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的可谓是犀利又直接，饶是一向直接的方琪，也当时就愣住了。
拿过桌子上的计划书，叶天瑜自然明白林阳是什么意思，倒是陈修，面上始终挂着微笑，摇着头说道。
“林总，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懂，只是总不能说，计划书是从云天偷来的吧？
再说了，李茜茜从云天偷回来的计划书，他可是又召开了好几次回忆，才把那份计划书改得符合澜海集团的现状，林阳总不能连一份面目全非的计划书都能够看出来出自方琪之手吧？
带着这份侥幸，陈修笑眯眯地看着林阳，谁知道林阳根本就不理他这一套。
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之后往椅子上一靠，淡淡地说道。
“单从计划书上来看，澜海和云天的计划书都很棒，但有一点可疑的是，你们两家在关于投资方案的分析和实施上，完美地避开了所有不同，导致了投资方案的风格完全相同。”
说到这里，林阳冷眼看了看叶天瑜和陈修，之后才漠然开口说道。
“所以我很不明白，到底是云天抄袭澜海，还是澜海抄袭了云天呢？二位是不是应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看了一眼林阳似笑非笑的神情，方琪想了想，声音清冷地说道。
“云天的投资方案是我一手写出来的，至于澜海为什么会有和我风格相似的方案，我就不明白了，不过想来陈总是会明白为什么吧。”
以方琪在投资界的名气，还不至于去抄袭别人的方案，她说出来的这番话，很明显就是在指责抄袭的那一方是澜海。
谁知道她的话一说出来，陈修就明显不乐意了，扭头看着方琪，冷冷地说道。
“方小姐，虽然你在投资界的名气很大，但也不能够说别人的方案就是抄袭你的吧？你这未免有些太自大了！”
这话如果别人听了肯定会生气，但方琪不会，她起身朝陈修淡淡地笑了笑。
“我这不是自大，而是自信。那你敢说，是我抄袭了你们的投资方案吗？”
估计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说，方琪会去抄袭他们的方案，陈修则更不敢了。
他心里比谁都要清楚，他们的计划书几乎是全部照搬了云天的。这个时候的强势，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看到方琪和陈修的对峙，叶天瑜挑了下眉头，平静地说道。
“那林总是什么意思呢？”
林阳既然选择了私下里跟他们说这些事情，而不是直接把他们从竞标会的名单上踢出去，那么他肯定会有他的主意。
方琪的方案是无人能够比拟的，但如果澜海也有一份出自方琪之手的投资方案，那就不能说是踢出哪一家的事了。
抄袭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不管是云天还是澜海，他们都没有能力来背这个黑锅。
听了叶天瑜的话，林阳不觉多看了她几眼，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又落在了方琪的身上。
“方小姐，这两份投资方案都是出自你手吧？你的风格向来都是三分保守夹带七分冒险，只要是熟悉你风格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熟悉她风格的人。方琪的注意力再一次地落在了林阳的身上，她好像不认识他啊。
这些年来，她几乎所有的事业都在国外，国内只给亿达做过一次投资方案。而林阳……显然一件是江城本地人，他又凭什么看出她的风格，凭什么说出这番话呢？
虽然心中带着疑问，方琪还是礼貌地朝林阳淡淡一笑。
“林总说笑了，我现在和云天签得有工作合约，你这样说，容易让我老板误会我私底下和澜海有什么关系。”
澜海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集团，但陈修的人品……则是一大败笔。
如果是正大光明的竞争，就算是失败了，方琪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这个人外有人的道理谁都知道。
偏偏他做出了指使李茜茜偷窃计划书，这在商场是为人不齿的行为。
她真为陈老爷子感到悲哀，一个好好的集团，竟然传到了这样一个没有丝毫道德底线的儿子手中。
相对于叶天瑜来说，方琪的美丽多了几分高冷，更是有着一份独特的气质。林阳反而更加欣赏方琪的这种美丽。
“方小姐的职业操守自然不用多说，只是这两份计划书确实……”
没等林阳的话说完，李茜茜就连忙走上前来，急切切地说道。
“林总，人还有相似的，更何况是针对同一个项目的投资方案？哪怕是有那么几分相似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她这话一说出来，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见过智商感人的，但没有见过如此感人的，陈修现在恨不得扇死自己，他出门的时候怎么就答应了带李茜茜一起来呢？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自己摘的苦果子，即便是含泪也要吃完它。
“茜茜，这里没你的事，你还是出去吧。”
如果不是在林阳的办公室内，陈修早就冲她发火了，偏偏有些人闯了祸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而李茜茜就是这样的人，她朝陈修妩媚一笑，又继续说道。
“林总，就算是我们澜海的计划书和云天的有那么一点相似，也不能够说明是我们抄袭他们的啊！难道仅仅只凭着方小姐的名气，就这样冤枉我们吗？还是说……这次的竞标会本就是为云天办的，我们不过是来走个过场？如果是这样的话，林总大可直说，我们一定扭头就走。”
李茜茜的话不但让林阳的脸色变得难看，就连陈修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他一把拉过李茜茜，厉声说道。
“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
这一次澜海的竞投算是没有希望了，陈修只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才会让李茜茜留在他的身边。
“我为什么要走啊！难道我说错了吗？林总这是……”
“陈总，我今天召开的是竞标会，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
林阳实在是没有见过如此奇葩的人，同样是身为男人，他为陈修的眼光感到悲哀。
在李茜茜说出更加离谱的话之前，林阳果断地出言打断了她的话，哪怕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听到他这样说，陈修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他自从上任之后，最大的两笔业务就是来自隆盛和力合，隆盛的业务已经泡汤了，他绝对不能够再让力合的业务丢掉。
这样一想，陈修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林总说的是，不过请你相信我们……方案确实是出自我们澜海，而且是出自陈部长亲自介绍过来的人之手，绝对不存在任何抄袭。”
现在只好搬出陈部长了，希望林阳能够看在澜海背后势力的面子上，不再提及抄袭的事情。
果然，在陈修提出陈部长的时候，林阳面上的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沉默许久才淡淡地说道。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次竞标会我确实是属意你们两家，但最后只能够选一家。既然你们都说没有抄袭，那这样吧，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希望看到一份完全不一样的计划书。”
他这话一出，最为头疼的是叶天瑜，为了同一个项目，她已经连续做出了两份计划书，谁知道现在还要再做第三份，实在是……没那么多的脑细胞燃烧了啊。
“好，希望三天后林总能够选出你想要的公司，而不是……”
话没有说完，方琪就起身朝林阳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叶天瑜就往外走，倒显得她是总裁，叶天瑜是助理一样。
直到走出了力合集团，方琪才冷冷地哼了一声。
“国内的工作就是麻烦，明明只是一个竞标会，偏偏还要和某部长联系到一起，没意思。”
她自然明白方琪话里的意思，只是国内想来如此，官商勾结，陈家确实也有那个势力在那里，像她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只能够无奈叹气。
“方琪，那你觉得我们还应该再做一份计划书吗？”
一向态度冷淡的方琪，这一次义正言辞地说道。
“做，为什么不做，我倒要看看这力合到底是选关系还是选实力。”
可他们的计划书还没赶出来的时候，整个江城的八卦杂志就热闹开了。
形色匆匆的方琪从外面走来，一进办公室就把杂志放在了叶天瑜的办公桌上。
“总裁，你看看这几本杂志。”
看杂志？难道已经不用赶计划书了吗？虽然好奇，叶天瑜还是把阿芷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在目光接触到杂志封面的时候，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了。
怎么会这样，这些杂志怎么全部都登了这些照片！
办公桌上的基本杂志，封面全部都是叶天瑜的照片，可这些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些不雅，甚至可以说是暴露的。
“这……这些照片明明已经不在了，怎么还会流出来？”
一听她说这话，方琪顿时就明白了，这些照片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她原本想的PS出来的。
“总裁的意思是……这些照片原本就存在？”
如果在国外，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她们毕竟是在国内，民风相对还是偏传统的，这样的照片实在是……称得上是艳照了。
“这些照片……当年只有我和李茜茜有，那时我们住一起，有一天她拍了我洗澡和换衣服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