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我一早就见过了,里边还有六子,自己和慕含烟发生过争执的那名男子,但是我找了一圈都没见到慕含烟的身影。
这倒有点奇怪了,不过六子也在场,慕含烟回避也是有可能的。
这两个人看起来比霍心和杜梨还让人揪心,我心里掂了掂,还是打算把慕含烟来找过我的事情向六子说说。
要不等会儿再整出什么误会就不好了,慕含烟也没有特意让我保密。
不过说实话,我有点好奇这个盛会到底是要干嘛的。
中间那块屏幕上,林清坐在第二个位置,大长桌上此时陆陆续续地坐满人。
林清现在可以说是一个正当商人,代表的应该商界的。
六子不用肯定代表的是三爷,白浅是七爷,这一桌子,势力构成十分复杂。
白浅说还有政界的人,他说得稀松平常,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会议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一种常态。
如果是这样,那么东城这潭水也太深了,我不禁后者后怕,尽管这和我这种平头老百姓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温邶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两张椅子,明明我进来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
他一屁股坐下,就笑眯眯地问我,“大场面吧?”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大场面,不过因为和生活离得太远,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通过屏幕看到的场面,就跟看电影的感觉差不多。
温邶好心地给我解释起来,就如同电视解说员一般。
他指了指坐在左边方桌的人,说这边有三分二是道上以及灰色地带的人物。
我仔细一看,确实,六子和白浅都在这边。
说完,温邶又指了指右边的人,说这边是商界和政界的大,佬们,主持人,即中间空着的那个位置,是由各界公认的元老级人物来担当。
听温邶这么说,我就伸长了脖子张望,可怎么看中间那位置都是空着的。
温邶笑着说,重要人物总是最后出场的。
他这么说,我也就信了。
我注意了一下那些人的位置,问温邶,“是不是离主,席位越近地位就越高?”
温邶赞赏地对我伸出大拇指,说就是这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林清的地位岂不是很高,他和主持人之间就隔了一个人。
我又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其他人,似乎除了林清,白浅和六子外,其他人都有点年纪了。
他们三个小年轻嵌在里面,我脑海里兀地出现一幅画面,就是一片绿丛中开了三朵鲜花。
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温邶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我,问我看到什么了,有这么好笑吗?
我对他使劲摇了摇头,才不会把我欠揍的想法说出来。
堪堪忍住笑意,我等自己冷静下来一点才问温邶,“这看起来有点各国领导人开会的架势,不会是来讨论建立新秩序吧?”
我原本是开玩笑的,却没想到温邶的表情愣了一下,他幽幽地看着我,说道,“你这么猜下去,都没我什么事了。”
我有些苦笑不得,还真是啊,难怪需要在这里开。
不过我倒是好奇起来,温邶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我回到座位上,伸手轻轻捅了捅他,八卦地问道,“老实说,这一场下来,你赚翻了吧?”
温邶无奈地看着我,回道,“赚个鬼啊,斗米未进,我还得全程倒贴。”
啥?!
我震惊地看着温邶,不相信地问道,“真的假的?”
温邶叹了一口气,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我需要为此说谎吗?”
想想也是,不过这么一场下来,光茶水就很大一笔了吧?
这里的茶,我也算喝过,说不定价格就是个吓人的数目。
我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强烈的想法,我冷不丁问温邶,“你这里……不会都不收费的吧?”
温邶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无辜地对我点头,说道,“对啊,任劳任怨还要掏腰包的。”
温邶的回答,简直瞬间摧毁了我的价值观。
我原本以为温邶掌管着这么大一个店,肯定日进斗金,没想到都是免费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不仅是免费的,还要倒贴,那温邶以何为生啊?
我怎么想就怎么问了,温邶对我眨了眨眼,插科打诨道,“总有好心人看不下去来捐款的。”
眼角抽了抽,温邶的话半真半假,但是显而易见,这个地方,肯定有什么十分厉害的人在撑腰。
回到之前的话题,我问温邶,这样的盛会不会每年都开吧。
温邶却是摇了摇头,他说道,“必要的时候才会开,频率大概隔个两三年一次吧,和重要职能位置换人的频率也有点关系。”
“这样啊……”
既然是必要时候才会开,那意思是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或者即将要发生吗?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温邶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边笑边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这件事情啊,和林总有脱不开的关系。”
和林清有关?
我不禁错愕,难道林清惹了什么麻烦了吗?
他那个性格,其实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温邶贼贼地笑了两声,将视线投向屏幕,突然一本正经地说,“虽然黑白两道多多少少都有些联系,但是也有一些禁忌。”
听温邶的语气,我不禁咽了下口水。
他继续说道,“从来都没有特殊情况,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听到这里,我有些懂了。
温邶想说的,多半是林清插手江氏的事情。
也就是说,林清犯了道上的禁忌?
我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忙问温邶犯了会怎样。
温邶故作深沉,他微微皱起眉头,沉吟了半晌才飘出几个字。
“犯了,就需要仲裁。”
温邶这么说,我有些被吓到,原来这么严重的吗?
那林清会怎么样,今天这个会,不会就是审,判林清的吧?
我突然记起高中时候林清被当作叛徒被逮起来那次,但那时有成婷婷的义无反顾,这次该怎么办呢?
我无法掩饰自己的心焦,我想让林清尝点苦头是没错,但我并不想置他于死地。
耳边仿佛传来了碎木机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慌了。
一种冰冷的感觉自脚底直灌天灵盖。