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少女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灵动的身影,矫健的身姿。剑气震掉树上的绒絮,飘飘洒洒地落下。孙望枫眼里闪着坚定地光芒,用力地挥舞着手上的剑。这剑仿佛也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尖锐地直刺入空气中。
木萧就是看着这么一副场景,看着那一丝丝绒絮淘气地挂在孙望枫的秀发上。
孙望枫似乎感觉到有人看着她,停止舞剑。
转身,看到木萧静默地站在门口。那个男子,就这样默默地站着,眼神里充满着满满的笑意。
这一刻仿佛时间凝固了,男子,女子。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温柔地望着对方。
孙望枫忍不住向木萧走去,脚步越来越快。
“什么时候来的?”
木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跑向自己的女子。伸手摘下了孙望枫头上的绒絮,握在手上。
孙望枫第一次感觉到木萧的眼里没有了原先的距离,这眼神简直要把自己溺死在里面。孙望枫不觉得自己的老脸也要忍不住地红了。
“那个,木萧?师傅?你看我舞地怎么样?”
“嗯,你可以保护好自己了。”
木萧笑着回答着孙望枫。
“嘿嘿,我要保护爹爹娘亲,我要你保护我。怎么样?嗯?”
孙望枫顺着杆子往上爬,厚脸皮地抱着木萧。
木萧这时没有再说什么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孙望枫。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张开嘴巴。
“小枫,保护好自己。我不能永远在你旁边。”
“我知道啊!我不需要你在我旁边,我在你旁边就好~”
孙望枫笑着,把两个酒窝笑着咧开了似得。
木萧自知自己怎么也是说不过这个小丫头的,无奈地戳着孙望枫的小酒窝。
“将近十年,教你的知识你学的不多,唯独这武功和嘴皮子却是越练越好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我个人呗!”
“不过,你这岂不是变成母老虎了,有谁敢娶你!”木萧揶揄了一句。
“你呗!我只喜欢你,木萧。”
木萧看着孙望枫突然变得很认真地样子,说着她喜欢自己。现在应该是高兴的吧,不,自从九年前在树下,自己好像心结就慢慢解开了。
木萧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笑望着。
孙望枫依旧没有如愿听到自己梦寐以求地那句话,但是,这样,看着木萧眼里只有自己。这样就够了。
“小枫,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孙望枫没有想到木萧的嘴里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孙望枫稳了稳情绪。把一瞬间僵硬的笑勉强地恢复过来。
“是那批货吗?”
“嗯,还有一些私事。”
“什么时候回来?”
“两年。”
孙望枫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但是,九年前自从哥哥走后,自己就不再是那么无忧。九年音信全无。走了一个人,还有再走一个吗?
“你,会写信给我吗?”
木萧知道她很害怕自己会像孙望杉一样,生死不明地在外。
“会。”
“好!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准备的吗?”
木萧看着眼前这个挂着勉强笑意的人,硬撑着笑给自己看。自己却是怎么也笑不出了。
“没有,我明日就离开。”
“嗯”孙望枫拍了拍木萧的肩膀“保重!”
.......................
自从木萧走出院子之后,孙望枫就像发疯了一样没有休息地一直练剑。
孙望枫感觉有个人靠近自己,唰地一下用剑直指那人。
王耽疍看着面前这女人用剑毫不留情地直指向自己,她眼里那是,眼泪?
孙望枫用剑直逼向王耽疍,就在剑要刺向他的心脏时。突然收手。
王耽疍惊魂未定,停下张口大骂:“你丫的!要刺死我啊!算什么朋友!你疯了啊!疯子!干什么啊你!”
孙望枫听着王耽疍骂着自己,突然自顾自地大哭了起来。
“哇~哇~混蛋!都要走!都走了!都要离开我!哇哇哇哇!!!”
孙望枫把手里的剑丢了,不顾形象地大哭着。这哭声惊天地动鬼神!
王耽疍惊地一动不动,从没有见过这疯丫头哭。也从来没见过女子哭的这么不注意形象。鼻涕眼泪都挂在脸上。
“哇哇哇!都混蛋!都给老娘滚!哇哇哇!!啊~为什么要走!呜呜呜呜!~”
孙望枫眼泪掉着,鼻涕流着。走向王耽疍的怀里,用王耽疍的衣服擦了擦快掉到嘴里的鼻涕,依然坚持不懈地嚎着。
“都要走!都是坏蛋!坏人!抛弃我~呜呜呜呜~”
王耽疍抱着孙望枫,也顾不上自己的衣服了。用手掌给孙望枫顺着气。
“我没有离开你啊。”王耽疍弱弱地补上一句。
孙望枫听到突然停止了哭声。抬起头看着王耽疍。
王耽疍看着眼前的满脸泪痕,鼻涕的孙望枫。定定地看着她。
“哇哇哇~呜呜呜~你也要走!你也会走!我还要被抛弃一次!呜呜呜!”
孙望枫一边说一边用拳锤着王耽疍的肩膀。
王耽疍实在受不了这小姑娘的手劲。用力地捉住孙望枫的拳头。
“我说,我是不会抛弃你的!我要是抛弃你,有谁还会要你,真是的!”
孙望枫停止了哭声。抹了一把鼻涕。
“那,拉钩!”孙望枫抽噎着把自己的小拇指头翘着,伸在王耽疍的面前。
王耽疍看着孙望枫,拼命地忍住笑。把自己的小拇指挂在了孙望枫的小拇指上。
孙望枫好不容易露出一个微笑。
“那,我问你。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离不开自己?”
王耽疍有些苦涩地想着这个问题,自己也想永远让某人陪着自己。王耽疍知道应该是木萧要走了吧,所以她才会这么伤心。
“让他有牵挂吧。”王耽疍灼灼地看着孙望枫。
孙望枫没有见过蛋蛋这种认真的眼神,有些尴尬地努力拍着他的肩膀。
“谢谢啊!好哥们!”
王耽疍被孙望枫这一掌劈地,再也维持不了。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胳膊。
孙望枫好似一下子开阔了一般。把脸上的眼泪鼻涕一摸。
“蛋蛋!谢谢!”
孙望枫又拍了一下王耽疍另一只没有遭到‘毒手’的胳膊。笑着跑出去。
院内,只留下王耽疍痛苦的身影。两只胳膊都‘残了’!
.......................
夜里,码头上凉风习习。木萧看着货船,做着最后的检查。一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躲在货箱后面,木萧顿生警惕。手摸着袖里的短剑。一步步走向前去。
孙望枫躲在货箱后面,看着木萧一步步向自己走进。不由地紧张起来。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紧张?这是我的地盘啊!”
孙望枫想着还是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
木萧看着那黑影一下子站起来。一眼便认出了是孙望枫的形态。不由得放下的警惕的心。把袖中的短剑悄悄放回去。一步步地走向孙望枫。
“别!你!你好好站着,我走过来!”孙望枫急急忙忙地让木萧停住脚步,向木萧走去。
月光下,少女拖着抹胸的长裙,把发髻梳成精致的流云样式。脸上也抹上淡淡的妆。皮肤有些微红地走向另一头的男子。
木萧看着面前这个打扮起来的孙望枫,有点点入了迷。她不再是那个疯丫头了,她长大了。
“哎!你先别说话,也不要被我的美貌迷惑了不想走的哦~”
孙望枫连忙把食指伸向木萧的嘴前。不让木萧说一句话。
木萧第一次被猜中心思,刚才真是不想再离开。
木萧笑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孙望枫深吸一口气。
踮起脚。深深地亲上木萧的唇。
这个吻不是平常的浅浅的亲在唇上。而是深入的吻。
孙望枫死死地扣住木萧的脖子,把自己的唇深深往里面送。
木萧先是不停的躲闪,但是还是败北。跟着孙望枫深深地陷了进去。就让所有的事情全部忘记吧,时间,只留在这一刻就好。
他们吻着,知道自己的呼吸缓不上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孙望枫的唇离开前还是狠狠地咬了木萧的嘴唇,直至出血。然后又是怜惜地把木萧嘴上的血全部舔干净。
“你这样可是满意?”木萧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嗯,还不错吧!”孙望枫得意地说着。
“仅仅是不错吗?”木萧又是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孙望枫这幅模样。
“嗯~现在觉得只是一般般吧!呜~”
孙望枫刚说完‘一般般’时就被面前的大黑影包住了。这一次更有汹涌之势。
夜晚还很长,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天上甜蜜的月亮。还有码头,那一对,吻到至死方休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