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您的身子不好,还不宜走动,快回床上歇着把,可千万别着凉了。”一个侍女端着点心走了进来,看见了正在地上走动的苏季雪,有些紧张地说道。
“这整天在床上躺着,人都要发霉了,下床走一走,身子也好些。”苏季雪脸色苍白,有些无力地说道。
“你要下床的话就让奴婢扶着您吧,免得您不小心嗑着碰着了,就不好了。”侍女放下了手中的点心,搀扶起了苏季雪。
“你看着有些眼熟,但是我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你的名字了。”苏季雪看着眼前侍女的脸,有些疑惑。
“回女王陛下,奴婢清影,之前在太子殿下的身边服侍着,后来您这里缺人手,总管大人就把我调到这里来了。”侍女行了个礼,微笑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朕会眼熟。”苏季雪恍然大悟,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女王陛下,您还是回床上歇着吧,好好养身体。”清影在苏季雪的耳边温柔地说道。
“也好,我正好也有些累了。”苏季雪不想让她为难,便走到了床边,躺到了床上。
“我先眯一会儿,二个时辰之后叫我起来。”苏季雪眯着眼睛对清影说道。
“是,女王陛下。”清影行了个礼,便放下了青纱帐,把事情都安排好以后便离开了。
天牢里。
“参见慕丞相。”几个狱卒见慕辰过来了,急忙跪在地上行礼道。
“你们都起来吧,那个犯人呢?”慕辰面无表情,冷冷地问道。
“回慕丞相,在里面呢。”一个狱卒抬起头,看了慕辰一眼,有些害怕地说道。
“带我去。”慕辰看着那个狱卒,眼神凌厉。
狱卒一刻也不敢耽误,便马上在前面带起了路,走到了关押檀香的那个牢房前,打开了锁,便走开了。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放在这天牢里就不管我了呢。”檀香看到了慕辰,心里还有些欣喜。
“你把女王陛下害成了这个样子,你觉得我有可能让你舒舒服服地在牢房里待一辈子吗?”慕辰挑了挑眉毛,一脸邪魅,眼里满是杀气。
“哈哈哈,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檀香早就不想在这个牢房里待下去了,这里肮脏潮湿,满地都是老鼠蟑螂,她曾经几次求死,都被狱卒拦了下来,她知道慕辰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只求速死。
“你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我要你活着,不人不鬼地活着。”慕辰的每一句话中都透着浓浓的寒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檀香听慕辰这样说,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了,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想怎么样?”
“这牢房里面的酷刑你都还没见过吧,一一让你尝一遍如何?”慕辰站在檀香的面前,居高临下,言语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慕丞相,求求你了,这都是公主的命令,我也不想伤害女王陛下的,您让我说什么都行,只要您能让我速死。”檀香听慕辰这样说,顿时腿都软了,跪在了慕辰的面前,祈求道。
“你早有这个觉悟不就好了吗,只要你能帮我找到上官婉儿,我就冤有头债有主,不折磨你了。”慕辰蹲了下来,将脸凑了过去,冷冷地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公主在哪,要是我知道的话,早就告诉您了。”檀香顿时激动了起来,颈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真的吗,你如果还嘴硬的话,我就真的不能轻饶你了。”慕辰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
檀香微微低下头,望着地面,不敢看慕辰的脸,她的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别再犹豫了,你想想,你豁出命去帮她做事,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你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她有来救过你吗,她都不管你了,你还护着她干嘛。”慕辰见她有些动摇了,便在一旁说道。
檀香想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望着慕辰说道:“好,我答应你,帮你找到公主,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冤有头债有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公主的命令,你找她报仇去,放了我。”
慕辰见檀香答应了,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一找到上官婉儿,我就放了你,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不行,要是你过河拆桥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你。”檀香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是苏季国的丞相,在这里承诺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你觉得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慕辰望着她,脸色满是自信。
檀香没有说话,在心里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好吧,我就相信你这第一次。”
慕辰见她的疑心终于少了些,嘴角往上微微扬了扬,心里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在行动之前我们说好了的,如果从宫里传出消息,行动失败,并且无法挽回了的话,三日后她就会出城,在四十里外的护城河边等东澜的人过来接应,然后回东澜。”檀香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三日后,那也就是明天了。”慕辰想了想说道。
“是的。”檀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哀伤。
“她有说过什么时辰吗?”慕辰细心地问道。
“没有,她只是说了三日后,具体什么时辰我不知道。”檀香望着慕辰,如实说道。
慕辰看着她的眼睛,他在她的眼里看出了真诚,便相信了她,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好,我这一次就相信你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檀香望着慕辰的背影,心里满是担心。
“女王陛下,二个时辰到了。”清影站在苏季雪的床边,温柔地说道。
苏季雪并没有怎么睡着,被她这么一叫,立刻就醒了。她在清影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精神还不错,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帮我更衣吧,我要去看看莫惜,都好久没有见过她了。”苏季雪望着清影,微笑着说道。
清影一听她要见莫惜,脸色突然紧张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女王陛下,您还是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过段时间再去看莫惜姑娘也不迟啊。”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去。”苏季雪并没有看出她的异样,便还是坚持道。
“女王陛下,今日还是算了吧,明日再去好吗?”清影见她这样坚持,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了,神色也有些奇怪。
苏季雪终于看出了她的异样,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自己又把它否定了,还是面带着微笑问道:“是莫惜出什么事情了吗?”
清影见瞒不住了,便跪在了地上,语无伦次地说道:“莫惜姑娘,莫惜姑娘她,她·····”
“她怎么了?”苏季雪见清影这个样子,便越发觉得奇怪了。
“她死了。”清影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苏季雪的脸。
“呵呵,死了,怎么可能,莫惜怎么会死呢,你在骗我是不是,是不是?”苏季雪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悲伤,从床上站了起来,望着清影吼道。
“女王陛下饶命,奴婢奴婢不敢欺瞒您啊。”清影跪在地上,身子都吓得直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
苏季雪披散着头发,像疯了一样地跑了出去,连鞋都没有穿,就往莫惜的寝宫跑去,清影怕她出什么意外,便马上站了起来,追了出去,在后面边跑边叫。
到了莫惜的寝宫门口,苏季雪顿时愣住了,门前挂着白色的灯笼和挽联,她推开了门,里面是空的,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些侍女太监也调到了别的寝宫,地上满是落叶,一片荒凉。
苏季雪顿时觉得喉咙被悲伤填满了,她想大哭大闹,可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一步一步地走在这片土地上,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跟在她身后的清影吓坏了,立刻跑了过去,找人来把她送到了寝宫了。
“参见慕丞相。”
慕辰听到消息之后就立刻赶来了,心里紧张极了,紧皱着眉头,拳头都攥在了一起。
“太医,女王陛下怎么样了?”慕辰紧张地问道。
“回慕丞相,女王陛下的身子还很虚弱,再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才会晕倒,微臣已经开了药,按时服用便可好转。”太医行了个礼,如实说道。
“我不是交代过你们了吗,莫惜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女王陛下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慕辰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望着那群侍女大声吼道。
侍女们连忙跪在了地上,吓得瑟瑟发抖,清影的心里紧张极了,手脚都是冰冷了,慢慢地说道:“丞相大人饶命,奴婢实在是拦不住女王陛下,所以才会弄成这般。”
“你还有脸说。”慕辰现在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怒火吞噬了,感觉随时随地都会拔出剑,杀了她们。
“奴婢该死,丞相大人饶命啊。”那些侍女见慕辰这个样子,立刻低下头,争先恐后地向他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