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有,怎么可能,纯粹是朋友!”杜箬反应也挺快,直接就驳了回去。
陆霜凤也没再多问,只是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碰到愿意对你好的,自己也为自己考虑考虑吧,你弟弟这种情况,我也想开了,实在拖不下去,也就任由他去吧,一家人为他愁了这么多年,把你拖累成这样,欠了一屁股债不说,不能把你也赔进去…你还年轻,又没有孩子,重新开始不难…只是小箬,不管你那朋友借这么多钱给你的初衷是什么,女孩子在外面,都要洁身自爱,妈没有能力,但是妈希望你腰板挺直,我的意思,你明白?”
杜箬心里的酸意直接变成悲凉,洁身自爱?她曾经为了钱被潘玮压在身下,前几日为了钱出卖了自己对乔安明的所有感情,腰板挺直……现在对她来讲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只是她仍然笑了笑,点头应允:“妈,我知道,明白的,你回去吧……我去坐公交车…”
杜箬道别,拖着行李箱往马路上走。
隔天夜里已经跟莫佑庭约好一起回桐城,杜箬到他酒店的时候他已经退好房间坐在大厅里等。
“让你跟我去坐飞机,你偏要坐火车!”
“我火车票都买好了,飞机多贵啊……不过我不反对你去坐飞机,8个小时的硬座啊,你这千金之躯受得了?”
……两人一路互相挖苦地走到马路上打车,最后去车站买火车票,被告知硬座全部售完,莫佑庭只能买了软卧,再犯二一样用自己的软卧票换了杜箬旁边人的硬座。
那人当时都吓傻了,这世界上还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八小时的车程,硬卧,整个车厢喧闹吵杂,还有各种不良气味混在一起,莫佑庭那种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杜箬看得出他已经坐不住,也不点穿,自己靠在椅背上就渐渐睡着了,最近太累,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失眠,但在这种喧哗的环境中,她反而容易睡过去…
莫佑庭是真看不惯她睡着了还要挺着身板的样子,又故伎重演,将她的头轻轻地搁在自己肩膀上,她似乎睡得真的很熟,没有醒,就维持这个姿势睡了两个小时…而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侧身看着她看了两个小时,那短短两个小时,成为莫佑庭日后心中最柔软的一段记忆。
杜箬醒的时候火车已经开了一半车程,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莫佑庭的胸口,身上披着他的外衣,动了动,旁边的人手臂却下意识地搂得更紧。
“对不起,吵醒你了…”杜箬还是适应不了两人如此暧昧的姿势,肩膀侧了侧,从莫佑庭的怀里钻了出来,他苦涩笑了笑,没有多说。
“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吧。”
“这么久?感觉最近越来越嗜睡,居然这么吵的地方也能睡着。”杜箬有些自嘲,莫佑庭却很自然的接话:“很正常的反应,估计再过段时间你更嗜睡。”
杜箬眼里一惊,手又下意识地盖上小腹。
“考虑好了,真的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嗯……不需要考虑,如果打掉,我觉得我以后会后悔死。”她说的口气无力却异常坚定,莫佑庭酸涩地将嘴角牵了牵,又问:“那你就准备一直这样瞒着乔安明?再过几个月肚子就显出来了,你还在他公司上班,你觉得你瞒得过去?”
“瞒一天是一天吧,瞒不下去我就辞职,只是现在我弟弟的病情还不稳定,我得有份工作。”
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很多时候逞能一无用处。
莫佑庭见她不愿意多讲,便也没有问下去。
乔安明直接从宣城回了崇州,顾澜见他回来,没有多问原因。周日乔安明有应酬,顾澜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地下画室。
琴姨端着鲜榨的橙汁去地下室找顾澜,发现她正站在画架前画画。
顾澜一向都是临摹,且很少画肖像画,可是这次画纸上出现的,明显是一张女人的脸…五官还没有出来,但大概的轮廓已经在那里。
琴姨有些奇怪,将手里的橙汁放到桌上问:“小姐,您这画的是谁啊?”
顾澜没有直接回答,端着橙汁喝了两口,拿起画笔又在画布上补了补,笔触很重,像心里憋着一口气。
琴姨见顾澜这几日心情一直挺抑郁,便没有多问,瘪瘪嘴正想走,却听到顾澜又问:“替我算算,那女人的孩子有多大了?”
琴姨一开始没听明白,转念一想,心口都惊得开始狂跳。
“您说,姑爷之前在桐城的那女人?我想想,如果孩子还在,估计得有一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