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召魁离开大军后,领骑兵极速前行,一天一夜的行程,王召魁的轻骑只赶了一晚,次日黎明,天还蒙蒙亮,背对着初升的大日,这三千轻骑构成的蓝色铁旅,在赵国风雷大旗的指引下,直指彻州!
“那是什么?”彻州城墙上的守军指着那个风雷大旗问,“这是哪只部队?”
“这。。。蓝色铁旅!是赵国兵马!”另一名土匪出身的人惊道。“那是赵国的风雷大旗!”
赵国蓝色铁旅,风雷大旗所到处,万军拜服!
“快闭城门!快闭城门!快!”一名守军高呼,“快请圣明王(岑尹克没称王,但手下加他圣明王),快!备战!”
“咯咯咯。”王召魁把一把五百钧大弓拉开,一支雕翎箭搭在其上,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一箭射出,直接将吊城门的铰链的木轴射中,巨大的劲力直接将那木轴上的铰链射的震出轨道,一边的铰链失力,整个升了一半的城门直接重新砸回地面,尘埃飞扬。
“杀啊!!!!!!”随着那一支铁箭的飞出,蓝色铁旅瞬间复活,三千铁骑举弓齐射,箭雨瞬间覆盖彻州城头,那些守军声声惨叫,大多中箭身亡,从城楼上跌落下来。
“冲!攻入彻州!”王召魁将铁弓往马鞍一插,将两柄战刀抽出,扔开缰绳,王召魁坐下战马是他20岁时,赵王所赐,是北域纯血的蛮族战马,跟他东征西讨七年,和他默契极高,就是放开缰绳,也能稳稳的载着王召魁狂奔。
“杀啊!冲啊!”王召魁一声吼出,身后三千铁骑擎枪冲锋,三千战马,踏的大地颤抖。
“快逃啊!魔鬼来了!”众守军见状,迅速崩溃,四处逃散。
王召魁以为已经攻下彻州了,
可谁也没想到,突然城门杀出一群黑衣人。
岑尹克的卫兵!
那些卫兵手持劲弩,站在城门口,目光冷冽。
“冲锋!杀进彻州城!”王召魁怒吼,风雷大旗在风中怒扬!
“嗖!嗖嗖嗖!”箭矢如同飞蝗,破空声瞬间响起,两名骑兵迅速护住王召魁,用肉身抗下了数箭,翻身落马。最前排的赵国骑兵瞬间被射的人仰马翻。
第一排卫兵放完弩箭,立刻墩身放箭,身后,第二排卫兵的箭弩立刻赶来,同样伴随着第二排的骑兵的倒地。
疯狂的弩箭,瞬间压制“”了赵国骑兵。
“开弓!”王召魁见冲不上去,立刻取回铁弓,瞧准城门口的卫兵,一箭过去,洞穿了两人,箭镞带出的鲜血在阳光下拉出一条残忍而华丽的抛物线。
骑兵减缓冲锋,后军做前军向后拉开一段距离,接着弓弦声震起,飞矢如蝗,盖向城门,顿时近一半的黑衣卫兵中箭身亡。
“杀!”王召魁纵马而上,趁着箭雨的停歇,一个冲锋跃进城门,两把战刀在手,照那些卫兵脖颈砍去,人借马力,鲜血瞬间喷溅,王召魁一身鲜血宛如从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魔,但他却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野兽,“哈哈哈哈!杀!杀!杀!”
蓝色铁旅见得,如同被激怒的狂狮,战马沸腾,离城门如此近的距离,居然发起了冲锋!
赵国的蓝色铁旅,曾经为了在七国中称霸,从北域引进的纯血蛮马和本地优秀马种杂交,所得战马既有蛮马的高大和强劲,也有本地马的易于驯服的好品质。而赵国更是采取北域蛮族做军队的教统,训练了闻名东域的蓝色铁旅。
“杀!”王召魁一脸鲜血,朦胧间见一根银枪扎来,挥起双刀去削开那银枪,结果两人都是被震得脱离原轨。王召魁定睛一看,当下冷笑。
“岑尹克,岑尹克!来做我这刀下亡魂吧!”王召魁背后是涌入的蓝色铁旅,他也无法定足,纵马冲向来者。
岑尹克白衣白甲,手擎白枪,背后白袍在风中飘扬。铁旅面前,他也无法定足,只好虚晃一枪,拨马回头。“放!”
岑尹克纵马跳在一旁,城门很好的将投向岑尹克的背后视线挡住,岑尹克一跳开,只见露出的是一排的三床重弩。这重弩较寻常不同,不仅劲力大,而且所射非箭,而是箭排。何为箭排?其实就是将铁箭连在一起,用铁索形成一排,是为箭排。三床重弩应声而来,王召魁策马跟着岑尹克跳开,但那些骑兵可惨了。重弩之威,连洞数人方停,之间的铁索将许多骑兵都给打下马来,被乱马踏死。三床重弩很少这样用,因为铁索会减少重弩威力,但这样近距离使用,还是效果可观。
重弩威力故然大,但拉弩也不是件容易事。开驽的士兵果断舍弃重弩,向后方撤去。
骑兵威力大,但那是开阔地带,如果巷战!
没错,就是巷战!
骑兵们勇猛的冲杀进来,风雷大旗所到处,皆是骑兵们挥刀的身影和来不及撤退的士兵的惨叫。
城门前,鲜血染红了一切,彻州门变成了人间炼狱。
另一边,王召魁和岑尹克厮杀起来。王召魁双刀猛烈,岑尹克长枪也不是摆设。二者你来我往,刀去枪来,谁也占不了上风。岑尹克杀红了眼,每一个彻州人的死,都像刀一样扎在自己的心口。
王召魁!赵王!此生不杀尔等,誓不为人!
岑尹克枪法多变,虚实相合,王召魁刀法以猛烈著称。马上交战,以长兵见长,王召魁双刀长于普通刀半个刀身,弥补了短兵的缺点。王召魁一刀削去,斩向岑尹克长枪,想将之震脱手,但没想到就像斩上了一团空气,软绵绵的感觉。
虚力!
王召魁收刀已是不可能了,只见岑尹克从马鞍旁扯起一根亮银锏,望王召魁胸口劈来,王召魁用力过猛,半个身子被砍出的一刀带偏了,慌忙用另外一刀来架,好算削开了,但整个虎口都震的发麻,他那用了多年的宝刀,也被崩开了一个口。
“杀啊!”骑兵冲锋,那些步兵慌忙躲避,闪入街道之中。骑兵们杀红了眼,眼都不眨就冲进了街道。彻州城现在就像一个被激活了的大型机括,每一个人都是这大型机括的零件,每一个拐角亭楼都是这机括的致命部分!
“不好!”王召魁见骑兵进入街道,心知大事不好。果然,街道两旁的楼阁上突然出现大波射手,箭矢如雨,对着骑兵就覆盖了上去,最先冲入的骑兵瞬间应劫,道道亡魂赴黄泉。
“哐!”王召魁奋力一刀,转身就走。“呜!!!!”王召魁扯下胸前一个铁号高吹,蓝色铁旅瞬间有感,随着王召魁退出彻州城。
“放箭!”岑尹克在前纵马高呼,彻州守军开弓,震弦之声此起彼伏,三床重弩也被拉开,后排那些骑兵就像被割倒的稻草,齐刷刷的堕马,无不背后中了数箭。
“快关城门!快!”岑尹克大吼,自己带兵冲在最前,工匠们拿着斧凿快速爬上城墙。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呜————”突然,城外传来巨大的战鼓和号角之声,苍凉之劲,仿若从八荒,从远古,漫过无尽山河,逆着时光长流传来!
“那是。。。”岑尹克双目一凝,吓得长枪都拿的不稳。
远处,王召魁勒马回来,背后,一杆,两杆,三杆,数十杆大大小小的风雷大旗,迎风高扬!
赵国大军,来了!
远处,投石车,攻城车,撞城木,云梯,箭楼,最优秀的攻城配置!
“快逃!快!组织城内居民,快快撤出彻州城!快!”岑尹克大吼,拨马高呼。
“岑尹克,我看你往哪跑!”王召魁大笑,“攻!”
“杀!杀!杀!”五万大军高呼,杀气惊天。投石车发动,点火的巨石被投石车轻易抛向高空,照彻州城墙就砸了过来。城墙被击中,整个城墙都被振动,被击中的部分更是砖石破损。
“完了。”岑尹克一脸颓然,他造反还不到五天,就遭此大劫。
…………
离彻州不远的沽州,孙全坐在马上,手里提着大刀。孙全一身乌金宝甲,身后披着大红战袍。
三万天道教教徒,身着青袍(内有战甲),手拿各种兵器,在孙全身后,飘扬的天道教黄色大旗下摆成战阵。
昨夜静香亭,歌舞升平,吴姬的歌声和琼浆酒的芬芳,现在还挥之不去。
孙全想起昨夜吴姬的温柔,现在还血脉喷张。
“孙兄,这些都是我张某的一点心意,孙兄可还满意?”张士诚拉着孙全的手,在月光下那一箱箱的黄金还是那么刺眼。而那时,孙全口中的张右军已经变成了张老弟,张贤弟。
“孙兄,您有济世大志,怎能永远在那混元真人手下久居?这沽州不过小地耳,不可久居于此啊!”
“南边彻州,可是一个好地方,可惜有岑尹克入主其中。”
“实话告诉您吧,我与赵王有了间隙。我叫赵王向北攻打凉州,可他偏去攻打除州,我去死谏,可那竖子匹夫痛骂于我,连那文博昌,竟献言要我来游说孙兄,我岂能如了那匹夫之意!”
“孙兄,现今岑尹克和王召魁血战,岑尹克必败,您到时出兵,杀了岑尹克,我会和您里应外合,打败王召魁。孙兄,彻州,囊中之物矣!”
回想起昨夜静香亭种种,孙全心中冷笑。
张士诚啊张士诚,你好个驱虎吞狼之计,我就来个将计就计,彻州,沽州,我都要定了!
乱世本无真心,尔虞我诈,方为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