写出来。”
“呀！你想当作家？”我调侃道：“你连作文都写不好，当个屁作家。”
“爸，作家分很多种的。有出版作家，也有网络小说作家。出版作家类似于鲁迅先生，而网络作家写的都是小说，只能用手机电脑，在互联网看的。”小非解释道。
“你还懂这个？”我问道。
“在家偶尔无聊，你的老人机连2G信号都没有，我在家用电脑在网站看小说，听说过有这个职业，感觉老爸你的故事有很多，所以我想当个网络作家写手。”小非回答。
“你老爸我有个屁故事。”我笑道。
“老爸你会捉鬼啊，你会捉妖！”小非说道。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经常听你向别人介绍自己，是阴阳先生，所以，我决定以后长大了，写一本小说叫做《阴阳先生》！”小非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正点着烟呢，听到小非这句话，停下脚步，没敢进去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