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很快夜幕就降临了,苏季雪还是没有醒,慕辰批奏章也有些疲累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
檀香站在旁边,看着慕辰的状态,心里有些开心,她悄悄地走了过去,在慕辰的耳边轻声说道:“丞相大人,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有奴婢在这里照顾女王陛下呢,您不用担心。”
慕辰想了想,自己在这里她是不会露出什么狐狸尾巴的,但是自己一走就说不定了,想到这里,他便顺着檀香的意,说道:“我也确实有些累了,既然如此,那好吧,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女王陛下啊。”
“您放心吧,奴婢是女王陛下的贴身侍女,自然会好好照顾着的,您安心去休息吧。”檀香微笑着说道,满脸虔诚。
慕辰见檀香这么说,便起了身,假装安心回去休息了,檀香看着慕辰的背影,情不自禁地泛起了微笑。
房间里的香炉还在不停地燃烧着,檀香站在旁边,看着熟睡的苏季雪,心里不禁开心起来,再过不了几日,苏季雪就不行了,到时候自己就能功成身退,风风光光地回到东澜了。
渐渐地,香炉里的香料燃尽了,不再冒出白烟了,檀香见这寝宫中没有人,便没有什么顾忌了,在柜子里拿出了香料,倒在了香炉中,又从袖口中取出了毒粉,和香料倒在了一起,然后盖上了盖子。
她所不知道的是,慕辰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走到半路又返回了,站在窗户前,透过那一点点的缝隙,看到了她的所作所为。
“你在干什么?”慕辰忍不住了,立刻破门而入,站在檀香面前,眼神凌厉。
“慕丞相,您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檀香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慕辰,心里有些紧张,眼珠不自觉地转了转,开口说道。
“你刚才倒进去的东西是什么?”慕辰狠狠地盯着檀香,冷冷地问道。
檀香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只是普通的香料啊,没有什么的。”
“真的吗?”慕辰瞪着眼睛,冷冷地问道。
“真真真的。”檀香看到慕辰的表情,感到有些害怕,心瞬间就虚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还在装,说,谁派你来的,你刚才放到香炉里的白色粉末是什么?”慕辰顿时爆发了,大声吼道。
檀香见慕辰已经发现自己了,便也不再装了,收起了委屈的表情,冷冷地说道:“哼,看来你已经发现了,我就是不告诉你。”说完便拔出了身上暗藏的匕首,向慕辰刺了过去。
慕辰武功高强,也不是吃素的,急闪之下,便躲过了檀香的刺杀。他绕到了檀香的身后,突然抬起了腿,猛地一下踢在檀香的背上,让她猝不及防,她倒在了地上。
檀香迅速调整了自己,又重新挥起刀向慕辰刺去,慕辰猛地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撇,她大叫了一声,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有刺客,快护驾,来人啊——”一个小太监无意中经过了,看到了手里拿着刀的檀香,大惊失色,便跑边喊道。
慕辰擒住了檀香,在她的耳边冷冷地说道:“禁卫军马上就要来了,你逃不了了,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檀香被慕辰禁锢着,不能动弹,她瞪着慕辰,眼里充满了杀气。
禁卫军们很快就来了,把整个寝宫围的水泄不通,慕辰见檀香已经无法逃走了,开放开了她,交给二个禁卫军压着,二个禁卫军强行让她跪到了地上。
“说,你刚刚往香炉里加的是什么?”慕辰冷冷地问道。
檀香望了慕辰一眼,把脸转到了一边,不想理会慕辰。
“给我掌嘴,打到她说为止。”慕辰瞪着眼前跪着的檀香,狠狠地说道。
一个禁卫军走了上来,扬起手,用力地打在檀香的脸上,仅仅几巴掌下去,檀香的脸已经红肿了。
“我说。”檀香终于熬不住了,开了口。
“这是南冠树的粉末,混在香料里面焚烧,能产生奇毒,此毒无色无味,而且只针对孕妇有用,正常人吸食身体是没有什么异样的,而且此毒极难察觉,就算是行医数十年的大夫也检查不出什么来,中毒者最显著的表现就是整日昏睡,没有精神,长此以往,身体就会变得异常虚弱,等毒素侵入她的五脏六腑的时候,她就会死。”檀香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你竟敢如此这样害女王陛下。”慕辰听了,心里的怒火瞬间燃烧了起来,拿起香炉,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里面的香料撒了一地。
檀香看着慕辰的举动,心慌不已,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比如杀了自己。
“这不是你自己的脸吧,你也是易容高手。”慕辰盯着檀香的脸,肯定地说道。
“您怎么知道。”檀香自负自己的易容术天下无敌,不知道慕辰是怎么看出来的。
“宫女进宫都会接受详细的检查和登记,特别是能够到女王陛下身边伺候的人,那必定是在宫里呆了至少超过一年的人,绝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就能混进来的。”慕辰自信地说道。
“慕丞相果然聪明,这都瞒不过你。”说完,檀香便抬起手,撕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皮,顿时变成了另外一张脸。
“是上官婉儿派你来的吧。”慕辰心里已经猜到了,但是还是想问一下。
“不错,我的确是公主殿下派来的。”檀香把脸转到了一边,冷冷地说道。
“莫惜也是你杀的?”慕辰问道。
“莫惜是公主亲自动手的,我只是负责把她扔到了水池里。”檀香轻声说道,想为自己减少一些罪名。
慕辰一听,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心里很是不舒服,没想到上官婉儿竟如此歹毒,始终不肯放过莫惜。
“女王陛下所中的毒,有解药吗?”慕辰的重点还是这个。
檀香就知道他会问这个,便笑了笑,抬起头说道:“严格来说,这不是什么毒,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解药,只是会让怀了孕的女人身子越来越虚弱,直至死亡,至于挽救的办法嘛,就是不要在闻这种香料了,然后加强进补,多休息调养身子,此外别无他法。”
“真的?”慕辰还是有些不信,他不觉得眼前这个狡诈的女人会完全说实话。
“信不信由您,我说是真的,您自己不信也没有办法,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您也可以找别人验证,看我说得是真是假。”檀香现在已经有些无所畏惧的感觉了,狡辩道。
“好,我就信你一次,要是女王陛下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让你受尽凌辱折磨而死,并且死无全尸。”慕辰盯着檀香,薄唇轻启,言语之间充满了杀气。
檀香看着慕辰的眼神,心里不知不觉得有些害怕了,以前只是觉得上官婉儿的眼神可怕,没想到慕辰的眼神真的可以杀人,她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心里紧张极了。
“告诉我,上官婉儿在哪?”慕辰冷冷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檀香淡淡地说道。
“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慕辰转过脸,言语中充满了冷漠。
“我真的不知道,每一次公主跟我见面都在不同的地方,她的栖身之处到底在哪,我也不清楚啊。”檀香讲的确实是真话,但是慕辰不相信,她便有些激动地争辩起来。
慕辰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他看不出任何的心虚,而且上官婉儿本身就狡诈,难免不会提防着檀香事情败露之后会供出自己,所以隐藏自己的行踪也是正常的。
慕辰想了想,问道:“那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每隔三天,公主殿下便会让我出宫找她,但是有时候她也会进宫找我,而且时间还不确定。”檀香低下头,照实说道。
“也就是说,你每隔三天出宫找她是一定的咯?”慕辰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个也不一定,如果她中途来找过我,给过我毒粉的话,我这次就不用出去找她了,下一次去就行了。”檀香想了想,说道。
“上官婉儿果然狡猾,为了不让人顺藤摸瓜找到她,竟然把行踪弄得这么隐秘。”慕辰在心里暗暗想道,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那你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慕辰严肃地问道。
“你应该是想找到公主吧,我劝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公主在宫里不止我一个手下,所以只要皇宫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知道,现在你已经抓了我,想必公主殿下早就得到了消息,逃走了。”檀香不以为意。
“你说的都是真的?”慕辰有些不信,上官婉儿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宫里安插眼线,而且皇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